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殷宁张嘴“啊”了一下,“你哪来的钱?” “爹爹是大人,自然有自己赚钱的办法。”楚天越伏在他耳边道:“宁宁只要负责花钱就好了。” 不对,这跟剧本不一样啊! 殷宁万万没想到楚天越居然背着自己也有了赚钱的渠道,他的身体不安地瑟缩了一下,“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是哪来的钱……” 原著里有着很多赚钱的黑色渠道,他很怕爸爸为了赚钱,一不小心就误入歧途了。 楚天越沉默了一下,“好吧,爹爹告诉你,爹爹前段时间去赌石了。” 殷宁愣了愣,“然后呢?” “下等顽石,开出了一个顶级宝石。”楚天越的口气好像只是喝了白开水似的,“他们说,因为品级太高,必须通过拍卖会才能出手,所以先把底价付给我,其他的分成要等拍卖结束再给。” “你不是人。”殷宁发誓自己说的这句话一定是褒义,“你是神。” “其实爹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运气那么好啊。”楚天越傻笑着抓抓头发,“一定是因为老天爷也舍不得宁宁跟着我受苦吧……” 确认了楚天越的经济来源正当,殷宁就开始了自己的扫货之旅。 首先要囤的当然是琼露了,这可是硬通货,可以当交易的货币,也可以快速吸收里面的灵气修炼,喝起来还特别舒服。 “哗啦啦——” 货架上的琼露都被殷宁一扫而空,全数进了乾坤袋。 再来就是各种凶兽的内丹,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应有尽有,满足修炼各阶段的不同需求。 然后就是法宝了。 法宝大致分为防御系和战斗系两大类,防御系大部分是护甲,战斗系多是兵器,修为太低,战斗系法宝买再高级也无法使用,防御系就不同了,一件元婴老祖炼出来的宝甲,炼气期也可以穿。 “就是这个!” 殷宁的眼睛亮了一下,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春蚕丝衣,元婴级别的春蚕吐出的丝坚韧无比,平时穿在身上却十分妥帖。 “爹,我要那个!” 殷宁快速跑了过去,后背却被推搡了一下。 “小不点别出来乱晃!”一个青年不耐烦道。 “你干嘛推他?”楚天越已经走了过来,神色不善地盯着对方。 “他那么矮,我怎么可能注意到啊?”青年一脸无赖的表情:“自己家的小孩不看牢,反而来怪别人。” “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在地上的声音。 “宁宁,没事吧?”楚天越蹲下去把儿子抱了起来,殷宁的眼眶红了一下,“玉碎了。” “碎了就碎了吧。”楚天越还以为是普通玩意,谁知道殷宁紧紧地揪着他的袖子,“是娘亲留下的玉。” 大概是因为天生跟殷雪尘还有血脉相连的关系,在看到那块刻着“殷”字的玉碎掉的样子,殷宁的心口猛地痛了一下,忍不住小声地啜泣起来,“妈……mama……” 在这里,一般都是喊“娘”,只有口齿不清的婴儿才会无意识地喊“mama”这个发音。 “哎哟,小孩子哭得好可怜……”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小孩子都欺负,我刚才都看见了。” “赶紧赔人家一个玉啊……” 周围议论纷纷,那个撞人的青年被说得脸红脖子粗的,“赔就赔!” 他弯腰把碎掉的一半玉捡了起来,却不由得愣住了。 这标志性的字迹,这孩子居然是殷家的人。 殷家的人何等富贵,怎么会出现在这等粗鄙的卖场? 他心念一转,“这玉我是赔不起了,不过我却可以向殷公子赔罪。”说着便立刻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小祖宗,我上有老下有小,活得很艰难,您能不能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楚天越的眼眸沉了沉,他觉得这个人的态度转变很离奇。 这块玉绝对有古怪,也许上面就隐藏着有关殷宁生母身份的线索。 ☆、第27章 楚天越低头看着挂在红绳上的半块玉, 其实这块玉的成色并不算顶好,至少比不上鲛人族的水玉, 颜色是有些晦暗的墨绿, 上面倒是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殷”字,看起来颇有气势。 