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或者让她一无所有,要她过着最肮脏最低贱的生活,欣赏她如何痛不欲生。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可能是现在的局面。 相互恶心是吗? 仿佛猜出唐依依的心思,秦正猝然笑了起来,“还别说,没有你,生活真的失去很多乐趣。” “两年前那件事,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唐依依,秦家家规和你发过的你没忘吧?” “你想要我怎么做?”唐依依面色平静,“要我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给你磕头,说我错了,甘愿接受惩罚,并且保证乖乖听话,永远顺从你的任何决定,是吗?” 她存心说那些话来恶心他,秦正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你可以试试。” “也许我心情不错,赏你两天,你把我伺候爽了,说不定那件事就可以过去了。” 唐依依笑出声,“这样有意思吗?” 秦正的双腿交叠,他也笑起来,面容俊美,眸色让人不寒而栗,“有意思。” 唐依依唇边的弧度不见,冷冷的与秦正对视。 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论手段和谋略,她还欠火候,但他们在某些方面一样,譬如骨子里渗出来的冷漠,狠绝。 “我累了,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秦正好像听到什么笑话,“我培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唐依依的牙关渗着血。 “实话告诉你,如果没发生两年前那件事,我哪天看你看厌烦了,也就会让你离开。”秦正勾唇,“但现在,即便你让我乏味了,你也别指望过你自己的日子。” 唐依依浑身发抖。 “别怪我没提醒你。”秦正摩|挲着她的嘴唇,“如果你想用死来解决所有事。” “唐依依,我保证,你会后悔。” 沉默的看着秦正,捕捉他的每一丝情绪变化,丑陋不堪,唐依依轻笑,“你真让我恶心。” 秦正掐住她的脖子,“你有什么资格恶心我?” 唐依依突然不想说话了。 她发觉现在的秦正像个疯子,很容易失控,变的难以琢磨。 秦正低声命令,“说话。” 唐依依抬头,“我跟你无话可说。” “那跟谁有话可说?”秦正冷笑,浑然不觉他的语气不对,“陆启之吗?” “还是白斌?” 唐依依垂了垂眼,白斌帮她,是报恩。 她跟着秦正做事,手上不干净,不是什么善人,唯一做的一件善事就是白斌。 那次纯属是她一念之间做的决定,给白斌打了一笔钱,帮他的家人挺出难关,助他顺利毕业。 又一次在他面前走神,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事,什么人,秦正怕自己真的对她动手,在理智没有全部崩塌前一刻摔门出去。 那天过后,唐依依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间,房门没有上锁,但门口有几个人守着,一日三餐都有佣人送。 唐依依被囚|禁了。 手机,电脑全被拿走了,她失去和外界取得任何联系的可能,活在奢华宽敞的铁笼子里。 好在还有富贵每天都陪着她,逗她开心。 更能让唐依依感到有那么一点舒服的是,秦正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仿佛对她不闻不问,忘了还有她这个人,要她在房里老死,腐烂。 秋去冬来。 明明才过去两个多月,却连季节都换了,唐依依见到管家的时候,她正在给富贵念书上的一段话。 管家的出现打破了那种宁静。 他深感抱歉,“唐小姐,先生说下雪了,要你下楼看雪景。” 拿着书的手一顿,唐依依差点当成是幻觉,这么多天平安无事,她还以为秦正死了。 原来他没死。 只是在考虑新的法子折磨她。 大雪纷飞,很美,看雪的人心情轻快不了。 秦正坐在椅子上,他穿着深色的高领毛衣,还是一贯的高贵,儒雅,“怎么,我没死没病,你很失望?” 唐依依看着飘飞的雪花,“年纪大了,那些毛病都会来,早晚的问题。” 秦正的面色骤然铁青,她在咒他。 “你从前说过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冷不丁听他提起,唐依依一时不能确定他指的是什么,“谁没有年幼无知的时候。” 秦正的呼吸窒住,好一个年幼无知! 她不是故意那么说,是真的对当年的自己没有一点怀恋。 周身气息冷的胜过雪天,秦正起身离开。 唐依依抚摸着富贵背脊上的毛,“不知道婷云的戏拍完了没有,我们约好找个时间去庙里拜拜。” “我没去公司上班,大家有可能以为是我辞职了,李眉估计找陆启之打听过了。” “富贵,你说雪什么时候能停?” “如果大雪一直在下,鞋子踩上去,脚印应该很快就会被遮盖的吧?富贵?” 唐依依低头,腿上的白猫睡着了。 “心宽体胖,说的就是你。” 管家过来说,“唐小姐,先生这段时间一直醉酒,再这么下去,对他身体不好,你劝劝他吧。” 唐依依的表情充满嘲讽,“你抬举我了,我哪有那种能耐。” 脸色微微一晒,管家欲言又止,“唐小姐,先生是在意你的。” 唐依依冷冷的说,“别恶心我了。” 楼梯口,秦正的眸子里阴暗无光,他阔步下楼,大力把唐依依拽上车。 ☆、第31章 欲擒故纵 大雪无痕,无声无息地将整座城市变成银白色。 秦正的车子开的飞快,那是一种随时都能撞飞出去,车毁人亡的可怕速度。 再配上他那张晦暗不明的脸,以及车里死气沉沉的气氛,仿佛是要把车开进地狱。 唐依依的身子因车速呈现紧绷状态,她闭着眼睛,脸上没有血色,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雪天开这么快,他是存心要看她胆战心惊。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刹车声后是秦正没有温度的嗓音,“下去。” 唐依依打开车门,车子扬长而去。 回过神,她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是一家医院门口。 秦正什么意思? 唐依依思虑的空隙捕捉到四周的几个人,她自嘲的笑,用手拢拢羊绒大衣,迈步走进医院。 走廊里,和几个同事说话的白斌愣住了,他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那道纤瘦身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孙筠奇怪的问,“怎么……” 她的话声在跟着白斌的视线看到一个女人时,戛然而止。 是上次餐厅的那个女人,她记得。 马威也认出来了。 很难让人忘记。 一头雾水的其他人齐齐的去看同一个方向,神情一致的好奇。 手放在口袋里,唐依依朝白斌昂首。 不再是餐厅那样的陌生,是好久不见的打招呼。 她记起来了所有前因后果。 面色一变,白斌即刻甩开同事,快步走近。 他显的紧张又激动,嘴里的话尚未出来,孙筠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白斌,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过来的孙筠打量唐依依,带着敌意,上次她问白斌,对方说不认识。 他们之间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又来这一出? 白斌眼中的欣喜微顿,神情不悦,他似乎不愿别人对面前的女人有过分的关注。 马威在内,几个同事都凑过去,礼貌的抛出荷尔蒙气息。 唐依依说,“我是他姐。” 在她心里,早在青年还是少年模样,没有褪去一身青涩和稚气时,她就把他当弟弟,尽管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然而血缘那东西带来的羁绊和感情,她从来就不曾体会过。 有等同于无。 身子一震,白斌的耳根微微泛红,没有否认。 孙筠一脸错愕,随后笑起来,“白斌,原来这是你jiejie啊。”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姐弟俩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