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别急，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些时间。”莫家奕没有催促，那臭小子最近有点和他对着干的意思，他去找臭小子谈的话，结果肯定是不尽如意的。 “我会尽快。”因为爸爸mama的病情她们已经在镇上逗留了半个多月的时光，莫家奕有无数出色的高管，可是她没有，更何况华东的项目是公司的重中之重，不能有丝毫马虎，所以能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考虑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之后，路遥才下定决心的敲响了路修远的房门。 “进来！” “小呆子，我能和你聊聊吗？”路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走进去，在商场上已经有了立足之地的她，面对小呆子的时候竟然会有些小小的紧张，连自己都有些嘲笑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路修远将桌子上的作业本合上，人就做回了床上。 “我是想和你聊聊……”路遥声音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让小呆子和自己还有莫家奕回淮安的话题。 “聊让我跟你们回去？”在她还没想好措辞和如何更加容易接受的过度时，路修远已经直接将路遥没说出来的话补了出来。 “对。”见状路遥只好点点头，“你愿意和我们回去吗？” “如果我不愿意，能拒绝吗？”路修远皱眉看着路遥，似乎在等待着路遥说可以或者不可以。 “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虽然心里满怀希望小呆子能跟着他们回淮安，可是路遥不希望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小呆子头上，他才是那个最需要时间去适应去接受的人。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路遥心里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其实你可以命令我跟你们回去。”路修远抬起头看着路遥，语气有些让人听不出来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高兴或者不满。 “我希望能尊重你的意思。”路遥摇了摇头，她和mama的教育方式不同，她希望小呆子做出任何决定都是在他自愿的情况下，而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进行的一种逼迫。 “那你希望我跟你回去吗？”路修远再次问道。 “希望。”路遥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她当然希望，在失去了10年之后才重新拥有，她比任何人都迫切的希望他们能每天朝夕相对，再也不要分隔两地，可是她不能要求小呆子接受她和莫家奕，像他们接受他那样迅速。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希望我能跟你住在一起，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为什么不叫叫我一声儿子，然后换我一声妈！”路修远眼里的神色有了变化，在摘掉了那副黑框眼镜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在一点点的变化，那张从来都仿佛没有表情的脸也渐渐的有了表情，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层伪装，有时候从有到无的过程比从无到有还要漫长。 路修远的话让路遥微微一震，这些她怎么没想过，她很想将小呆子抱在怀里，告诉她这些年她是多么想念他，想听他叫自己一声妈，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的急切会吓到小呆子，让他更加抗拒。 在期待和隐忍之间，她同样觉得煎熬无比。 “你不想吗？”路修远在路遥迟迟没有给出答案之后皱了皱眉，再一次问道。 “我想，很想！”路遥没有说谎，也没有掩饰，她就想和其他母亲一样，能抱着自己的孩子，能亲亲他们的脸蛋，能告诉他们mama爱你！ “既然想为什么不做？难道还要在等9年，等我18岁长大成人，还是等我找到一个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子？”