只是……这玉如今摔成两截,常人凭借第一眼很难认得出上面的完整字迹, 除非以前就看过类似的玉, 更别提看到这块玉前后迥然不同的态度,这块玉的来历肯定非比寻常。 让我来诈他一诈。 楚天越这么想着, 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就变了,说话的口气透着一股属于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哦?饶了你?你又是什么身份, 有资格这么对我说话?” “在下是飞雪门的堂主,韩霸刀。”青年险些被吓得尿裤子了,“虽然不曾见过两位贵人,贵府上的总管我却是认得的。” 楚天越危险地眯起眼, “少拿总管出来糊弄我,今天你得罪的可不是什么总管。” 啊……难道是比总管身份更高的人吗? 韩霸刀后背的冷汗都快起来了,他是见过殷家的总管不假,可纯属生意上的往来,他负责交货,殷家的大门,他是一步都没踏进去过。 这殷家是个古老的修真家族,当初祖先靠着发掘出巨大灵脉起家,底蕴深厚,家族后代众多,族中更是有好几位元婴老祖坐镇,更可怕的是,这不是一个固步自封的家族,他们的家主很有远见,知道势力发展得太庞大可能会遭遇劫数,所以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有意识地培养一些优秀子弟送往各大宗门修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样就算以后本家受挫,其他的宗门也会施以援手。 有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势力在背后撑腰,殷家的子弟在外行走,旁人轻易不敢招惹。 这块墨绿色的玉更是赫赫有名,是当年殷家的祖先为了纪念自己的亡妻,把妻子故乡特产的一种玉石全部买断,这玉的造价虽然不贵,却从此成为了世间的绝品,正面刻着“殷”,背面刻着那位女子最爱的芝兰,从此以后,见玉如见人,非殷家后代无权佩戴。 “求两位公子饶命。”韩霸刀惶急之下,很怂地磕头了,心想殷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他这么低声下气地认错,迫于名声,对方肯定不好拿自己怎么样。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么一跪一磕,原本指责他的众人也面面相觑,百炼宗的掌事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两位贵客,这韩堂主也是我们这的熟客,刚才确实无意中冲撞了小公子,只是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这样下去会影响其他客人的,不如这样,您二位随老朽去会客厅,我命侍人沏上一壶好茶,再让韩堂主好好道个歉补偿你们。” “这还差不多。”楚天越心疼地看着儿子满是泪痕的小脸,“这块玉可是他的娘亲留给他的,你打碎的不是一块普通的玉,是孩子对母亲的思念。” “您说的是。”掌事赔着笑,“这位小公子长得很是秀致,不知他的母亲是殷家哪位小姐?” 想套我的话? 楚天越冷笑了一下,“我夫人的闺名,怎可告诉外面的粗鄙男子?” “对对对,是老朽失礼。”掌事命小厮沏上了茶,百炼宗用来待客的东西自然也不是凡品,楚天越嗅了一口,扑面而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清香,光是闻一下就让人呼吸舒畅,他定了定神,面色仍是淡淡的,“茶是好茶,我的心情却好不起来,韩堂主,这块玉的事情你要怎么算?” “韩某愿意用五十瓶琼露作为补偿!”韩霸刀一脸rou痛的表情,这可是他能拿出手的一半身家了。 “你觉得我还会缺区区几瓶琼露?”楚天越一边冷笑,一边把乾坤袋里的琼露抓了出来,“这种玩意,平时只是给我儿子吃的零食罢了。” 什么?! 韩霸刀顿时惊呆了,像他这样筑基后期,只差一步就能结丹的修为,平时也不敢把珍贵的琼露当饭吃啊,更别提零食了…… “来,宁儿,喝一口。”