第四十五章 红利
原本做好打算，不睡到下午不起床的，可是还没睡到一个时辰，就被敲门声咚咚咚的，吵醒了。 慕小小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一脸怨念的看着死活拖着她起床的阿素，“你最好给我个天大的理由。” 打着哈欠，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听她讲话，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又快要倒下去了。 谁叫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睡觉了，谁不让她睡觉，她就要跟谁急，昨天伺候他了一晚上，没睡了觉，白天还不让她睡觉，这日子没法活了。 “小姐，天大的好消息。”见慕小小又要倒下去了，阿素连忙扶她坐住，可千万不能让她在睡下去了，若是再睡了，她可没有勇气再喊她起一次床。 要知道刚才就为了喊她起床，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现在都还是疼的，若不是知道小姐睡觉不喜人打扰的性子，她还当是小姐多恨她一般。 “说。” 叽叽歪歪的，只是一个好消息，哪里抵得上跟周公约会呢！ 她刚刚还梦见自己得了满屋子的金银，看起来甚是壮观，看来最近是穷怕了，昨夜里又被东陵宇那一千两银子一吓，这做梦都离不开钱了。 可惜着好梦就被阿素这样摇醒了，本来起床气就大，被扰了好梦，更是没有好心情。 “昨日里我讲那做好的美颜霜拿去给太颜坊看了，那人甚是喜欢，所以今日要找你商议买货之事。” “什么？”慕小小一听阿素的话，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她好似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 阿素大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小姐讲清楚，有些叹气的摇摇头，现在能吸引小姐的怕是只有赚钱了。 知道是赚钱的事情以后，慕小小哪里还睡得着，自然是一股脑的就爬了起来，穿戴整齐便齐齐的出了门。 她今日还是一袭白衣，带着面纱，与昨日无二，若是要做生意，她自然不能以慕家二小姐的身份，毕竟在这个地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的。 就连阿素跟着她一起，也是一袭白衣，身量虽然与她矮些，可是却也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妙人。 望春楼里，两人进了包间，却未看到半分来人的影子。 “这人，居然敢耍我们。”阿素一见马上就过了时辰，可是房间里空空如也，顿时怒气中烧。 慕小小反而不急，现在已经起床了，她的脾气倒也没有那么火爆。 淡定的坐下，喊小二上一壶上好的龙井，不疾不徐的给阿素斟了杯茶水。 “小姐，我们连付茶水的钱都没有，你还要点龙井。” 见小二体贴的关了门离开，阿素才松了一口气，嗔怪道。 那点诊金，被昨日里那么一买东西，已经花了七七八八，哪里还有钱付这贵的离谱的龙井茶。 望春楼是京城第一大茶楼，东西自然不会便宜，虽然她们作为慕府二小姐，可是也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放心。”慕小小将茶水递给阿素，道：“有人付钱，你且放心喝。” 既然太颜坊有意愿约她们一谈，那便是看过她的东西了，不说别的，这中草药配方的美颜霜，在现代都能那么受欢迎，更何况是这里的水粉还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对自己的东西有信心，至于她迟到，那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 像太颜坊这种做胭脂水粉做到极致的，自然有一些傲气在，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贩。 等的越久，心理防线便越低，到时候便更好压价。 慕小小虽然上辈子是医生，可是她爸却是想要将她当做接班人来养的，有些商场的小伎俩，她还是看的清楚。 只是上辈子她不缺钱，压根感觉不到钱的重要性，现在混到这种地步，即便是她不愿从商，也是没法的事。 阿素看着慕小小这般的安之若素，跟早上那个赖床的判若两人，真怀疑小姐是不是神志失常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柱香，就在阿素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慕小小却依旧精神抖擞的坐着，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看窗外的风景，今日天气甚好，可惜她没有出游的心思。 “官，这边请。”门外响起小二恭敬的声音，阿素耳朵一动，立马站了起来，那声音是朝着她们房间来的。 小二扣了扣房门，得了准后，便立即引了身后的人进来，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慕小小依旧立在床前，并未回身。 “姑娘倒是好心思，看的这般出神。” 阿素见来人穿着打扮皆为上乘，脸上的妆容也很精致，已非昨日接待她之人，想来这便是太颜坊的坊主。 虽然已经年俞三十，却丝毫看不出老态，便如那十几岁的少女一般。 小姐没有说话，阿素也只是安静的立在一旁，虽说昨日是她去的那太颜坊，可是今日任谁都看的出来是谁做主。 “不过是闲人一个，比不上坊主贵人日理万机。” 慕小小这才回过身，伸了伸手，示意坊主坐下。 太颜坊的坊主叫玉莲，从不轻易出面，今日若不是得了她那美颜霜，倒是妙物，便想来看看。 若是能引进太颜坊，想必会前途无量，只是有这般手艺的人，大多恃才傲物，不好打交道，故以今日她才迟了那么久。 “过奖，在商言商，姑娘的美颜霜倒是好物，不知如何打算。”玉莲嘴角微挑，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慕小小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看似美艳，却不是个花瓶，能做到坊主的位置，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一句话而已，便让她来亮底牌，不管她提出什么样的打算，她便都有了讨价还价的筹码。。 “好物也需伯乐赏识，今日坊主得见，便也是缘分，不知此物在坊主眼中是何分量？” 慕小小不太清楚当下的行情，冒然出手只会吃亏，自然也不能全让她提，不然吃亏的还是她。 做生意真的是一个烧脑的事情啊！ “当今上等的胭脂水粉也比不上姑娘的美颜霜，这您可满意？”玉莲今日就擦得是她那美颜霜，遮住了平日里的瑕疵，看起来还轻薄，将她衬托的更加精致，此时说起话来，竟有分感激。 “多谢坊主抬爱，既然话说到这里，便言归正传，此物虽与上等水粉媲美，可是却独此一份，故而不能与常物相提并论。”虽然此话少不了恭维的成分，可是慕小小看的出来，她是真心的喜欢。 再说她现在无权无势，要想将东西卖出去，自然不能凭一己之力。 “坊主无需给我一分钱，只需卖出去以后分四成的红利即可。“ 慕小小对自己的东西有信心，她相信即便只是四成，将来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而且做的越久，回头便会越多。 “这。。”玉莲有些面露难色，她管事那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平常的水粉商不过是将货卖给她而已，剩下的便是她太颜坊的事，现在分红利还是第一次遇见。 “其实此法对坊主来说百利无一害，其一，若是我分红，不管卖出去多少，坊主都丝毫不用考虑压货的问题，银两都在您手里流转，便给了其他水粉商机会。其二，因为每一次的出货都会影响到我的利益，自然不会以次充好，其三，有些建议可以供坊主参考，若是合适便实施，若是坊主不同意，不会横加干涉，钱货两清即可，至于剩下的好处，坊主心里清楚的很。” 慕小小见玉莲有些犹豫，却丝毫不见慌乱，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 此三利只是她稍稍举得例子，剩下的，就看眼前人的功力了。 她长居于商界，眼光自然独到，即便没有那么多好处，她也不会吃亏。 “四成未免有些高了，太颜坊作为京城第一大家，各方面的开支自然是高的，若是出了四成，再减去各方面的成本，几乎是没有盈利，这样来算并不是一个等价的买卖。” 玉莲岂不知慕小小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借着太颜坊的人力场地名声来赚钱，虽然四成她也是有赚的，可是讨价还价是商家的本分，只有把成本压到最低，她们的利润才会越大。 “三成，若是量大，姑娘定然可身家千万。”做了那么久的买卖，她自然是知道如何拱惑人心，既然能找到她太颜坊，便非宵小之辈，野心自然是有的。 “坊主可知，我这物选料讲究，工序复杂，只是加工便要花费许多精力，比起世面上的水粉复杂许多，三成别说盈利，怕是成本都回不来，坊主也是生意之人，自然明白这买卖讲究的是平衡，太颜坊的名声看来是稍稍贵了些，怕是我这小物消受不起了。” 慕小小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言下之意便是要退而求其次了。 阿素立在一旁想着，其实三成她们也能赚挺多的，她们这工序哪有那么复杂，她可是亲眼见到这东西的由来，这上好的买卖可不能黄了，不免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