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虽然没有白家和自家的关系好，但是林子吟也记住这份情义了。 “三婶，先别急。”林子吟笑眯眯站起来说，“今日过来，我是想从你们中间挑选一些进坊子的人。” “做啥？”吴大嗓门来了精神。能进坊子当然好，比到田里种地强多了。 “你急什么，得听东家的。”吴奶奶气得教训了她一顿。吴奶奶是吴大嗓门的婶婆，岁数其实比她还要小。只是辈分在那摆在，吴大嗓门还挺惧她的。 “瞧我这张嘴。”看到林子吟站在那儿似笑非笑看着大家，吴大嗓门心里一颤，生怕林子吟对她不喜，从而不让她进坊子里，立刻焉头焉脑地站在一旁，再也不说话了。 “我要的是手快心细，爱干净的人，达到这三点就可以留下来。”林子吟淡淡地说。 吴奶奶等人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几点儿要求都不难，大伙都是乡下女人，做惯了事情，手脚肯定不慢。 “大家坐在一旁，将最好的瓜子筛选出来。”林子吟指着长桌子指挥。 大家一看，桌子上已经放了很多的小小的筛子、簸箕和长条，瓜子更是堆成一团。 为了能进坊子，所有人全都拼了，过来的二十来个小媳妇少女顿时一拥而上，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 大家认真开始分拣瓜子。 瓜子本来就小，捡起来十分麻烦。不大一会儿，所有人就烦恼起来。这样一个个拣下来，要拣到什么时候，太麻烦了。而且，好像一天下来，根本拣不出多少来。 “东家，这样太麻烦了吧？”一个小媳妇过来询问，“能不能用簸箕？” 林子吟点点头，“所有的工具都可以使用。” 有她的发话，大家又使出十八般本领开始分拣起来。 林子吟暗自观察一会儿，点出了十个人出来，被选中的人全都十分高兴。 林子吟微微一笑，亲自坐下来，不声不响开始给大家演示。 她用筛子先筛掉一部分杂物，然后用簸箕去掉不饱满的瓜子，接着开始用长条分拣。那手上的动作十分快，不大一会儿，挂在长桌下的袋子里就装了小半袋的瓜子。 “好快。”有人惊讶地叫起来。 林子吟又开始教大家给栗子分口、剥开花生。小工具十分好用，很快这些人就会用了。 能留在作坊里，只有十几个人做分拣工作，接着进来的是一群男人。 林子吟让几个男人烧了柴火，炒货机开始工作起来。 她让崔明辉和李春梅进了配料间，跟着她捣鼓配料。 第一批进炒货机的是花生。司锦寒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当然配料间他进不去，只是没有想到光是一个花生，林子吟竟然做出这么多的口味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从剥壳、配料到炒制，其实生产不出多少东西来。再说也只是试验阶段，林子吟只做出了椒盐、姜糖、鱼皮花生和麻辣口味的出来。 “是下酒的好东西。”晚上回来的慧真大师赞不绝口。 “你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司锦寒盯着她看。 “我只是对吃的比较执着一些而已。”林子吟被他盯得发毛，淡淡地回答一句。“对了，三公子，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说来听听。”司锦寒对她的事情目前十分好奇。 “我需要各色的牛皮纸，不知道三公子能不能帮我寻找一批。当然，如果三公子自己要是有一个生产牛皮纸厂子，我可以透露一些消息给你，以后你肯定会财源广进。”林子吟笑着诱惑他。 油皮纸、牛皮纸都难找，要是每用一批就求着司锦寒的话，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以后林家要用到油皮纸张和牛皮纸张的时候太多。 “还真巧，王爷名下就有一个这样的铺子。”司锦寒笑盈盈地回答，“你的运气还真不错。” “我需要包装，不如我设计一些简单的机器，让王爷铺子里帮我分好？”林子吟思考一些说。 “你这丫头太坏，又在算计爷和王爷是不是？”司锦寒一眼看穿了她，“连这点儿人力你都想省下？” “不是。”