楚天越打开瓶塞,甘甜的汁液立刻灌进了殷宁的嘴里,“嗝——” “不哭不哭。”楚天越拍拍他的心口,殷宁垂了垂眼,手心里抓着殷雪尘留下的玉。 想要mama,这是身体对于血脉相连的潜意识渴望。 但是殷雪尘冰清玉洁,如果再次看到他,搞不好会很想把他这个人生污点掐死。 其实他对殷雪尘的感情很复杂,感谢对方能把自己生下来,却知道她不会像楚天越那么全身心的疼爱自己。 一个出身高贵的女人,突然跟外面的男人有了苟且,还生了一个孩子,不管是殷雪尘的师门还是家族,都会把这件事当成丑闻。 在原著里,楚天越和殷雪尘没有孩子,所以才能走相爱相杀的路线,可一旦有了孩子,她会心软吗…… 殷宁算算日子,这个时候殷雪尘应该已经散功,躲回罗浮山蛰伏,过着半神隐的生活,没有精力再找楚天越的麻烦。 “看来韩堂主丝毫没有道歉的诚意。”楚天越的面色一凝,“也罢,我只好带着这孩子回殷家讨回公道了。” 他已经猜到,这殷家应该是个显赫的大家族,既然名声在外,找起来就简单多了。 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就这么扔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她有什么苦衷,他是一定要找到对方见一面的。 “慢着——”韩霸刀苦着脸拦住他,“求求您高抬贵手,虽然我现在拿不出好东西补偿,但我好歹也是一个宗门的堂主,办起事情来有很多便利,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愿意随时效命!” “哦?”楚天越终于停下脚步,“你是说愿意为我卖命?” “我愿意!”韩霸刀的脖子梗得很直。 “签血契,三月为期。”楚天越松了口,血契是修士间最强制的一种约束,受役者以自己的血为引,宣誓忠诚,因为修士的寿命漫无止境,永久的契约是没人肯签的,于是便诞生了这种短期的盟约。 这飞雪门的名头,听都没听过,估计一个堂主也榨不出什么油水,那还不如多一个替他卖命的人,毕竟一个堂主,怎么也比他这个外门弟子的交际广,能够知道很多他还不清楚的事情。 三个月,这个要求还算合理,韩霸刀犹豫了一下就把血契签了,这种契约更像是卖苦力,正常修士也不会太过暴虐,又不是草菅人命的魔修,他觉得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苦点也没什么,如果被殷家报复,搞不好他连堂主都做不成了。 楚天越以情报搜集为借口,从韩霸刀那边拿到了有关殷家的纪录。 这殷家果然如他所想,是个势力强大的修真家族,子孙众多,楚天越回忆起殷雪尘的外貌,约摸二八年华的少女,只是女修大多驻颜有术,他并不是很确定殷雪尘的实际年龄。 “爹爹,你在画什么?” 殷宁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楚天越连忙遮住道:“别看……” “你居然在画女的?”殷宁看着画纸上露出的头钗,眼睛都瞪了起来,难道爸爸思春了……? “我在画你娘。”楚天越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专业的画技训练,连个形状都画不像。 对了,宁儿不就长得像娘亲吗? 楚天越的眼睛亮了一下,把殷宁抓进怀里,单手触碰着他的眉眼,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决定把儿子打扮成小姑娘的模样,这样就能照着画出来了。 “不要!”殷宁一听到这个要求立刻不满地抗议起来,“不穿女装!” “来,就穿一下,爹爹把小裙子都买好了。”楚天越手里捧着一件衣带飘飘的淡紫色仙裙,腰带还是翡翠色,别提多好看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审美这么好。 “招财,拦住他!” 殷宁指挥着小仓鼠拦住楚天越,然而小仓鼠一看到楚天越就怂了,咬了一下裤脚就怯怯地缩到一旁。 “轻风,拦住他!” 轻风得了命令,扇着翅膀停在楚天越身前,楚天越拿着小裙子诱惑他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主人穿小裙子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