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摩挲着茶杯,余晚说:“我们沈董听说季先生的事,也让我过来看看。” “哦。”潘菲点头。 正说着话,楼梯上有人下来。 余晚转头。 是刘业铭和辰鑫的潘梁生。 潘菲连忙跑过去,“爸!”又往后看,好奇道:“季叔叔呢?” 刘业铭回道:“季先生还在楼上开会。” 余晚也起身。 潘梁生见到余晚,皮笑rou不笑的说:“原来余小姐也在。” “潘总。” 二人握了握手,潘梁生对刘业铭说:“留步吧,不用送了。” “爸!”潘菲鼓着脸,不高兴,明显还想再多留一会儿。 还不待她多说,刘业铭抬手比了比,已经将他们父女二人送出去。 一时之间,客厅突然安静下来,连那些佣人都没了踪影,好像一切被静止了,唯一还在缓缓飘着的,是余晚那杯果茶,暖香轻轻。 余晚提着包,一人站在那儿,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楼梯间,有人双手插袋,站在那儿,看她。 那道视线带着某人的温度,总是不一样的……余晚心里莫名有些慌,又有些乱,她仰面,望过去。 上边,季迦叶半倚着墙,他的衬衫袖子卷上去,这会儿漫不经心插在兜里。 明明是一丝不苟禁欲的模样,偏偏那骨子里透着夜的危险。 四目相对,男人的眼很黑。 那种危险的气息便似乎更近一步,而余晚的慌乱也更多一分。 攥着包,她客气而谨慎的说:“季先生,我也告辞了。” 季迦叶仍是那样看着余晚,眸色深深的打量。 “来来去去的,余晚,你今天这是在做什么?” 他终于不客气的戳破她。 余晚抿了抿唇,还是公事公办的对他说:“听说季先生伤了,我们沈董就让我过来看看……” “沈世康让你来的?”余晚话未完,季迦叶便不冷不热的打断她。他的话里并不算尊敬,又似乎存了些玩味。 余晚一僵,镇定的“嗯”了一声。 “既然是沈世康让你过来,那你刚才来了又走?”他继续戳她。 余晚还是面无表情的接招:“有潘小姐在,我就不打扰了。”硬邦邦的口吻。 季迦叶笑:“这是吃醋了么?”他慢悠悠的说:“小孩子的醋你也吃?” 这人便又将她绕进去! 余晚微恼,她说:“没有。” 季迦叶淡淡评价道:“余晚,你口是心非。” 不知他为何这么坚持,余晚愈发恼。 季迦叶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是示意她:“过来。” 余晚不解,望着他。 楼梯间上,季迦叶唇角微勾,还是在笑。 他无比坦然的说:“你不过来,又怎么看我?” 这话万分无耻,但就是他会说出口的! 他故意逗她呢! 余晚脸颊边滚起一点烫意,她没动。 季迦叶仍倚在那儿,他说:“你怕我?” 余晚不答。 季迦叶自顾自笑:“这么怕我,那你今天还来?” 他就非要戳到余晚的最深处说话! 他已经碾碎了她的面具,如今,还要再将一切摊开……余晚攥着包,嘴唇轻轻颤抖着,低头说:“我走了。” “余晚。” 季迦叶突然喊住她。 这一瞬,余晚好像又看到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那些鱼,怎么都游不出玻璃的禁锢。 她僵在那儿。 垂眸,俯视着余晚。 季迦叶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这话的意思和字面一样,直白而清晰。 又仿佛是他亲自宣布的一道旨意,没有人能抗拒,只能服从。 余晚双颊瞬间烫的吓人。 那边,季迦叶已经一步一步下来。 他走路轻,明明没有声音的,可那一步一步,就像是要走到她心里去似的。 他到她面前。 楷起余晚松松掉下来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 男人手凉,余晚不自在的撇开脸。 他又掐她的下巴,望向自己。 “不是过来看我的么?”季迦叶说,“那就好好看看我。” 第30章 三十章【修细节】 还能怎么看呢? 余晚被季迦叶抵在门口。 余晚太瘦了,他抱她,钳制着她,总是轻而易举,力量悬殊的叫人绝望。 她根本逃不掉,也挣不开。 季迦叶的卧室很大,没有开灯,一切皆是暗沉的。 这样的黑暗中,山间凉意在肆意来回穿梭,激得人不由自主战栗。余晚的背抵着门,浑身僵硬。 面前,是那人修长的轮廓,被暗夜淡淡勾勒着身形,仍然不可一世。 此时此刻,他就是觅食的兽。 他看着她,势在必得。 两个人靠得近,余晚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原始而纯粹,还是兽性勃。发的。 男性与生俱来的强势力量蕴藏在这样危险的气息中,若有似无的萦绕。光是闻着,就足够让人头晕和腿软。 他天生就是个强者。 他天生配让人臣服。 余晚心跳得又快又慌,她手忙脚乱的推他,并且提醒季迦叶:“季先生,你不是要开会的么?”——这是刚刚刘业铭说的。 拇指摩挲着她的唇,季迦叶轻声的说:“骗小孩子的,你又信!” 有些嫌弃,又低哑。 余晚今天擦了口红,他稍稍用力一刮,指腹上便蹭下来一抹嫣红。季迦叶垂眸,静静打量了一会儿,重新看向余晚。 其实,余晚是个艳丽的女人,这种艳丽藏在她冷漠的外表下,愈发勾起人的征服欲。 没有多余的话,季迦叶目标明确,直接将她抱起来,往床边去。 余晚还是推他。可是,他禁锢着她,又沉又重,就是让人挣脱不开的绳索。 余晚太过渺小了。 那股骨子里的惧意和痛苦自她心底最深处攀爬出来,迅速蔓延开,死死扼住余晚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让她窒息!她仿佛又回到那一天,那天她被人摁住了双手,压住了双腿,躺在一片刺目光亮里,她根本动弹不得,真让人绝望……在他的怀里,余晚只能凭着本能再度使劲挣扎,她又踢又打,用尽了全力! 她只想逃离! 不知打到那儿,耳边有男人哑着嗓子“嘶”了一声。 这一声在她耳畔响起,余晚愣住了,她的思维像是被抽离开,只能呆呆看着面前的人。 焦距慢慢缩起,落在他的脸上。 季迦叶额头上出了汗,亮晶晶的,清峻的长眉轻蹙。 “力道不小。”他如实评价,直接将余晚丢到床上。 他大概是伤口换过药了,因为有汗,这会儿隐约蒸腾出药膏本身的清凉和淡香。 余晚还是安静怔楞,她的呼吸急促,一起一伏。 四目相对。 季迦叶问她:“余晚,你是不是还在怕男人?到底在怕什么?” 凝视着他的眼,余晚没说话。她的眼睛深处涌起些潮意,可她仍死死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