林子吟飞快地否认。其实她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烤鸭的事情，你还没有给爷答复了。你总不能让爷这么干等着。”司锦寒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别急，不是还没有铺子吗？”林子吟笑眯眯地说。 “你不会打算让爷再给你出个铺子吧？”司锦寒冷笑着问。 “为何不可，只要租金合理，我愿意租。”林子吟笑眯眯地回答，“店铺早一日开张，三公子不是能早一日分得利钱吗？” 司锦寒哑然，这笔生意，他是不是显得太心急一些，菜让小丫头抓住她的把柄不放？ “行，爷不和你扯淡，丰城中，爷还真有一处铺子，哪一日你看着顺眼，就租给你了。放心好了，爷不在乎那点儿银子，不会向你要过高的租金。”司锦寒气呼呼地说。 “多谢三公子。”林子吟笑眯眯地回答，心里却在暗想着什么什么过去，做一个烤鸭炉子，那样生意才能真正做起来。 天机楼的动作很快，林子吟要的小工具，黒一很快就给她送来了。 有了开口器，松子、榛子和核桃的炒制也提上了日程，加上楚随风派人送来的油纸和牛皮纸，林子吟忙得昏天黑地，一会儿要到暖棚那边看着，一边却要盯着炒货间。 “姑娘，地里的玉米全都熟了，什么时候收割？”崔大过来询问。 “我过去看看。”由于玉米还没有大面积种植，后院那几亩地的玉米在林子吟眼中显得十分精贵。平时的时候，她根本不允许有人过去看，只有自家人才能过来。 到了玉米田中扒开一个看看，发现这一批玉米长势很不错，结的玉米粒比较结实，一株上结的也比较多，算是高产。 “明日砍倒后，拔掉外皮晒着，然后放在脱离器中剥粒。”林子吟说。 为了方便以后给玉米剥粒，林子吟早早就做好了土发明。所以说剥粒什么的，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崔大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中秋虽然过去一段时间，可林家的月饼还是挺受欢迎的，林子吟干脆又多加了一些小点心制作送过去，虽然没有什么低筋面粉存在，可纯天然的小麦做出的点心味道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家里多了一些产奶的奶牛以后，更是让厨房里那几个做点心的找到了乐趣。 芝麻糕、麻花、南瓜芝麻球等都被做了出来，点心铺铺子那边反馈消息说，每天的销量不错，城里还有不少的主客需要的量多，还会到林家这边定制。 卖出的东西多，工人的工钱就多。工人的孩子全都送到私塾里，中午的时候，私塾是负责午饭的，白嫂子等人没有后顾之忧，全心都扑在了点心制作方面，干劲十足。 而炒货间那边的工人则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大伙看到自己亲手做出的各种炒货，从一开始的瞠目结舌，到欣喜若狂，再看到堆在仓库中包装好的炒货，一个个心里不安极了。 货物再好，没有人赏识又有什么用呢？ 林子吟不急，她在找机会将自己的商品推销出去。 好机会很快送上门了。 “姑娘，我家少夫人邀请姑娘后天到府上去赏花。”司锦寒离开后的第二天，司家就送来了邀请帖子。 豪门邀请其实相当无趣，何况她还是一个乡下姑娘。林子吟能想到再宴会上的无聊。不过，这一次司家的宴请对于她来说，也是个好机会。 “多谢，后天一定准时到。”心里有了主意的林子吟立刻答应下来。 转眼之间就到了赴宴的时间，一大清早，林子吟让人将炒货间的各种炒货装了不少带上，自己带着巧儿也上了骡子车。 骡子是才买来不久的，比马儿差了一些，速度却比牛车要快得多。 “姑娘，到了。”赶车的于少辉将骡子拉住，然后恭敬地对立面的人禀报。 “好。”林子吟从马车上直接跳下来。 过来赴宴的夫人和小姐看到她莽撞的样子，都侧目看过来。林子吟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林姑娘，请，我家夫人和小姐正在院子里等着你了。”管家看到她来，是认识的，立刻恭敬的迎上去。 不认识林子吟的夫人小姐们对她的身份就好奇起来了，能让司家人刮目相看的女子，身份必定不差。