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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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则劈头就骂:“打你多少电话了,你是聋了还是手断了?”骂完气消,紧接着问,“好了,快说,许惟没事吧?” 钟恒:“她好得很。” “她跑哪儿去了?” “跑乡下溜达了。” 赵则哦一声,后头来一句:“所以我说你担心得要死要活是有病吧。” 这话钟恒听不惯了,“谁要死要活了,夸张手法没学好别瞎用。” “行,你能你能。”懒得跟这家伙扯皮,赵则直接问,“所以你啥时候回来?泥鳅少爷躁得很。” “它怎么了?” “用隔壁小茹妹子的话说,宛如一只丢了粑粑的暴走娃。” 钟恒:“……” 赵则正色:“行了行了,你就说吧,啥时候回?” “再说。” “啥意思?”赵则顿时激动,“留在那陪许惟呢?” “谁陪她了,我看我外甥女。” “诶呦,就那混世魔王沈平安小朋友吗?算了吧你,上次也不知道是谁把人骂得狗血喷头,人小姑娘都不想认你这亲舅舅了。行了,你就别找借口了,泥鳅我会好好安抚的,你待多久都行,最好生米煮成熟饭领了证抱了娃,回来我直接给你在世纪大酒店订108桌,就这样,再见。” 赵则“啪”一下挂了。 “……” 钟恒骂出声:“有病。” 他开门进屋,见许惟占了窗边那张床,靠在枕头上看电视,音量开得很小,是电影频道,一部好几年前的美国电影《怦然心动》。 钟恒坐到另一张床上。 许惟没看他,眼睛望着电视。 正好到了那段挺经典的台词,“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pare”。 许惟摁了下遥控器,音量再调低一格。 她跟钟恒讲话:“这电影你看过吗?” “没看过。” “哦。” 停顿了下,许惟说:“聊会天吧。” 屋里顶灯已经关掉,只一盏壁灯开着,很暗。她讲话时望着电视,没看他。 钟恒也不看她,说:“聊什么?”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 “有过女人吗?” 静了一下。 他侧过头,视线落过来,“有过。” “几个?” “很多,记不清。” “哦。”许惟始终没看他,“都比我好吗?” “对。” 戛然而止。许惟不问了。 钟恒死盯着她。 “你呢。”他问,“有过男人?” “有过。” “几个?” “跟你一样。” …… 静了几十秒。 他眼睛都要气红,“比我好?” 许惟转头看他几秒,说:“没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一下,希望得到允许,么么 ☆、第9章 电视机里的对白细若蚊蚋。 壁灯昏黄,看不清他表情,许惟转头,枕头放低,身体躺下来,又盯着电视。 视线很快被挡住。 高高大大大的身体杵到床边,影子全落她身上。 他松嗒嗒的外裤挂在窄腰上,往上是大好风光,往下是无限想象。许惟声色不动地看着,直到他一屁股坐到她床上。 “你喝多了? 钟恒居高临下,声音低沉得有些哑。 许惟平平静静:“没有。”一罐啤酒多什么,她神清气爽心智清明。 “那你想干什么?”他头低下来,靠近了。 淡淡的酒味。 “没想干什么。” “当我傻呢。”钟恒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里很多其他的情绪都被遮下去,他的手撑在许惟头边,几乎圈住她,“我看出来了。” 许惟不说话,看着他的脸靠过来,贴到她颈边,炽热气息裹着轻飘飘几个字:“你想睡老子……” 你想睡老子。 十几年前那个小流氓的语气。 许惟呼吸滞了下,从这一句里听出许多别的东西。 那时的钟恒十五六岁,街头巷尾混事儿,明明一张英俊校草脸,非要装土匪样,张口“他妈的”,闭口“老子”,买了束红玫瑰拍她课桌上,吼一声:“老子送你的。” 别的男生找她,他放学就把人堵路上,放狠话:“再找她老子打断你腿。” 高二她还没住校,每天早出晚归,从外婆家到学校,坐公交二十五分钟。她每天六点出门,钟恒被她拒绝后开始傲娇,不跟她讲话,也不再没事儿跑她面前晃,只是每天早上,他必然等在公交站,远远吹声口哨,冷着脸看她上车,他再上去,坐最后一排,下午在门口等她,和她在同一站下,一直看她走进巷子,他再吹声口哨,以示他一天的英雄护美任务结束,拎着书包往家跑。 后来和她在一起了,钟恒改邪归正,目标从“做丰州六校扛把子”变成了“要跟许惟考一个城市去”,脏话也学着克制,“老子”这种口头禅几乎不在她面前说,也就在高考后那一晚,他们第一次时,他实在没忍住,一连说了几次。 他那时都说了些什么…… “许惟,老子高兴死了。” 颈边突然一痛,许惟清醒过来。 是钟恒吮了她一口。 他唇舌都烫,夹着点哑音:“不用讲好听的话,我不是蠢货。”再吮一口,牙也用上,啮咬着,放狠话,“老子比你能玩,不怕你。” 许惟没开口,手摸上来,捧着钟恒的脸庞,顺着灼烫气息找到他的唇,精准地亲个正着。 十多年了,气息早已陌生,但有什么关系? 唇齿撞到一起,这一秒谁都没退。 钟恒似乎把心里所有的拧巴都转移到这个吻中,一场赌气的唇齿之战愣是被他亲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舌和舌绞作一团。 湿濡、火热。 真实触感胜过所有想象。 许惟脸颊涨红,几乎喘不出气。 钟恒拿大掌托住她后脑,粗粝拇指拂开脸边头发。 电视机光线被阻挡,许惟在晦暗中搂住钟恒的脖子,手顺着颈沟摸到肩背,一路滑过硬实的背肌,落到腰窝。 钟恒一只手搂起她,提溜着褪掉裙子,再扯掉胸罩。 雪白的两团跳出来。 钟恒身上火炭一样,他热红了眼,额头全是汗。 许惟顺手扒掉他外裤。他就剩那一件,还是白色,三角的,包住那个地方。 身体滚到一起。 床晃了一晃。 许惟皱紧眉,身上人在她胸口作乱。他的手宽了,厚了,掌心粗糙,在她胸口揉捏,亲吻,比以前凶几倍,混着含糊的评价:“大了,软。” 他声音诱人犯罪。 许惟翻个身,把他压到底下,亲他的唇、下巴和脖子。 钟恒赌上气了,掐住她的腰,人坐起来,摁着背把她扣到怀里,另一只手去褪她小裤。 一股热流突然涌下。 许惟脑子轰了声,攥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