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魅王毒后在线阅读 - 第266节

第266节

    琴儿喂孙瑶服下安胎药,孙瑶感激地笑了笑,看向宁玥道:“你快走吧,被人发现就完了。”

    宁玥点头:“我问母妃几句话就走。”

    众人一愣!

    王妃眼神一闪,哀求地看向了宁玥,希望她别再这个节骨眼儿上把她抖出来。她不想成为玄家的罪人,不想成为儿子心目中的恶人,不想让王爷对她失望!

    宁玥暗暗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她因为一点私心就害了她大哥、害了全家之后,还指望自己做个圣母,替她瞒下她所有的罪过吗?

    不可能!

    “不要……不要……”王妃害怕地摇头,内心充斥着一股绝望。

    宁玥丝毫不为所动,淡漠地看着她道:“夙火在哪里?”

    “够了!”玄煜低低地喝出了声,“你快点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的声音,几乎与宁玥的重叠,众人没听到夙火二字,只听到他压抑的咆哮。

    宁玥冷声道:“世子,你替她擦屁股的事做得够多了,她如今这么嚣张、这么没脑子,有一半,是被你惯出来的!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击鞠大赛上,往我的马鞍下插了一根长针的人,不是马宁溪的丫鬟,而是她!丫鬟表面答应马宁溪,其实,把那根绣花针给扔掉了!你为了给她掩饰罪过,杀掉了一个无辜的丫鬟!亏我还高高兴兴地认为你查出了真凶,替我抱不平,所以才杀鸡儆猴!却原来,你只是在替别人善后!

    这一点,还真是遗传!她为不让你娶一个庶女,可以杀了我破坏我和玄胤的联姻!你为了给她遮掩,也可以牺牲一条无辜的性命!你们要继续作死,随你们!但我和玄胤,不想给你们陪葬!”

    她的话,震到了众人。

    击鞠大赛的事,众人并不清楚,但大致意思听懂了,不由地齐刷刷地看向王妃,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为了阻止两家联姻,而对宁玥下过毒手。

    王妃捏紧了帕子。她知道那样做不对,但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一样。为了儿子,她什么可以牺牲!包括自己的良心!

    玄煜沉默了。

    宁玥看向王妃:“现在,可以回答我的吗?夙火在哪里?”

    中山王沉下了脸:“夙火是谁?”

    【v93】

    宁玥漠然地看向了王妃,就在王爷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王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精彩。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变幻莫测,如彩云过境,简直不能更好看!

    王妃何止表情变了,心里其实也开始疯狂地翻滚了。

    她做梦,不,死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陷入牢狱之灾不说,还被马宁玥逼到了死角。

    眼下的她,就像一只攀附在草绳上的蚂蚱,被卷入了无情的风暴,漫天的恐惧,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呆在那里,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中山王本能地感到了一股异样!

    那个叫夙火的家伙是谁?为什么宁玥要从郭玉这儿打听他的消息?而郭玉的脸上又为什么呈现出那样的表情?

    像害怕,又像……心虚。

    “郭玉!你瞒着本王做了什么?”他压抑着低吼,怕被远处吃酒的狱卒听见,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声音。

    王妃自问生在那么显赫的家庭中,又做了二十年王妃,还有个做皇妃的meimei,她可谓是见惯了各种场合,不管私底下怎样,至少名面上她很少失态。

    然而此时,她就像如坠冰窖似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众人纷纷朝她看了过去,大概除了玄小樱和琴儿之外,没人瞧不出她的心虚。

    宁玥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大牢里来追问夙火的下落,夙火一定是一个与案件有关的重要人物。

    只是这人物,究竟是好是坏呢?又与郭玉有什么关系呢?

    宁玥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母妃不敢说,我来说。”

    不要……

    不要说……

    王妃闭上眼,拽紧了拳头,像等待一场宣判。

    宁玥勾了勾唇角,就这点胆子,当初是怎么敢勾结南疆人的?果然是蠢得无可救药了么?不过可惜,她越是等自己宣判,自己就越是不宣判,让她在牢里苦苦地煎熬着,让那柄尖锐的大刀一直在她头顶悬挂着,不知何时会掉下来!

    王妃等啊等啊,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马宁玥想揭发她就揭发吧,大不了就是一个死了!

    令她压抑的是,她等了半天,也等不到马宁玥宣布她与夙火的关系,不由地一愣!

    宁玥笑了,她不说,不代表王爷不问,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何况眼下还不是找郭玉算账的时候,等救出大哥,她再把这些账一笔一笔地找郭玉算回来!

    “王妃,告诉我,夙火在哪儿?如果你还希望我救大家出去。”她定定地看着王妃,说。

    王妃捂住嘴,不敢吱声。

    如果自己说了,岂不是承认自己与夙火有勾结了?

    “这个时候,你还在为了保全自己而冥顽不灵?找不到我大哥,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宁玥很特不成钢地说,内心,却不是这样想的。郭玉越表现得犹豫,越是能引起王爷的怀疑,瞧,她什么都不用说,王爷自己就会想要搜寻答案了。

    王爷冷冷地眯了眯眼:“郭玉,告诉她!夙火在哪儿?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至于夙火是谁、跟郭玉什么关系,等他出了大牢,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郭玉最好祈祷她没跟夙火做什么,否则——

    哼,她就等着吧!

