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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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的十分悦耳。 门很快被拉开,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挽着发髻,上头插了一根木簪子,肤色白皙,整张脸生得特别俏皮可爱,穿着一身蓝底白花的和服。 “耿先生,您来了!”她又看向皛皛,直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您好!” 说话间,她的语调有些怪异,发音略有些不准。 耿不寐介绍道,“这位是老板娘,是日本人。” 皛皛也对她躬了一下腰,“您好!” “请进,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后头的小陈将皛皛的行李拖了进来,老板娘热情的接过,带着一行人往二楼走去。 木质的长廊古色古香,所有的拉门都是纸糊的,画上了日本耳熟能详的风景画,走到木牌写着‘梅’字的拉门前,老板娘停了停,跪在地上,正坐后,拉开了门,然后比了个请字。 这绝对是典型的日本待客礼仪。 耿不寐嘀咕道,“这位老伴娘的娘家都是在北海道的开旅馆的,还是百年老店,和老板是一见钟情,两人经历了八年抗战才走到了一起。” 在日本,家族越是古老,越是排外,尤其是婚姻问题上。 皛皛对她颔了颔首,缓步走了进去。 日式风格的房间,大体讲究就是干净和宽敞,踩在软硬适中的榻榻米上,不会有很奢华的装饰,墙上挂着一一幅草书的汤字,正中央的矮几上,放着一只青玉色的花瓶,里头插着几支绢丝做的仿真梅花。 皛皛环顾四周,这里面积颇大,南面是一扇落地窗户,正对着湖光山色,风景迷人至极。 “皇后娘娘,要不要吃点东西?生鱼片吃不吃,听说有新鲜的鲷鱼。” 她摇头,扬了扬受伤的手,“我现在不能吃海鲜。”海鲜是发货,对伤口不益,“我不是很饿!” “你不饿,我可饿了,我和小陈可是一大早就被踢去了机场。” “那你点吧。”皛皛笑道,知道他们辛苦了,见天的被康熙奴役,“对了,康熙什么时候来?” 耿不寐拿着菜单,正和老板娘点菜,“他今天有三场很重要的戏,大概到晚上才能来,你别管他,我们先吃东西,要不要给你点几个寿司手卷。” “好啊,还要一个茶碗羹。” 茶碗羹就是鸡蛋羹,里头会放干贝和甜虾,她现在就想吃点流质又温热的东西。 “小陈,你呢?” 小陈不客气地说道,“大龙虾……” “臭小子,你竟然敢点这么贵的东西。” 他讨好的看向皛皛,“皇后娘娘可以吧?” 这意思不言而喻啊。 皛皛笑道:“可以!” 耿不寐顿时眼睛就亮了,“那我也要个大龙虾,还有金枪鱼,北极贝,牡丹虾,烤牛rou,这个顶级大海螺也拿几个,就先来一打好了。” 皛皛想,你们这么个吃法,康熙是不可能相信都进了她的胃的。 不过算了,她就当代表康熙慰劳一下下属好了。 点完菜,老板娘就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有两个穿着和服的服务生捧着浴衣过来。 这是日本温泉旅馆的特色,泡温泉必然是要穿浴衣。 皛皛盘腿坐在面对着湖光山色的木廊上,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满目的美景,让她格外舒心,偶尔这样休息一下还是很不错的。 “皇后娘娘过来吃饭。”耿不寐在后头叫道。 老板娘正带着两个服务生在餐桌上布菜,送上来的料理看上去新鲜,美味,不由让人食指大动。 日式料理,也称作和食,和食要求色自然,味鲜美,形多样,器精良,而且材料和调理手法很重视季节感,每份东西看上很少,但加起来绝对管饱,口味也颇为清淡。 有人曾评价说:西方饮食最重营养,日本饮食最重外观,中国饮食最重口味,所以和中国饮食比较起来日本料理偏向清淡,部份人认为牺牲食品的香和味,部份人则认为呈现出食物本身的味道。 很多人不喜欢日本料理,是因为它量不大,讲究的就是精致和美观,餐具古朴而小巧,视觉上很是享受,海蟹虽然是主要菜肴,但在各个著名餐馆的菜式中,只能见到蟹的前螯,其他部位据说因为没有好的外观,只能做成蟹rou末入菜。 总之,日本就是个很讲究的细节的国家。 看的出这位老伴娘,绝对把日本料理的精粹给展现出来了。 料理在桌上的摆好后,俨然就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要不要来点清酒?” “好啊!” 耿不寐麻利的替她倒了一小杯。 清冽的酒一入喉就格外的香甜,皛皛满意的点点头,“好喝!” “好喝,那就多喝点!”他吆喝了一声,“老板娘再来一壶!” 他这是准备吃撑的节奏啊。 酒足饭饱后,因为她的手不好碰水,也就简单的冲了个凉,换上浴衣后,她就有点困了。 耿不寐说道,“我和小陈还得回剧组,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或者找万岁爷。” “嗯!” “那我们走了!” 她点头。 待他们走后,她靠着窗口一隅小飘窗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题外话------ 前奏酝酿完毕,静等万岁爷留着口水上场…… ☆、round 112 有一种咚叫胸咚 夜,如期而至。 白璃山的夜幕并非纯黑色,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忽闪忽灭的繁星,光泽洒向大地,流光溢彩,让人很想穿透这层夜幕,刺探天之尽头还有些什么。 