路修远从不满到最后的泄气，为什么大人的世界喜欢等待，都不知道生命是最不等人的吗，人的每一天都应该当成最后一天来过，然后就会尽可能的去弥补心里那个最大的遗憾，等有一天生命真的到了尽头，会发现虽然有些遗憾还是在，可是却少了很多可以完成的遗憾，不是吗？ 路遥没想到小呆子会说出这样的话，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路修远，她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通透，十年前，她想了就去做，可十年后，她反而缺了那种果敢。 路修远朝着路遥伸出胳膊，神色有些小别扭的说道：“给你三秒钟，如果你不抱就当我没说。”他又不是稀罕别人的拥抱。 路遥唇角多了一抹笑容，伸手将路修远抱紧在了怀里。 “小呆子，我想你，在以为你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的9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多么希望能将你抱在怀里，告诉你我爱你！”路遥眼里有着泪意，可是上扬的眼角却让那双眸子多了难以形容的光彩，这一刻，她怀里抱着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小身体，才真实的告诉了自己，她从未失去，才让自己一直压抑多年的感情真正的释放了出来。 能做一个普通的mama，对于她而言，曾经是那么奢侈的一件事！ “mama。”在路遥怀中的路修远，脸色有些发红，呼吸有些不稳，眼神有些别扭，可是他却觉得心里好像装了蜜糖，那么开心。 虽然路修远用了很小的声音，可是路遥还是听到了，身子在听到那个最美的称呼之后忍不住僵住，眼神里的光芒骤现，她竟然听到了小呆子喊她mama。 “小呆子，能再叫一遍吗？”路遥欣喜的眼里有泪从眼角流出，这一声称呼她这些年来，只敢在做梦的时候去想。 “mama。”路修远这一次连耳垂都红了，可脸上却让自己努力装的淡定，本来就是母子关系，他不过是叫声mama而已，有什么好别扭的。 “mama在！mama以后都会在！”路遥搂着路修远的手臂紧了紧，她现在还无法忘怀生产的那一天，她抱着怀里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婴儿，一遍遍的说，宝贝你睁开眼睛看看mama，mama在这儿，mama在啊！ 眼泪不断的低落，滴在路修远的肩头，晕湿了一大片衣服，感受着那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湿润，路修远眼里多了一抹笑意，虽然路遥搂的他有些出不来气，可是他却觉得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享受，有mama抱着，有mama在！ “我和你回淮安！”路修远轻声说道，母爱这东西真的会上瘾，在拥有过一次之后，就会舍不得再失去。 “谢谢你，小呆子！”路遥搂着怀里的小人儿，很多话已经不需要说出来，母子连心，就是不需要言语，都可以慢慢感受彼此的心意。 路修远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搭在路遥的后背上，拥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人！ 卧室门外，阮秀芬、路国雄还有莫家奕都站在外面，因为房门开着一条小缝，所以刚刚里面的话他们每个人都听到了。 路国雄眼里带着欣慰，阮秀芬则默默的哭泣了起来，十年前的那个选择不管是站在了什么样的角度上，可是却让他们母子分离，都是她错了！ 路国雄看着阮秀芬哭，身上没有手绢也没有纸巾，只好用袖子去替她擦去眼角不断低落的泪痕，都过去了，那些不开心都成了过去，从现在开始，他们一家人只剩下了开开心心的生活。 路国雄的举动让阮秀芬眼角的泪滴落的更欢，她心里的那个疙瘩，心里的那些歉疚，都需要一个发泄的过程。 莫家奕看着路国雄将止不住哭泣的阮秀芬搂在怀里，深邃的目光看向路修远的卧室门，那一条小小的缝隙，流露出来的母子温情，将心结最后的那一部分都打开了！ 男人性感的唇角微微扬起，门内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和他们的儿子，他相信，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樊宸和顾兴铭开车回了顾兴铭的公寓，进门后双双跌倒在床上，樊宸压着顾兴铭笑着问道，“是我搬来你这里过，还是你搬去我哪里住？” 顾兴铭笑看着身上的女人，翻身压下，“其他的可以将就，可是男人如果连一个家都没办法给他爱的女人，那么这样的男人嫁了就是瞎眼了。”这不是尊严的问题，而是爱的基本保障，不管是别墅豪宅，还是普通的一间房子，男人都该给爱的女人一个家，温暖的家。 “那好吧，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樊宸笑容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嫁给顾兴铭是一场冒险的赌博，可是她就是喜欢冒险！不然她等不到第二次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了！ “我现在就好好表现！”顾兴铭笑容中多了暧昧，语气里也有了**，今天是结婚的大好日子，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樊宸笑着搂住顾兴铭的脖子，主动亲吻上男人漂亮的唇瓣，“那我就好好检验一下！” 火热的夜晚，让公寓内的气温节节攀升，这一刻所有人都在期望，这样的幸福永远没有终点！ 第二天一大早，顾兴铭早早的起来，进厨房替樊宸准备早餐，男人总想着娶一个能够将自己伺候的舒适的女人，可是如果不爱那个女人，又怎么能真正的觉得幸福。 将鸡蛋打进煎锅里，顾兴铭笑得一脸满足，生活是你情我愿，而他愿意给床上还睡的沉的女人做好早餐。煎锅内发出呲呲的声音，正式这些平淡而常见的声音，让生活处处多了幸福的味道。 鸡蛋7分熟之后，顾兴铭将等待余温继续加热到全熟的蛋放进盘子里，烤着的面包也跟着出炉，热好的牛奶倒了两杯，还配了一份水果蔬菜沙拉，营养又健康。 正准备去卧室叫老婆大人起床的时候，顾兴铭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男人的眉头皱了皱。 “喂，妈。”顾兴铭最终还是接通了肖云的电话，语气却带着一些抗拒。 “兴铭，你爸让你今天回家一趟。”肖芸的声音从电话中清晰的传出来。 “我一会儿有台手术。”顾兴铭推拒，他一会儿医院确实有台手术要做。 “我知道，我已经问过你们院长了，他说手术不大，上午就能完成，这样吧，中午饭你回家来吃。”自己的儿子当妈的自然了解，知道上次因为樊宸的事情，兴铭心里有些埋怨家里，所以早早的就和院长通过了话，问清了时间，让顾兴铭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非要这样吗？”顾兴铭眼里有些不满，以前家里喜欢帮他做决定，除了当医生之外，是他自己争取的，其余的几乎都是家里在安排，这种日子，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压抑。 “兴铭，你别这么拗，家里人也是为了你好，乖，听妈的话，今天上午手术完了就回家，mama亲自给你下厨做你喜欢吃的菜！”肖云的声音软化了一些，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小儿子，总是格外的疼宠一些。 “我看时间吧！”顾兴铭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不是他一个人，现在他代表着他和樊宸两个。 “反正mama做了饭等你回来吃。”肖云再次说了一句，顾兴铭便挂断了电话。 “你妈让你中午回家吃饭？”樊宸的声音从厨房门口的推拉门旁边传了过来，顾兴铭扭头，就看见女人头发有些散乱的出现在了厨房，眼睛还有些没睡饱的惺忪，不过渐渐的眼里已经有了平日的清明。 “嗯，睡醒了快去洗脸，准备吃饭。”顾兴铭嗯了一声，随后才催促着樊宸去洗手间，他们新婚之夜后的第一次面对面，如果换了其他女人一定将自己弄得美美的才出现在老公的面前，可是樊宸却总是能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可他却觉得这样的一切才更加真实的美好，她已经开始学会不隐藏。 “你去吧！我中午醉生梦死也有事情。”樊宸走进洗手间后没回头就说了一句，她嫁给的人是顾兴铭，她可以不去顾忌顾家对自己的看法，却没有立场不让人家儿子回家，更不会做出拐人家儿子忘了爹娘的事情。 “我不想回去。”顾兴铭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立场，他是准备站在老婆大人这一边的。 “那你自己决定呗，那是你家。”樊宸一边刷着牙一边说道，就算顾兴铭不想回去，估计顾家人也会想办法让他回去的，不知道让顾兴铭回家是为了什么事。 樊宸将嘴里的牙膏沫子吐掉，站在她的立场，肯定不是好事！ 将自己收拾好，樊宸从洗手间出来，顾兴铭立刻替她拉开餐椅。 “老婆，请享用我为你准备的爱心早餐。”顾兴铭用手指了指自己在樊宸刷牙洗脸的时候特意用刀子修理成心形的鸡蛋，一脸献媚的说道。 “你网购吗？”樊宸看着盘子里修理技术含量有些低的鸡蛋，抬头看了眼顾兴铭问道。 “不网购。”顾兴铭被问的一愣，不知道爱心早餐和网购有什么关系。 “那就去商场吧，买一个煎蛋的模具。”省时省料关键是还不影响胃口。 顾兴铭明白了樊宸的意思，脸上有了些受伤的表情。 “味道闻起来不错！”樊宸将顾兴铭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着开口，“给你个机会喂我！” 樊宸的话让顾兴铭脸上的小难过瞬间烟消云散，立刻用叉子将鸡蛋分块送进了樊宸嘴里。 “老婆，好吃吗？” “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煎蛋！”樊宸笑着舔了舔唇角，男人就是需要给一个嘴巴给几颗蜜枣。 得到了樊宸的夸赞，顾兴铭立刻美的跟中了彩票似的，却不知道樊宸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煎蛋了，就算为了营养，早上也是白水煮鸡蛋，直接将鸡蛋里扔水里面，这样简单的步骤还是可以忍受的。 营养早餐过后，顾兴铭开车送樊宸去了醉生梦死后才去了医院。 上午的手术手术过程很顺利，所以不到11点，手术便完成了。看了眼调成无声的手机，mama已经打了三个电话，时间都是他手术后开始的。 顾兴铭皱了皱眉，院长和顾家的矫情一直不错，可这也成了他连最后**都被剥夺的罪魁祸首。 电话再次打进来，顾兴铭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兴铭，手术完了吧，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蜜汁梅rou，赶紧开车回家，家里人都等着你开午饭呢！”肖云催促的声音传过来，顾兴铭清楚，就算拒绝了还是有各种理由来说服他。 “我整理一下术后备案，一会儿就回去。” 挂了电话，顾兴铭从医院磨蹭了半个小时，才换了衣服开车回了顾家。 车子停下，家里的佣人陈妈就笑着说道，“二少爷回来了，今天夫人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赶紧进去吃饭吧。” “知道了陈妈。”陈妈小时候一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所以对于她，顾兴铭还是十分敬重的。 从院子里踏进别墅的门，顾兴铭就察觉到了氛围不对，今天是工作日，大哥公司的事情不少，不可能回家吃饭，大嫂也是，怀着孕也坚持着工作，可是此刻，大哥大嫂却都在，而顾镇还有肖云，以及他们身边的慕妍还有慕远刘。 顾兴铭眉头跟着皱起，瞬间就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以为mama打电话一遍遍的催促是为了继续劝说他和樊宸的事情，可没想到是直接将女方带到了家里，来给她安排相亲了。 “兴铭，你回来了，赶紧的就差你了。”肖云间顾兴铭进了屋子，立刻起身将他落到了座位上，正好是和慕妍面对面的位置。 被拉着坐下来，顾思铭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胡来，慕家可不是一般人家，慕远刘的军衔比他们爸爸还要高。 顾兴铭有些烦躁的坐下来，他一直都反感相亲，更不要说还是这样欺骗的相亲，而且，他现在都结婚了，相什么亲！ “兴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慕伯伯，还有他的独女妍妍。和你年纪相仿，现在在部队上已经是少将了。”顾镇一边介绍着，眼里和语气中都带着少有的赞赏，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能在部队上呆着已经着实不易，更不要说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少将的职位。 “顾叔叔别取笑我了！”慕妍开口，千金小姐的羞涩和战士的大气中和的恰到好处，不会缺少女人味，也能多了一抹英气，加上相貌还是出色的好，这样的女人放在人群里也算是少有了。 “什么取笑，妍妍是我看过最让人佩服的女孩子！”肖云跟着在一边说道。老二的职业有时候经常日夜颠倒，所以一般的女孩子可能受不了，所以慕妍是个非常好的选择，又是个年轻有为的少将，更是不可多得。 慕妍笑了笑不再说话，目光看向对面的顾兴铭，敏锐的观察力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有露出过一个笑容，他不满意自己，这一点不会有任何出入。 “老顾，你这二儿子也不错，一表人才，听说还是淮安医院最年轻的教授，估计医院里迷他的小护士多了去了吧！”慕远刘看顾兴铭的眼光也是满意，自己的女儿一直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总觉得能配得上自己女儿的男人少之又少，在商圈里打滚的男人他心里不喜欢，总觉得和钱打了太多交道，人就滑头了，医生这个职业不错，救死扶伤，大义。 “哪里哪里，你教育的好，我这儿子不争气，这么大了还没有女朋友。”顾镇笑着摇头，似乎是越谦虚越好。 “正好我家妍妍也没有男朋友，我记得他们两个年纪好像是同一年的，就差了几个月，对吧。”慕远刘立刻说道。 “嗯，兴铭比你们妍妍大六个月，一个夏天的，一个冬天的。”肖云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