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魔怔了的金鑫，迷迷糊糊的上完下午的课，一直到回宿舍众人摆开电脑找他一起团战时，才算有片刻的回神。看着寝室里盯着自己的几双炯炯发热的目光，他微微一哂，晃开了盘绕脑中一下午的纷乱思绪，准备借一场游戏抒发下心怀。 与野蛮的男生宿舍相比，女生宿舍的夜间茶话会也才刚刚开始，几个女生聚集在温如的宿舍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学院的一些热点还有一些风云人物，同时不忘捎着说两句全校的名人。 温如虽然塞着耳机，手里拿着一本原文书正在品读，但是还是隐约听到了“金鑫……最帅……上次跳舞的女生……体育系的马庆方是国家队的，也很帅，笑起来特阳光……”之类的对话，她轻垂眼皮，睫毛微颤，表情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对于这种小集体八卦活动她还没没有参与进去的习惯，但是偶尔听一听还总能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而且这种小八卦交流活动总让她有种融入学校和同学中的感觉，不至于像以前总是游离在外。 正听着全校几大风云男生的若干八卦，刚听到几人兴致勃勃的说着在新生男生中颜值最高的金鑫为什么没有其他几个男生受欢迎时，宿舍的门被大力推开，紧接着就听到隔壁宿舍一个外号小喇叭的女生语气得意的叫嚷着，“咱们这届新生的十大美女今日正式出炉了！咱们班有一位大美女入选了呢，你们猜是谁！” 几乎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温如身上，温如敏锐的感觉到背后的技术目光，她一怔，微微向后靠了靠，慢慢将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小，扭头疑惑的看向小喇叭。 “温如吧？温如必须榜上有名呀！艾玛，军训结束到现在，知道我和温如一个宿舍，每天找我打听温如的师兄们简直都可以排成排了！”苗夏亚一边往脸上糊面膜一边嘟囔着。 温如表情一怔，拿着书的手一顿，摘下耳机，有些不解的看向大家：“我？” “对！就是你！你在咱们新生的十大美女上排名第三！” **** “排名第三？”金鑫拿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惊诧的看着朱斌武，语气有些冲的问：“怎么会是第三？第一、第二是谁？” 开什么国际玩笑，稳如这样的女孩子竟然只排第三？那些无聊透顶排名单的人到底有没有长眼睛？ 朱斌武被他的语气惊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前两位都是艺术学院的……第一就是我说腿长腰细，肤白貌美的张雪，第二是管理学院的一个女生，焦梦莎，据说她高中时就是《girl》的签约模特了，长的特别甜美……” 金鑫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什么腿长腰细、肤白貌美，什么长相甜美，光听这些形容词，就让他想起网上那一张张嘟嘴卖萌的自拍大头照，个个儿标准的蛇精脸、美瞳眼，这样的长相居然将那个清丽脱俗、美若天仙的温如压到了第三位？那些人都什么眼光啊！这些人的审美也太奇葩了！ 将耳机“啪嗒”一声丢在桌子上，金鑫沉着脸站起身，转身抓着上铺栏杆就准备翻上去。 朱斌武看了看游戏界面，又看了眼带着一身闷气的金鑫，叫到：“哎，你怎么上床了啊！这……还没打完呢！” 金鑫将自己放平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闷闷的说：“没心情，不玩了！” 朱斌武和宿舍其他几人都惊呆了，这位难得一见的少爷脾气怎么来的这么莫名其妙？ 朱斌武快速回想了下他们刚刚的对话，脑中突然“啪”的一下，灵光一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躺平的金鑫问：“你……不会因为温如不是第一美而生气吧？” 金鑫被人戳中心事，面无表情的脸僵了一两分，随后闭上眼睛侧头向内不说话，朱斌武一脸惊悚：“还真是？我的天哪！你……你居然喜欢这种清冷挂的？我以为你喜欢张雪这种看起来特别火辣的呢？再不济也是那种看起来嗲嗲的……可是你居然喜欢温如这种只能远观的美女啊？” 金鑫转身看向朱斌武，朱斌武连忙摆手：“啊！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温如不好，其实我也觉得温如特别好，真的……这次评选出来的这几个美女，温如综合素质都是最好的，可是就是因为太好了，总让人感觉她特别脱俗……就像高山雪莲一样的，我们好像多谈论她一句，就是对她的亵渎……所以相比较性感火辣，长相甜美的妹子更受欢迎嘛，你懂得……所以你居然喜欢温如，我是挺奇怪的。” 金鑫撇撇嘴，他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他身边和他家庭条件差不多的朋友喜欢的都是那一类看起来分不清谁是谁的长相，可是他们是他们，他是他，他自认自己的的审美还没问题！ 那边朱斌武还在啰啰嗦嗦的解释着，一连串话让金鑫有些心烦，两手用力一撑，整个人凌空就翻上了床，随后转头盯着朱斌武说：“对！我就喜欢温如这种的，我就觉得她是所有女生中最好的！