康熙悄然步入室内,戏份一结束,他就赶了过来,星染的夜空下,他俊美的脸上难掩看到皛皛的狂喜,但见她趴睡在窗边,任由凉风吹过,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浴衣时,剑眉一拧,长腿立时迈了过去。 皛皛睡得很沉,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靠近,星光照耀下,她白皙的皮肤像蒙上了一层珠光,润泽盈动,像极了一樽玉娃娃。 康熙盘腿在她身边坐下,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的替她盖上,然后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大概是夜色里赶路,他的手有点凉,测不准她的体温,于是弯腰,将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 静止了一会儿后,发现她还有些发烧,忧心之余,赶紧将打开的窗户都关上。 见她睡得沉,他不敢动她,只好又坐下,靠她近一些。 她温热的体温带着香甜的气息窜过他的四肢百骸,引起一阵酥麻的战栗,她离的那么近,又那么毫无防备,他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澄清的眸色一浊,唇就贴了过去,飞快的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意犹未尽时,皛皛似是感觉到了有人扰她清梦了,抬手挥了挥,白色的纱布,刺眼的闪入康熙的眼底。 他一颤,将她受伤的手轻轻的捧在手心里,蹙眉看着那一层厚厚的纱布,包得这么厚,怎么看都不像是轻伤,他随即动手,拆了固定纱布的黏胶,将纱布一层一层的解开。 当手掌心两条缝过针的伤口,歪歪扭扭,又泛着紫黑色的淤血,跃入他眼里的时候,他全身的血逆流而上,直往脑门上顶。 空气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七八度。 “唔……”皛皛敏感的察觉到了,蹙着眉头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康熙?” 悄然而至的厚云,遮掩了星与月的光亮,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康熙周身涌动的气压却已经低到了极点。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的差不多了?嗯?”他的语调冰冷,尤其最后那个‘嗯’字,完全是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的。 皛皛心里咯噔了一下,见受伤的手已曝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连藏的地方都没有。 纱布怎么不见了!? “说话!”他口气恶劣,两只眼睛凶狠的盯着她,像是准备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皛皛忍不住缩缩脖子,耿不寐说藏獒都怕他的时候,她还有点不信,现在是彻底信了。 原来他生气的样子是这么恐怖的,不用化妆,就能演阎罗王。 “看起来触目惊心,其实都是药水……”她解释道,“伤口结痂前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她又偷觑了他一眼,“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本来打算在他来前,先把手上的药水洗干净,看上去好没那么触目惊心,谁知自己竟然睡着了,错过了时机。 康熙的脑门上立刻凸起两根抖动的青筋,呈现出完美的x状,“你还有理了!?呵呵,空手接白刃……” 这声‘呵呵’,比刚才那个‘嗯’字还咬牙切齿。 “你不是学武的吗,空手接白刃不应该两只手拍掌接的吗,你用手掌抓刀是几个意思,以为是演电视剧吗,旁边的警察难道都是死的吗,非要你冲锋陷阵?你伸手拉个离你最近的人挡刀不会吗?什么人不好救,要去救凶手,捅到他又能怎么样,抓活的和抓死的有区别吗?” 他的碎碎念开始进入循环播放状态,冗长的让皛皛头皮发麻。 看来计孝南真是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知道的可真够详细的。 “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知不知道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毁容!” 好嘛,都扯到毁容上头去了,早知她就不问了,省得像这样撞了枪口。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的她的伤口,等抬眼时,周边的温度再次骤降,直逼零下摄氏度。 “你嫌生命线不够长,是不是!?” 有一条伤口正好和手掌上的生命线重叠,看上去还真就延长了3厘米。 他继续凶她,“让你说话,你怎么不说。” 他都已经说了那么多了,她还能说什么! “缝了十二针,你怎么不让医生再给你缝个蝴蝴蝶结!”他又冷哼了一声,“两只手一起来更好,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