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乔宴的。 她左右看,吓的不行。 千钧一发的时间,她钻到了桌下! 黑暗里,她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灯光刷刷刷一排亮过去, 乔宴站在楼梯口,看着那边桌上的大包,唤道,“初依——” 初依躲在桌下,憋着气。 佯装自己没有在。 乔宴等了一会,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而后初依的手机就先背叛了她,在桌上欢快地叫起来。 楼里寂静,那手机显嘹亮,嘹亮的近乎没素质。 椅子被推开了,初依灰溜溜地钻了出来。 对上乔宴。 他穿的整齐漂亮,手机在他手里一亮一亮,而她狼狈不堪。 初依有点恼羞成怒,翻找着自己的手机,不等乔宴说,她就先发制人,“你是故意的,把钥匙给我,就是为了等这样看我的笑话。我都钻到桌下了,你不能装着没看到吗?” 乔宴一言难尽的样子看着她。 初依找到电话,按掉,然后说,“怎么了?你给我钥匙的时候,又没有说非工作时间,我不可以来,我这样来,一定是有事,你看我虎落平原,不能放过我吗?” “是虎落平阳。”乔宴说。 初依更觉没脸,提着包往外走,“我有东西忘记拿了,回来拿一下而已。现在我拿完了!” 乔宴没说话,等她走到跟前擦肩而过要下楼的时候。 他准确地拉住她手腕,说,“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住这边。” “咦?”初依诧异了。 回头死盯着他。 要是他住在这里,那这“仇”就结的更大了。 “你骗我?”她问他。 乔宴攥着她的手腕,低头笑起来,他说,“第一次见的时候,你曾经也用这语气和我说过话。” 初依莫名其妙。 乔宴看着她,眼神暗暗地亮,带着难言的意味说,“那天,你也是这样的语气,质问我,‘你拽我的头发’?” 语气很低,带着怀念。 初依抬起手腕,甩开他,忽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有点慌,有点乱的说,“你……你怎么会住这边?” 要算账,要“报仇”的想法,一秒钟,全忘了。 ******* 四楼 是加盖的,初依曾经理所当然以为这地方是库房。 初依转了一圈,有点不敢相信,这里如果换成楼房,就是一室一厅的样子。 虽然收拾的不错,可那是对她而言。 这不应该是她印象里,乔宴住的地方。 客厅和卧室几乎是开放式的,中间按着玻璃的隔断,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开放式厨房,整齐,但和品位奢华不沾边。 就是衣柜比较大,初依看到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乔宴的西装。 他常穿的那些,精致的做工,娇宝贝的颜色,淡粉色,浅蓝色细条纹的。 乔宴站在厨房,给她倒茶。 水倒到杯子里,腾出热气,带出很淡的茶香。 初依站在旁边,静静看着,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乔宴侧头看着她笑,“是不是有点意外?” “你……你怎么住在公司?”初依说,“我今天才发现,好像我并不认识你。” 乔宴说,“所以我把家门钥匙给你,现在不是认识了。” 初依:“……” 第35章 夏听音 虽然知道乔宴是开玩笑,可初依还是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她甚至连害羞都不会,因为平时也没人这样逗她。 就傻站着没反应。 乔宴把茶推给她,说,“平时和你开玩笑的人,都被你狠狠教训了是吗?” “啊?——当然不是!” 乔宴手支在料理台上,打量她,而后说,“那你怎么一副从来没人和你开过玩笑的样子?” 初依不知道怎么说,伸手去拿杯子,那杯子很热,把她烫了一下,可她不想立刻放下显得自己慌张,就决定忍。 但又太烧,她觉得多拿两分钟算了 乔宴伸手过来,把她的杯子拿走了。 “你这人……身体好,也耐冷耐热是吗?” 初依搓了搓手说,“其实挺烧的,但我想着正好锻炼一下。” 乔宴说,“你饿吗?晚餐和周总他们吃的好吗?” “吃的好。”初依答,“他们聊天,也没人管我。周总路上说,要不是有我在,那些菜最后还得剩。” 乔宴:“……” 合计着这话,他还没来得及和周策对这件事,想到周策的表情,他又笑起来,打开柜子拿东西,顺便说,“那想吃宵夜吗?” 初依说,“晚上太晚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我从来不吃。” 乔宴拿着一个长柄锅看着她,“……我本来想吃的。” “那你随意,当我没说。”初依抬手让他。 乔宴笑着把锅放上水,放在火上,而后弯腰去看火苗,又说,“你刚刚怎么来的公司?跑来的?” 初依说,“当然不是。” 她看到乔宴打开柜子,拿出了两包方便面,她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能吃两包,还是准备算上她。 她说,“既然你来了,那能帮我把会客室的门开一下吗?你慢慢吃饭,我下去了。” 乔宴正在拆包装,听了这话,侧头看她,眼神很意外,而后他说,“你这每天晚上不敢回家也不是个事,我以为你会愿意找人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公司。”初依说,“祁白在我家。可我不能和你聊——他来找我是为了和好,如何因为他占了我家,而间接令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夜,他该难过了。” 乔宴没有纠正她的用词不当,没什么语气地说,“你原来还这么在乎他的感受?” 初依摇头,“我和祁白一直也很好,现在有了问题,也是我们俩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和别人讨论这个问题。不止是你,还有任何这个时间,和我碰上的男的。” 她把面前的那杯茶推远,干脆地说,“我就算和他不好了,也不应该转头和别的男人诉说我和他的矛盾,没有这样办事的!” 乔宴关了火,站着不动说,“何况,他还在家等你,对吗?” “嗯。”初依声音不大的回答。 乔宴却好像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意味,问道,“如果没有这件事,你会和他结婚对不对?” “那……应该是一定的。”初依说。 “可是,是什么阻止了你?”乔宴又问,“你爱他吗?你要爱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现在为什么又要躲着?” 初依无法回答,躲着祁白的原因她不想说,另一个是否深爱祁白的问题,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曾经以为是喜欢的。 他们和很多情侣那样,在一起的时候也快乐,偶尔也吵架,但总得来说无忧无虑的。 只是……这种感情从不曾给她另一种感觉,就是他做的任何一件事,就像一帧画面,留在了她心里……令她在没有想回放的时候,也出其不意地跳出来。 然而这感觉她没法和乔宴说。 因为给她这种体验的人,正是他。 所以她不想和他聊,那样像她在欺骗自己,明明想找着借口和别人靠近,还要装成形势逼人的样子。 她简单粗暴地想,可以选择不说不聊的。 乔宴一向都进退有度,看她闭着嘴,就不再问,走到门口,拿了钥匙,“走吧。” 初依连忙拿了包跟上,走到门口,她想起来问,“对了,你还没说,怎么会住在这里?” 乔宴说,“一个人,住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门合上,初依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客气疏离。 她跟着乔宴下楼,走在他后面,看到他皮鞋锃亮,西裤裤脚有型,走过的路,她跟着走过。 乔宴开了他和周策用来待客的会客室门,里面有沙发,可是没有被子。 乔宴说,“你等一会,我上去拿被子给你。” “不用。”初依卸下包说,“你一个人住,有备用的被子吗?” 乔宴本来是要拿自己的,听她这样说,他说,“那我拿一套被罩床单给你。” “我和你去。”初依不想麻烦他。 乔宴什么也没说,带着她又上楼去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