不行吗？” **** 夜深了，吵闹的宿舍也安静了，金鑫侧身躺着，心绪翻腾的有些厉害，想到月光下的温如、西餐厅的温如、轻盈行走的温如……黑暗中，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不再是几天前那样虚幻恍惚的，也不再是睡梦中那不真实的，而是有力且规律，这心跳声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一直朦胧的问题，那就是，他确实像是今天说的气话一样，喜欢温如…… 金鑫睁眼看着光秃秃的墙壁，从小父母因为工作忙，对他的要求就不多，除了让她好好学习将来不必像父母一样辛苦工作以外，好像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虽然那时家里条件差，但是和千万个普通孩子一样，不清楚富贵贫穷的差别，每天傻乎乎的独自乐呵着，直到读初中那年，一直照顾他的外婆突然一场急病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钱的重要性。 外婆的病不难治，只是想要治好就需要大笔的医疗费，他亲眼目睹了那个夏天，父母四处求借的卑躬屈膝和无奈心酸，他第一次萌生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想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让父母、外婆不再为了这种薄薄的纸而哭啼心焦，那种赚大钱的愿望之强烈，即使过去这么久，他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心中急欲迸发的力量。然而不等他长大，父母就用孤注一掷的勇气为他们赚来了丰厚的家产，虽然外人说的千亿家产有些夸张，但是几百亿还是有的，这么多钱，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够他丰衣足食好几辈子了！ 赚钱的愿望被父母提早实现之后，金鑫茫然了，根植内心的愿望被猝不及防的实现，让他的每一天过得很不真实，渐渐的，他身边和他家一样一夜暴富的伙伴越来越多，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逐渐扭曲，从一开始的震惊、不敢相信到现在的冷漠、无所谓，不过是一个接受的过程。渐渐地，当原来那些好像很难办到的事情变得容易时，仿佛一切就不那么重要了，他失去了对待一件事情持之以恒的耐心，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费心，更没有什么能让他上心。 可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到，他的心里存了一个人，一个优雅恬静的身影，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孔，这些组合成了一个从第一次听说就被浅浅刻在心头的名字……温如。 这种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很陌生，很新奇，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待这个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真实的心跳声，也第一次对一个女生产生了渴望，他想要时时刻刻看着她，想要和她在一起，这种愿望那么强烈，强烈的让他手足无措…… 他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优势好像只有一张能看的脸和多的花不完的钱，可是这些貌似都没什么用，温如长得那么好看，喜欢她的人估计也没有长得丑的，自己倒是很想展开金钱攻势，可是想到她，就觉得这样的攻势是对她的不尊重，而且人家家庭条件也十分不错，即使没有自己家有钱，也是家境优渥！何况她成绩还那么好，会拉小提琴、会弹钢琴，还会跳芭蕾……听说她还会好多才艺，自己什么都不会！ 再次重重叹了一声，金鑫郁闷的翻身趴在床上，手指无意识的再次画出“温如”两个字，有些迷惘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他，该如何才能追到这个放在心里的女孩儿啊！ **** ☆、chapter 8 温如将课本整理好，和同学说了再见之后，提着包包向校外走去，同寝室的几个女孩儿对她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开学这么久，温如就没有和他们一起在食堂或者外面的小餐馆吃过饭，每到中午她就独自离开学校，一直到下午上课时才能见到她，几人虽然心中都觉得奇怪，但是想到她是沪城本地人，又都以为她可能是回家吃饭了。 温如走出学校大门，就看到门口临时停车位停着一辆银色的奔驰400，她微微加快脚步过去，轻轻的敲了下车窗，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一个利落的声音传出：“上来吧。” 温如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语气轻快：“mama，等很久了吗？” 苗汀兰看了眼时间，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示意她系好安全带，淡淡的回答：“没有，大概十分钟左右。” 