    王妃接收到了来自王爷的凌厉眼神,心里咯噔一下,抖抖索索地说道:“在西郊莲山脚下的一个农舍。”

    ……

    出大牢后,宁玥回了马家,让冬梅带上消息去军营找冬八,看能不能联系到玄胤。

    玄胤和容麟已经在外面找了一个时辰,不知进展如何,也不知郭玉给的这个地址会否有用。

    冬八联系上了玄胤。

    玄胤和容麟正好在莲山附近搜索,二人是根据现场打斗的痕迹以及目击者的描述判断出夙火带着容卿去了西边,可是他们翻了整座山头都没找到二人的踪影。就在二人几乎以为方向错误的时候,宁玥的消息来了。看了字条上标注的路线,二人眼睛一亮,从一个小山洞钻了过去。

    别有洞天,像一个世外桃源,难怪外边发现不了,实在是太隐蔽了。

    二人火速奔入农舍。

    “容卿!”容麟大叫。

    可是没有回应。

    屋子里的茶水还是热的,灶台下的火星子还在熊熊的燃烧着,院外的干柴劈了一半,柴刀随意扔在一边……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们离开没多久,且走得很急,急到连火都来不及灭,这可是大忌。

    容麟气得暴走:“混账东西!溜的比鱼还快!”

    只差一点了,如果再快一点,他们就能追上容卿!

    玄胤拍拍他肩膀:“别气了,赶紧找。”

    二人顺着夙火等人逃亡的痕迹,一路向北。

    容卿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清香,越追,香气越浓,容麟知道他们离容卿很近了。

    然而当他们追得正起劲儿时,容卿的气味没了,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他们跳河了?”容麟皱眉。

    玄胤蹲下身,在草丛的脚印上按了按,又捻起一些细碎的尘土,一边看一边若有所思:“或许是坐竹筏走了,竹筏顺流而下,速度很快。”

    “他们哪儿来的竹筏?”容麟问。

    这儿一看就是一块没人开发过的地方,绝不可能停靠着谁家的竹筏,如果说那些人是扛着竹筏到这边的,速度不该快到他们追不上才是。

    玄胤的心里也闪过了同样的疑惑,那些人明明是突然离开的,像是预感到他们会追来似的,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应该没时间做竹筏,而且院子里也没有做过竹筏的痕迹,竹筏不是从院子里扛到这边的。要说是原本停靠在此,而此处又没任何相关的踪迹。

    也许根本没有竹筏,他们真的是跳水了。

    也许有竹筏,却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上游。

    玄胤顺势望去,微微凝了凝眸。

    ……

    玄胤调出玄家军,封锁了整条河岸,也封锁了四个城门。

    这个举措太招摇了,谁家找人调动私军的?但玄胤顾不得那么多了,找不到容卿和夙火,玄家人全都要下地狱。

    玄胤让新兵营的人带上训练有素的猎犬,去往了各个城门。

    也许,他们有办法在半路施展轻功隔断气味,可这一招,出城时不管用。只要容卿经过城门,就一定会被猎犬闻出来。

    玄胤与容麟继续返回城内搜寻,路过马家时,进去看了蔺兰芝和宁玥。

    蔺兰芝又出现那种恍惚的状态了,总说前几天是自己疯了,容卿没回来,都是自己的幻觉,一个劲儿地问宁玥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

    不得已,宁玥给她喂了点安神药。

    宁玥自己的状态也不大好,奔走了一上午,累得几近虚脱,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汗如雨下。

    是冷汗。

    玄胤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不是不让你cao心吗?我会找到你大哥的。”

    “我总得做点什么,不然心里难受。”宁玥靠上他胸膛,迷茫无助的时候有个人可以依靠,心好像没那么不安了,“搜查的结果怎么样?”

    “我和容麟去了农舍,夙火他们刚离开,我们晚了一步。”想到那一步的错过,玄胤满脸森冷。

    宁玥想着他说的一步之差,眉心微蹙:“他们走得很急?”

    “特别急,火星子都灭,碗筷那些也没收拾,一看就能判断出他们的人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比如他知道他们是六个人,算上容卿是七个,那么在寻找时,会格外留意这个人数的队伍。当然,不排除他们分头行动,可彼此间总会有所联系,这对于他们的抓捕行动而言,都是十分有利的。

    宁玥自然想到了这些,不由地纳闷:“为什么不收视一番再走?难道是你们惊动他们了?”

    玄胤笃定道:“不会,我跟容麟两个人去的,没带旁人。”以他们俩的武功,绝不可能被夙火一行人察觉。

    “那就是他们提前得了消息,知道你们要找过去?”宁玥狐疑地问。

    “这个可能性最大。”玄胤顿了顿,眸光深邃道,“然后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们追到河边的时候,突然失去他们的踪迹了,我猜,他们要么是跳河了,要么是坐竹筏逃掉了。”

    “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