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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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胤祥在城楼?是迎接他们还是想要夺回罪证?他知道他们手上有了他的罪证了吗?东方随云呶了呶嘴,沉吟片刻,“万掌柜,将锦盒收好,你先进城,本相随后就到。” “是,大人。” 巍巍城楼,古朴高大、威严耸立,站在城楼之上,极目远眺,远处绵绵群山、丛丛森林由如泼墨,可将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眼见着远处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慢悠悠的行来,许胤祥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指了指城楼不远处的长亭方向,“在那里布酒,迎接东方相爷归来。” “是,王爷。” 远远的可见许胤祥率众迎接出来。擎苍马不停蹄仍旧任马车缓缓前行,“大人,是许王爷。迎接的阵式还不小,给足了面子。” 一声冷哼,东方随云不动声色,“当作没见到的。直接过去,他不拦,不理他。谁知道他在这里到底是为了迎接谁?” “是,大人。” 擎苍驾着马车,经过许胤祥身边的时候礼貌的点了点头。正准备抽着马儿驶过,许胤祥却是唤住说道:“这不是擎苍大爷吗?” 东方随云也不想让擎苍太过为难,轻掀车帘笑着打着招呼,“许王爷,真巧!” “东方相爷,巧了!” 不再称呼‘随云,,倒脱了许多虚情假义。东方随云神色自若的说道:“王爷有公务?” “舍妹和妹夫今日归来,是以在这里设席迎接。万不想和东方相爷遇上了?旦不知相爷这段时日去了哪里悠闲?哟,东方夫人也在?” 顾青麦掀着车帘笑容可掬的点了个头。 笑得深不可测,许胤祥迳自看向东方随云,“东方相爷,既是遇上了,许某有一事正好要和东方相爷好生聊聊,不知东方相爷是否赏这个面子?”语毕,做出请的姿势,眼睛却是若有所思的看向顾青麦的方向。 “好啊,就算许王爷不请,本相也会自到。” 看着许胤祥讳莫如深的眼神,顾青麦心中一凛,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一把紧紧的拽住将要掀帘而出的东方随云,“相爷。” 第一次看到自家娘子有害怕之神,只当她是担心他的安全,东方随云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无防,没事。”再看顾青麦仍旧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死活不许他下马车,他心生感动,重新坐到她的身边,俊目泛起炙热之光,在她脸上香吻一口。凑近她耳边说道:“娘子,别担心。大千世界、朗朗乾坤,这么多人看着我和他一处,他要害我,得有那个胆量。” 她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啊。她担心的是她二哥的问题。而二哥现在似乎正在为许胤祥做事。她有种直觉,许胤祥要拿她二哥说事。 见顾青麦神思遥遥,只当她还在为他担心,东方随云的嘴角泛起邪气的笑,将唇凑近顾青麦唇边,“娘子,你若主动吻为夫,为夫就考虑考虑……” 话未说完,他的唇已被顾青麦覆上,东方随云不由一愣,但很快的,他抱过自家娘子,变被动为主动的加深着这个好不容易诱惑过来的吻。可今天怀中的人有点不对劲,吻得极度的缠绵且带着丝丝霸道,怎么说呢,有点生离死别的味道。想到生离死别,他心中暗暗好笑,没想到他家娘子这般担心他,看来,他因了她而放下一切,是真真正确的选择。心中感动、感叹之际,口中有了涩涩的味道。 东方随云霍地推开怀中的人,这才看到怀中的人满脸的泪珠。一时间,他心痛起来,“娘子,为夫不去了,嗯?不去了。” 顾青麦将头埋在自家相爷怀中。头直是摇。“该来的,总得来。该走的路,一定得走。” 怀中的声音闷闷的,东方随云听得不是非常的明了,“嗯?” “相爷,去罢。是妾身,想多了。”顾青麦抬起头,伸手在自家相爷唇上的伤口处轻轻的摩挲,又将红唇帖到伤口处轻柔的浅吸,将他伤口上的血渍都浅吸干净,这才展颜一笑,“相爷,保重。” “放心,为夫马上就回来。” “相爷。妾身和父亲好久没有见面了,想回去见见父亲报个平安。” 东方随云咧嘴一笑,“如果娘子想在娘家多休息几日也成,为夫会忍住相思之苦,过几天再去接你。” “好。” 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脸,东方随云也未整理自己零乱的衣衫,直接掀起车帘,轻快的跳下马车,这才拍着衣衫边整理边说道:“这女人啊,就是不能太宠,太宠都上房揭瓦了都。”语毕,将嘴角再度渗出的血渍轻舔了舔。 本就天姿国色,如今这一舔之下,万千风华毕现,看得所有的人愣了神,半晌,回神的人明白了,东方相爷方才在马车中是在干什么了。许胤祥干笑两声,“是小王不识趣,打扰相爷和夫人了。” “哪里的话,怎么能事事依着女人?走,我们喝酒去。”说话间,东方随云似又想起什么,转头吩咐擎苍,“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了,送少夫人回顾府看看,免得岳父惦记。” “是,大人。” 顾青麦掀起车帘,看了许胤祥方向一眼点头道了声‘让王爷见笑了,的话,这才看向东方随云,“相爷,少喝些,酒伤身。” “放心,本相的小萝卜头和小花骨朵都还没影儿呢,怎么会喝酒误事?在家洗个香喷喷的澡,等着本相。” 神情羞怯,但眼中没有笑意,顾青麦放下车帘,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事情不在她的掌控之下了,她必须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个最好的办法。 马蹄声声,马车奔跑在御道之上。马车前室,含玉和擎苍说话的声音不时的传来。顾青麦心绪烦乱,脑中略过一幕幕二哥要刺杀东方随云而东方随云救护她的画面,咬了咬牙,她揭开马车车帘看出去,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因了傍晚,街道两侧的店面大部份已经关上,只剩下一些零散的摆摊的人还守着摊子,期望再守到两、三个客人。 很快,到了顾府门口。顾青麦在含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迳自吩咐擎苍,“你再辛苦一趟,看看相爷如何?”许胤祥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东方随云下手,但狗逼急了还有跳墙、兔子逼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呢? 知道事态严重,虽然明知万年青会派鸽哨暗中保护,但擎苍仍旧点头飞身上马车,驾着马车往城外而去。 见女儿归来,顾自强很是欣喜,看后面又未见女婿相陪,“云儿呢?”被女儿拽着,又见女儿脸色史无前例的凝重,他很是诧异,“麦子,怎么了?” 顾青麦迳自拉着父亲往他的寝房而去,直至门口,她头也不回的叮嘱含玉,“你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准靠近,包括忠叔。” 只当小姐和老爷要商量路途上屡番遇刺的事情,含玉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心,急忙点头,机灵的站在了屋外。 关好房门,顾青麦又将父亲拉到最里间的屋子,知道这里是完全与外界隔绝的方才放心,直是盯着父亲苍老的容颜说道:“爹,二哥来了。” 二哥?哪个二哥?什么二哥?顾自强有丝糊涂。 “二哥,顾昊穹!” “什么?”顾自强更糊涂了。 “爹,你的二儿子,我的二哥,他没死啊。” ‘啊,的一声惊呼,顾自强有些难以置信,接着脸上又欣喜若狂,“真的?麦子,真的?” “爹可还记得大业皇朝二百一十年,天佑帝,天授元年的秋天,我朝与南疆的那场檀渊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