温如笑容更大了，向母亲那边靠了靠，试探的说：“mama，你是来看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吗？” “嗯。”苗汀兰看了女儿一眼，发动了车子，缓缓的问：“先去看看房子，然后再去吃饭……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看着脸颊有些凹了。” 温如睁大眼睛，掏出小镜子端详了一番，摇摇头：“按时吃饭了的，不过……吃的不太好。”说完悄悄看了眼自己mama的表情，才继续说：“那个西餐厅的饭不是很合口味，所以吃的比较少……” 苗汀兰皱起眉头，责备的瞥了女儿一眼，看到她正有些忐忑的看着自己，准备责备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学校附近的餐厅大多都是走经济实惠路线的，所以就有些不讲究，这让苗汀兰很不满意。在她看来，吃饭不仅仅是一种生理需求，更应该是一种精神享受，作为被温家从小就娇养长大的女儿，更应该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生活的精致而讲究。 苗汀兰微微抿了下唇角，缓声说：“从明天开始，我让陈姐每天来接你回家用餐。” 温如眼睛一下子就张大了，连忙说：“不用了，mama，陈姐还要照顾爷爷奶奶，就不麻烦来照顾我了。” 苗汀兰没理会她，淡淡的说：“老家要过来你祖父一个远方亲戚，原本是想让你爸爸在沪城给她找份工作，可是高中毕业的学历，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工作！所以昨天我和你祖母商量了，让她过来在家帮忙做家务，陈姐呢，就过来专门照顾你，女孩子正是养身体的时候，不能亏了自己。” 温如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家里又要多个阿姨啊？” 苗汀兰按照指示将车听到了小区停车场，点头嗯了声：“原本家里想让你走读的，结果你们学校居然不同意，但是这附近连个像样的餐厅都没有，难道我和你爸爸真的让你和别人一样去人来人往的大食堂吃饭吗？这样没几天，你打小学的礼仪都被人带坏了！” “怎么会呀！你和爸爸也担心的太多了……”温如微微嘟起嘴巴有些不高兴的嘟囔着。 苗汀兰看着她，轻轻哼笑一声，“呵！怎么会？怎么不会！上周你回家，光筷子和碗盘碰击了几次？还有，吃饭吃的那么急，你是想让人说你没吃过东西吗？” 温如张了张嘴，想替自己解释下现在已经不会了，但是随着“叮”的一声，电梯们缓缓打开，她慢慢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苗汀兰看着她按下楼层，继续数落道：“仅仅军训一个月，你就多了这么多坏习惯，要是再让你吃几年大食堂，那你从小学的那些不都白瞎了！小如，你要记住，你是温家的女儿，是大家闺秀，可别和现在那些没什么讲究的人混在一起，失了教养！” 温如微垂着头，轻轻应了声，对于将学校附近的房子收拾出来用于她白天吃饭、休憩的地方，她是没意见的，只不过没想到家里会让惯熟的保姆过来照顾自己而已，结果却被数落了一通，她有些不高兴。 苗汀兰没理会女儿的情绪，来到正在收拾的房门外，看到基本上已经临近完工，只有两三个师傅在进行最后的细节描补和收尾工作。 温如是第二次过来，看到这边的装修风格和自己家中卧室的感觉很相近，微微撅了下嘴，其实她是想换一换风格的，可是没等她发表自己的看法，就去军训了，等军训完过来，墙纸也贴了，地板也铺了，她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作罢。 微叹一口气，温如慢慢打量着四周的墙壁贴着浮雕蔓藤的壁纸，铺着白桦木的地板，即使还空空如也，但是温如已经能想象家具放进来之后，整个房子散发出精致的欧美风了。 慢吞吞的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推开门，果不其然，浅紫色的墙壁和水晶吊灯完全就是自己家中卧室的翻版……温如有些怏怏的走回到母亲身边，听着她正在强调一个细节的设计，心中长叹一声，这样的风格不用想，肯定是自己mama的要求！可是她真的对这种风格已经欣赏无能了啊！ 温如微微抿着唇，慢慢走到阳台位置，天很蓝，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学校的全貌，在一大片参差不齐的高楼里，只有那里一片平坦，但却又有着与众不同的活力！ **** 金鑫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讲台上老师在讲些什么他一点儿也没听到耳朵里，心思从早上醒来就再次纠结到昨天晚上困扰他半宿的问题上，左右翻腾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老师说到了一个成语“知己知彼”，他呼的一下坐直了身体，将旁边正拿着手机玩游戏的朱斌武吓了一大跳，也来不及看讲台，顺手就将手机丢到桌兜里，也连忙坐的笔直，快速心跳还未平复，就看到老师正在讲台上讲的眉飞色舞，在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仁兄，发现他眼睛闪闪发亮，让他俊美的脸庞像是自带一层光晕，更加引人注目。 “你……怎么了？吓死我了，刚刚我还以为老师下来呢！”朱斌武一边抱怨，一边伸手在桌兜里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金鑫转头对他勾唇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高深莫测的说：“天机！” 金鑫这个笑惊艳坐在他身边一圈的人，尤其是坐在朱斌武一侧的两个女生，脸颊更是悄悄泛了微红。虽然凭着颜值直接坐上沪大第一帅哥宝座，但是金鑫给人的印象却是酷酷的帅哥一枚，他很少笑，也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板着一张脸，眼神眉宇间总有种万事不走心的敷衍感，可是此时一笑，却让他像是冬日朝阳，红霞漫天的绚丽。 金鑫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笑容杀伤力有多大，俘获了多少少女心，故作高深之后，就开始低头专心的部署自己的作战计划。 所谓知己知彼，其实并不那么容易，经济学院和文学院一个在沪大的东北部，一个在沪大的西边，隔着大半个校园的距离，即使走过去也得十几、二十分钟，更别说还想去打听一个基本陌生的人了。但是也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金鑫同学来讲，钱不是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更不是问题了！ 先是利用强大的校园网，联络起同乡情谊，借着就是利用同学聚会、聚餐增进同乡感情，几巡烟酒茶食之后，金鑫同学成功认识了好几位不同院系的老乡，其中包括文学院的老乡一枚，只可惜，这位老乡不仅比他们高一届，还不是一个专业的。失望了一下下，金鑫很快打起精神，虽然暂时没有得知温如生活轨迹的渠道，但是有了同乡情谊，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文学院门口了，于是借着找老乡沟通感情的机会，金鑫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要在文学院门口转上一圈，只可惜带着多么大的愿望出现，就会收获多么深的失望回归，一周时间，他在文学院门口晃悠了最少有4次，结果，一次也没碰到那个相见的姑娘。 转眼又到周末，被偶遇连连失败打击的有些蔫蔫的金鑫兴趣不高的响应了两位同乡发出的聚会邀请。来到说好的地方，金鑫看了眼明晃晃的招牌，轻轻笑了下，他的这两位同乡，其中一位家里也是做煤炭生意的，在晋城邻市，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他就打电话回家询问了这个同乡的基本情况，得知此人家境也很不错，虽然比金鑫大两岁，但是却在邻市十分有名，只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 金鑫听完老爸打听来的消息，心里对这个同乡有些排斥，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别人干涉不了，但是他就是不喜欢那些拿着父母赚的钱不干正事的傻逼孩子！而偏巧这个同乡正是如此，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虽然金鑫一直都很疏远这个同乡，但是也不能完全撕破脸，毕竟除了同乡，家里还是同行，听老爸的意思两家偶尔还有一些生意往来，这样的人，只能这样不远不近的处着，维持着面子情罢了。 等他走进乌漆墨黑，闪着灯光的包间事，房间已经满当当的坐满了，灯光闪的他眼晕，隐约找出自己的两个同乡，走过去打了招呼之后，就默默在一旁坐下。刚坐下，身边就坐过来一个人，他转头一看，是两位同乡之一，叫隋少成，和他同是晋城人，父亲是晋城一个实权单位的一把手，母亲是晋城下辖一个区的副区长，名副其实的“官二代”，比自己大三岁，是沪大计算机专业大三的学生，金鑫对隋少成印象不错，私下两人也在一起吃过几次饭。 “怎么过来这么晚？”隋少成给他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他，笑呵呵的问道：“还以为你有事不来了呢。” 金鑫接过啤酒喝了一口，拿到手里来回转悠，“哪能呀，答应说过来就一定过来，怎么了？赵杰问了？” 隋少成笑了，摇头说：“他哪有时间问你，只不过你要是不过来，等会儿我就准备借故离开了。” 金鑫一愣，奇怪的看着隋少成，有些不明白。隋少成掏出一支烟，伸手暗暗指向那侧有些混乱的人群，低声说：“赵杰新认识了两个妹子，被人哄得开心就搭了这个场子，那边那几个是那两个女孩儿的朋友，那边的一群好像是赵杰的朋友，听说也是乱七八糟的做什么都有，你……一会儿不行还是说系里有事先走吧，我看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金鑫一边借着黑暗中朦胧的光线打量着，一边小口小口饮着啤酒，听到隋少成的忠告，感谢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人这边正在说着话，赵杰终于想起了这位晚来的哥们儿，拿着话筒就冲着金鑫喊了一声：“金鑫！过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女朋友！” 