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南华
书迷正在阅读:锦堂玉华、脑洞点梗、道门往事(最后一个道士Ⅱ)、直播之工匠大师、炼神领域、悍妃难惹、蜜宠甜心:竹马男神撩上瘾、云起龙腾、死者的箴言、奇案笔录
傅明奕和萧倾在往盈州快马加鞭地赶路时,南华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来自宫里头。 陛下晚上吹了凉风,早上就病倒了,何太医一早上带着另外一位年轻太医,两人抱着药箱子急匆匆进宫了,然后陛下便决定静养几日,不见外臣。 有心人,如王项这样的人,就在想:吹风病倒并不稀奇,只是陛下为什么要吹凉风,怎么会吹凉风呢? 王项很快打探到,陛下生病的前一天,太傅有只身进宫,然后两人相继出宫,等再回来的时候,陛下就闷闷不乐,闭门不出,然后……就病倒了。 呵呵。 王项在心里偷偷乐,但是仍然不敢太过乐观。 这三年来,他和傅明奕的关系扑朔迷离,有时候合作共进,有时候明暗相争,总是在变化着,但彼此也总是在警惕着。 不可否认的是,他每次听到傅明奕惹了陛下不高兴的消息就内心暗爽,但是同样令他郁闷的是,这种事情都没有下文——为什么每次妥协的都是陛下? 王项一面心中羡慕嫉妒恨,一面愤愤不平加担忧不已。 傅明奕为人做事,他也看得不少了。即便抛开他们二人之间对手的关系不谈,他个人是欣赏他的,但是在这同时,他也对他保持着戒备之心。 一旦有机会,他是不会介意给他使绊子的。 虽然每次都没有成功,但这并不能消除他的热情。 他总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长久保持一致的,就算陛下今天信任傅明奕如斯地步,但到底陛下是陛下,傅明奕是傅明奕。 只要他一直一直努力下去,他不相信就找不到机会分离陛下和傅明奕。 这不,气病了吧。 王项拍了拍扶手,开始思考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起因看起来像是蒋天霸被抓,但其实矛盾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天真,有时候会莽撞地相信什么理想,其实却是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傅明奕虽然没有表现出这样一些年轻人的特质,但是对他推崇备至的那些年轻人却时不时地表现出对传统、权威的不认同。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整个大萧,只要大萧进行改革。 怎么改?改什么? 王项讽刺地想,老祖宗的规矩哪里可能轻易就改? 规矩让他们说改就改,以为他们这些人,天下的公卿贵族都是吃干饭的啊? 他还记得有个年轻人写了一篇针砭时政的策论,大放厥词地说什么大萧负担沉重,这其实是因为国家养了大批的闲人,蛀虫等等。 他甚至还联想三年前的北蛮南侵之事,说什么当年北蛮之所以可以长驱直入,横扫萧水以北,而大萧毫无抗衡之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国家财政的浪费,导致兵力低下等等。 简直荒谬。 按照他的想法,这样危言耸听的愣头青就应该抓起来好好教育一番,就算被判刑也不为过的。 可是傅明奕却包庇此人,最后陛下也不过问,实在问到跟前了,还为傅明奕开解,说什么“言论如大川之水,堵之愈盛”之类的话。 他只听出来两个字——包庇。 这些都不说了。 他对孙先生道:“不知姓傅的在做什么。” 消息很快传来,傅府整个挂起了白布,傅明奕闭门不出,说是在为亲守孝。 王项惊了一下。 没听说傅府有什么人去世啊? 还是傅家的本家? 那也没听说啊。 “可有打听到是什么人?” 回话的人摇摇头,“也没听说是什么人,但是按理的话,该是亲近的人。” 亲近的人是什么概念?多亲? 王项于是又派人去打听去了。 “孙先生,陛下病倒了,傅明奕为亲守孝,闭门不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王项灵光一现,“会不会与陛下病倒有关?” 孙先生摸了摸胡子,想了想,道:“该是没有关系吧。” 王项摇摇头,“这个不好说。” 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事情。 不多时,去打探消息的人又回来了。 这回的消息略详细了起来。 说是前两天傅家本家就来人了。 这会儿人家刚走,傅府就开始挂白。 王项已经差不多能确定是傅家老家有人去世了。 这范围就有些大了。 “那些送礼的人都没让进去。傅府的管家亲自在门口将人请回去,礼也没收下。” “什么说法?” “说是虽然是刮白悼亲,但不便受礼。这是傅家的家事,请大家见谅。” 王项觉得这事情玩味了。 傅家的家事,且不便受礼的亲人去世…… 王项的心里上有一只猫爪子在挠一样。 “孙先生,你觉得需不需要去傅家的老家打听打听?” 孙先生想了想,问道:“有没有说要守孝多久?” “倒是没说,但是在门口看见那规模,像是极近的亲人。” 孙先生想了想,转而对王项道:“打听一下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样一来,来回奔波,消息就不一定及时了。” 王项点头,“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 于是二人商量着,就准备派人去傅家的老家打听打听了。 王项又仔仔细细前后左右都想了想,暂时没发现什么漏洞,便就此作罢了。 “等陛下身子好一些了,我便进宫去求见。” 他起身,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晏皇子还是老样子吗?” 孙先生觉着他这话问的奇怪。 “最近倒是没听说他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王项点头,“那孩子心思可比陛下要多得多。” 孙先生摸摸胡子,“陛下有丞相在侧,真是幸事。” 王项笑了笑,也没否认。 赵右辰在皇宫加强防卫。 为了达到傅眀奕交代的——连一只宫外的飞鸟都不让放进——这样无理的要求,他恨不得整日把自己的脑袋挂在墙头上。 这样,一个是一国之主,一个是帝师太傅,位同丞相,两人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南华城,远在千里之外游荡起来。 这是萧倾第一次出远门,虽然是被迫。 但正是这次外出,真正改变了萧倾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