可看她刚才那粗鲁的模样，却又不像是贵族出来的小姐。 带着一团雾水，一路上，落在林子吟身上探究的目光不计其数。 “姑娘来了，请。”管家将她领导二道门口，就由里面的一个嬷嬷将她带进去了。 林子吟一路上一直也在打量，今日的司家到处花团锦簇，罕见的菊花随处可见。 中午的秋季还带着热气，司家的院子里，和花儿一样随处可见的就是身着华丽的贵妇和小姐，就是跟随在她们身边的丫头们，身上穿着也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比拟的。 “总算到了。”少夫人罗氏看到林子吟，顿时脸上露出欣喜。 坐在司夫人身边的夫人们见到如此热切，也都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林子吟的身上。 “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少夫人。”林子吟客气地行礼打了招呼。由于先前来过司家，对司家的几个主子，她还算熟悉。 “过来坐，还怕你耽搁了时间。”二夫人笑着说。 “廷尉一直都念叨着，你怎么不过来，要是他看到你过来，肯定高兴坏了。”少夫人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林子吟淡笑着谢过坐下了，“要是小公子得空的话，可以到庄子那边玩。” “得了空就让他过去，不过只能等沐休时间了。”大夫人笑着说。 “小公子聪明伶俐，倒是启蒙得早。”有人插话。 司家几位女主人对眼前陌生的少女如此热络，打量林子吟的目光就更多了。 林子吟其实也在偷偷打量别人，今日能到司家来赏花的，无不是丰城有名望的家族里夫人或者小姐。 她来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赏花，更多的却是为了今后自己的生意着想。 “哪里比得上朱家小公子的聪明懂事。他呀，贪玩着了。”少夫人笑着谦虚一下，眉梢却是带着笑意。任何一位母亲只要听到别人称赞自己的儿女，都会由衷地高兴。 罗氏也不例外。 “这位小姐看着眼生，不知道是哪一府里的？”另一位夫人好奇地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她是我和廷尉的救命恩人，姓林，定安寺的素斋就是她的产业。”少夫人有心将林子吟介绍给在场的贵妇们。 众人夫人一听，眼中全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林子吟是谁，她们可能不知道。但是司家小公子的救命恩人和定安寺的素斋，外带着素油和豆制品，大家却是知道的。 “原来是林姑娘。”陪在夫人身边的一个中年女子，对林子吟露出了友好的神情，“早就听说林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发现姑娘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 对方友好，林子吟自然也报以友善，“夫人夸赞了，遇上小公子和少夫人也是无意之举。” “娘，要不是她，当日我和廷尉可就没命了。”罗氏不动声色给林子吟点名了对方的身份。 “女儿、外孙的性命是你救下的，我们罗家老夫人一直在惦记着要见姑娘一面，当面表示感激了。瞧我，遇上了，身上也没有带着好东西，这个镯子一直都跟着我，你别嫌弃了。”说着，罗家夫人将手上的一个成色上好的镯子退下来，直接套在了林子吟的手上。 林子吟有些不知所措，古代有些不好的地方就是，遇上贵人，动不动有有人赏东西给她。其实她并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哪怕是再好的东西，她也不怎么喜欢。 但对上罗夫人那热切的目光，她还真不好拒绝了。 “收下吧。”罗氏小声附在她耳边说。 “多谢夫人。”没办法，林子吟只好硬着头皮收下了。 在场别的夫人看到了，对对眼神，也笑着打赏了林子吟一堆的首饰。这一趟出来，她倒是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