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这就是你的选择（五）
朱有财的确是在房间等着朱小羽，也许是因为心中知道她终究会离开，他的失落，就像花瓣离开了树梢，没有了着落。 他对朱小羽的爱是很纯粹的，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他终于找到了报恩的机会，来弥补当时骊姬消失的遗憾，也弥补了小灶神的救命之恩。 但是，渐渐的，这种感恩变成了亲情，他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一样疼爱的，儿子，儿媳妇全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他把她看得那么重要。 人，是需要执念的，他喜欢做菜，成为宫廷的御厨，不愁吃不愁穿，小灶神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去处，因此，在他刚刚成年以后，他就想去修仙，所以才和龙昆林，裴德义一起结伴去采仙草，炼仙丹，寻仙人，只不过后来，他选择了失败而已。 他的执念就是想成为像小灶神一样的小神仙，拯救苍生。 把小灶神的族人朱小羽抚养长大，守护她，何尝不是拯救苍生呢？虽然，到最后临了，他没有成仙。 “爷爷。”朱小羽敲了敲门。 “小羽，进来吧。”朱有财的手轻微的发抖，越是年迈的人越是容易动情，他想流泪，但是努力在控制。 朱小能正在楼上，他听到了朱小羽的声音，他手足无措的翻手机，田甜发了很多话，他一段都没有回，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寻找消息，看新闻。 “坐吧。”朱有财拍了拍一个小木椅，这个小椅子，陪伴朱小羽朱小能长大，“竹里馆”餐厅，因为龙北渊的帮忙，里面的桌子椅子都换了新的，他舍不得把旧的扔了，所以把小椅子搬了上楼。 “嗯。”朱小羽淡然一笑，看着朱有财，当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孙女的时候，当时很难接受，现在么，反而有些释然了。 “你这是？我看你晚上收拾完以后，在打包了。”朱有财问道，他当然是不希望朱小羽走。 “嗯。”朱小羽打算明天早上就离开。 有龙北渊在，他依旧不放心：“你打算去哪儿？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是爷爷希望你不要离得太远，希望你经常回来看看。” 他的时日不多了，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就在a城。”朱小羽回答道。 朱有财总算满意的笑了，还是龙北渊有办法：“这样最好，你和龙北渊在一起吗？” “嗯，他说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其实我。。。”朱小羽挠了挠后颈，不好意思一笑，提起龙北渊，她开始有点小女儿情怀，不好意思起来。 “住龙家挺好的，龙昆林那个老小子在我这里吃吃喝喝那么多天，我们家也该去他家吃够本。我的几瓶陈年酒，几百年的历史，他都给喝光了。”朱有财打趣说道，住在龙家，他可就放心多了，没吃亏，不吃苦，不用风吹日晒，或者，不用开餐馆当什么厨师，直接嫁给龙北渊当少奶奶不是更好吗？ 朱小羽笑了：“我只是暂时住在那里，我想还是得出去工作的，城里的人，自己如果没有本钱或者有学历有本事，可以去上班。” 这样一来，也挺好，自食其力，朱有财满意地点了点头。 “爷爷，我想问你，我曾经的家在哪里？”朱小羽想回去看看那个陌生的地方，她出生的地方。 “你说的是，我找到你的地方吗？”关乎她的身世，未免太残忍了，朱有财也不能继续隐瞒，他能活多久呢？别到时候他死了，她连真相都不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母亲奄奄一息，把你交给了我。因为你的身份和体质，我去找了灵医师，他们也束手无策。我问他们，他们说，你破碎的妖丹，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身份，你真是雀灵的身份。这一点，或许知晓答案的，只有我了。之前或许，我没有考虑到，到现在，我想，除了你的母亲，没有人会这样做？” “可是我的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想保护你。关于雀灵族，上千年来，人口慢慢减少。我曾经认识一个雀灵族的人，她叫骊姬，因为不屈服于皇帝，所以宁可一死，在那之后，雀灵族几乎经受了灭族的风险。我曾经遇到了雀灵族的舞女，她说雀灵族的圣女一代又一代，会受到诅咒，不得善终。”朱有财不是个圣人，也不是想憧憬圣人，保护雀灵族不受灭族，他还没那么大的能力，他记得小灶神眼角的泪痣，骊姬，朱小羽都有，她们长得极其相似，这才是他保护她们的初衷，只是单纯地想守护像小灶神罢了。 “你说的是我是雀灵族的圣女吗？” 朱有财确定的点了点头，这是他守护雀灵族这么久来，得到的答案：“是，你母亲临终前告诉我的。” “她现在在哪里？” “我把她埋在了蝴蝶谷，那里，估计都没有什么人居住了吧。” 蝴蝶谷？朱小能听到了这个名字？朱小羽出身的地方叫蝴蝶谷？ 直觉告诉他，她怕是要离开“竹里馆”了，她是不是会去一个叫蝴蝶谷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开始不好受。 他回复田甜：“我是不是犯了一个大错，爷爷一定恨死我了！” “他对你爱大过于恨，毕竟你是他亲手带大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血缘在，他当然最在乎的还是你。”田甜马上回复，宽慰道。 “小羽要离开竹里馆了，她和爷爷现在在聊天。” “是吗？山高水长，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就算她现在不离开竹里馆，总有嫁人的时候不是，再说了，她和龙北渊有婚约，他不会不管她的，是不是，去龙家的家庭条件还要更好呢？” “你连他们有婚约都知道？”田甜知道的东西很多，不过，知道朱小羽和龙北渊一起离开，他心里总归好受一些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的婚书放在妖界管委会，所有人的订婚，结婚证都存放在妖界管委会。首富的订婚在我们这里不是秘密，你放心吧，也不用内疚，你的jiejie还是你的jiejie，龙少还是你的姐夫。” “是吗？我以为他们不会再理我了，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