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愁
安长月和叶云深一道从大理寺出来,两人站在大理寺门口满脸愁容惨淡,因为他们的阿娘要来长安了,且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说这可怎么办?”她垂头丧气的问叶云深,叶云深挠了挠头,他比自家meimei还苦恼,两次让meimei被贼人掳走,这一次孙集没什么恶意倒也罢了,若是有,他恐怕得被直接打断一条腿,反正月眠楼的主人是不是瘸腿也没人关心。 “不知道啊,咱们最近还是老实点吧,起码在阿娘来之前要表现的乖乖的,争取让纤姨给咱们说说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点谱儿都没有,纤姨这一次也是动了真怒,那天得到阿月的消息,他本来也是要去的,却被当场拦下,并且给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那眼神,他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太可怕了。 兄妹一脸苦大仇深的往顺义门外走,走着走着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他们,扭头一看竟然是明珪,明珪已经换了一身常服,一路小跑着到了二人跟前。 “有些事我还没说完,你们人怎么就不见了。”他上下打量一眼兄妹两人的样子,不由疑惑,这才刚又破了案子,怎么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什么事?”安长月有气无力的问,明珪正色说道,“孔家三年前的案子,孔蘭真并不知道内情,她只以为是杨函书那帮人烧了孔家,并不知道孔家的家产去了何处。” “这很正常啊,连暗查多年的孙集都不知道,孔蘭真一个只顾着夜奔的小娘子,能知道些什么。”安长月摆摆手打算继续走,这件事她不想掺合,连楼中都在查的事,肯定通着天呢,她可没兴趣在阿娘来之前再出些幺蛾子。 明珪跟在两人身边说道,“这件事其实大理寺也在着手查办,而且连刑部都派了人手一并协查。” “既然你们都在查了,那为什么还来跟我们说?”叶云深有点不解的问,他突然觉得阿娘此次来长安并不为了他们,或许也跟此事有关? “这个”明珪一时有些语塞,他不能说刑部和大理寺联手都没能查出个所以然,反倒是他们俩误打误撞查出些端倪,所以想来问问看还有没有可用线索? 那也太丢面子了,堂堂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加起来还没两个小家伙管用,以后在长安可还怎么混? “就是想问问你们还查到了什么,我听孙集的意思,阿月好像知道不少。”明珪清咳了几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要不是孙集说出那些话,他还不知道安长月已经知道当年迫害孔家是两拨人。 “我知道的不多,至少跟孙集相差无几,他既然都告诉明少卿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以补充了。”安长月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扭头看着明珪又道,“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什么人需要那么大一笔财富,又拿那笔财富作用途?” 这是个很重要的事,如果知道那些人要这比财富干什么,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 明珪微微一愣,随即蹙眉沉思,说的有道理,但这件事谈何容易,而且他相信李寺卿一早就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未曾想通罢了。 “大唐境内并未发现有人有这等手段,且这些人肆意敛财,肯定是有所图。”他说到,安长月哦了一声,心想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有人就是喜欢钱财,所以才杀人劫财? 随即安长月还真的想了这个可能性,觉得不然,从太原王氏旁支到现在,这些人的敛财可谓不择手段,这么大量的财富,肯定不仅仅是爱财这么简单,必然是有所图的。 “明少卿还是先回去吧,此事我暂时帮不上忙,我还有更棘手的事需要处理,如果我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关,再说帮你查这些东西吧。” 安长月无比真诚的说道,叶云深在一旁点头附和,明珪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皱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他或者大理寺能帮得上忙,肯定会帮的。 安长月挑挑眉,“明少卿知道为什么李寺卿刚才不拦着我们离开吗?” “不知。”明珪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又说道李朝隐,疑惑更重的看着兄妹俩,叶云深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他不敢,我阿娘很快就要来长安了,到时候恐怕他也不好交代,这时候安稳点比较妥。” 明珪啊了一声,随即想起出来前李朝隐那好自为之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早年听人说起过那位远去西域的家族,也知道那家主人从来不好招惹,但没想到连堂堂大理寺都怵成那样。 “我,我知道了。”明珪咽了咽口水,连李朝隐都不敢在这时候轻举妄动,他一个少卿,又怎么去招惹? 安长月和叶云深朝他点点头,随后整齐划一的继续垂头丧气的往前走,很快便消失在了顺义门外。 明珪回到大理寺,正瞧见李朝隐往外走,忙上前问道,“李寺卿早就知道?” 李朝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说道,“我那位老友的脾气可不如我这般好,如果招惹到了她,可有的好果子吃,她可不管我是不是朝廷命官,官居几品,到时候闹将起来,怕是连陛下也不一定能免我一灾。” 这话玩笑的成份居多,但也是事实,那位姑奶奶可真是谁都敢打,当年随老夫人来长安的时候也不过同如今的安长月一般大,还不是照样把太平公主的驸马给揍了一顿,那时如今的天子还不是天子呢。 这些事李朝隐没说,但不代表他不记得,当时权势滔天如太平公主,最后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只轻飘飘训斥了几句便了事,他这个从三品的大理寺卿根本不够看的。 “那人到底是何身份,竟如此” 明珪的话没说完,就见李朝隐眼含深意说道,“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此事别说你,就是一品大员也不敢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