金鑫眉头紧皱，从认识到现在不过十几天，赵杰的女朋友都已经换了几个了？这样想着，语气间就带着几分敷衍：“哦，这里听得见，你说吧。” 黑暗的包间安静下来，朦胧中看到有人去墙上按了半天，灯光陡然亮起，照亮了整个包间。金鑫眯了下眼睛，眼光随意的瞄向赵杰在的方向，结果看到他身边的女孩子时，微微愣了下，那个女生身材娇小的窝在赵杰怀里，齐刘海，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唇边还带着两个小酒窝，金鑫她有些面熟，正在思考时，就听见那个女生声音甜腻腻的说：“呀，原来是金鑫呀，我见过他的，军训时，我们就在一个基地的……” ☆、chapter 9 隋少成看他想的吃力，靠近他压低声音说：“焦梦莎，管理学院今年的新生……”金鑫恍然，这个女生他确实见过好几次，军训时总是在他们男生营房前晃来晃去的，对了！她还是排在温如前面的第二位美女！金鑫暗暗翻白眼，果真校园网投票十大美女榜的那些人眼睛都是瞎的！就这样的，连和温如在一起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居然还高票排在第二位？ 金鑫仰头将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在心里哼道：“啥狗屁十大美女榜，把温如列在上面就是降低温如的档次，就这样的牛鬼蛇神，自己还替温如排在第三而生气，简直是傻了，这样的榜单，就应该抱走我家温如，剩下的人爱咋咋！” 焦梦莎看出他眉宇间的厌烦，也不再多话，她注意到金鑫很早了，一进校门就听说了金鑫入学的阵势，等发现他长相如此之帅之后，她更是心花怒放，以为在一起军训一个月，总能混个脸熟，却没想到他进进出出好像根本就看不到自己，而此时他更是想不起自己是谁！焦梦莎觉得自尊心大受打击，从小就自认长相不错的她在成为少女时尚杂志《girl》的模特之后更是自信心爆棚，而此时在金鑫厌烦和陌生的眼神中，碎成了渣渣。 看她受打击，赵杰朋友带来的女伴心里各自暗爽，这个小女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从刚刚一开始就真以为自己是赵杰真爱一样，处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结果没想到那位小帅哥一个眼神就将她打到了地上。 “哟，沪大今年新生颜值挺高呀！刚刚赵杰介绍说他小女朋友是新生时，我们还惊艳了一把，结果现在看到这位帅哥，让我有种拉高平均颜值的感觉呀！”气氛尴尬的包厢被一个开玩笑的女声打破，nongnong的打趣让人笑了起来。 虽然不爱听，但是这种场合，金鑫也不会不长眼的去计较别人对他外貌的评论，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就靠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焦梦莎抽了抽嘴角，拉出一个勉强的笑说：“是啊，我们这届新生，好多个都长得特别好的。” 赵杰也在一旁给自己女朋友撑面子，点头附和：“没错，不过男生里没有超过金鑫的了，女生里艺术学院的一个女生还有文学院的一个女生都和梦莎一样漂亮。” 金鑫“啪”的一声将空啤酒罐丢在桌子上，这动静立刻就打断了赵杰还准备往下说的话，他有些晕熏熏的目光看向金鑫，就看到金鑫阴着一张脸站起身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继续。”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那个赵杰居然将温如和这个一看就势利到眼里只有钱的焦梦莎摆在一起相提并论！温如那样的女孩子，就应该是让人仰望的，居然被赵杰拿出来比较，简直恶心到家了！金鑫越走越快，手慢慢攥成拳头，也越攥越紧，一股愤怒直冲头顶，让他忍不住一拳砸在路边的树干上，晃落了几片树叶。 紧跟着出来的隋少成看到金鑫这样的情景，脚步一顿，整个人有些楞，随后快步过去，站在他旁边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喝多了？” 手背传来的痛感让金鑫冷静了几分，他晃晃头，有些低落的坐到马路牙子上，仰头看着墨蓝的天幕，没有一颗星星，心里一波一波的酸涩让他的喉头有些堵。 隋少成见此，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兄弟，你要是当我是兄弟，给我说说怎么了，兴许我能帮上忙呢？” 金鑫沉默了半响，突然笑了下，转头看着隋少成摇头：“没事儿，就是我这个人不大喜欢别人说我的长相，所以……刚刚酒劲上头，情绪就上来了，没事儿！” 隋少成沉默了，风从两人身边经过，带着些凉意，他微微叹了声，拍了拍金鑫的肩膀说：“没办法，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很多你不喜欢的，但是你没法改变，就只能接受。” 金鑫微微笑了下，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又停了一会儿，才犹豫的问道：“隋哥，你认识文学院的人吗？就是语言文学系的，最好是今年的新生，有熟悉的人吗？” **** 温如上完国画课回到学校，手里拎着一篮子新鲜水果回到宿舍，刚推开门，就看到满当当一屋子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