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洛安抹了把脸上的汗,“我也不清楚,我一直遵你的吩咐暗中守着宁姑娘的屋子。刚刚宁姑娘在屋子里大喊救命着冲了出来,我看见她身后有个黑衣人想要杀她,但是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想杀她?他眸子骤然收缩翻涌,寒光点点。他快步抱着她进了房间,发现她后背已经被鲜血染透,连他身上也被染上了血,一颗心猛地往下沉。如玉,你千万不要有事…… 他第一次从内心里感受到了恐惧,抚开她额前的发,无比的担忧,如玉,你一定要撑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对洛安道:“你现在马上骑马去罗山派找杜神医,快!” 洛安点点头,领命飞快的出去了。 符墨看了看她的伤口,再探她手上的脉。幸好,中毒不是很深。于是立即取了纱布,毛巾,打了一盆水过来,急切而小心的用刀子划破她伤口处的衣裳,想要查看她的伤势,见背上的带子阻碍了伤口,不假思索的扯开拨在一边。 现在伤口上似乎已经不流血了,他上前看了下刀子的深度,伤口并不是很深,未伤及筋骨,那刀子也只是一般的飞刀,这才松了口气。他握着飞刀,手上运了内力,小心翼翼地拔出,听见昏睡中的她状似痛苦地哼了一声,他轻声哄道:“如玉你先忍着点,很快就会没事了..”看着她一脸苍白的模样,他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伤。若是让他知道是谁伤了她,他一定要亲手手刃了他! 拔掉飞刀后,他飞快地上了止血药,这才扶正她的身子,双掌贴于后背施展内力传至她身上,想要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来。片刻后,宁如玉痛苦地哼了声,吐出一口黑血,缓缓地向后倒去。他接住她的身子,见她后背发黑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原状,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细心地将她后背上的血迹避开伤口用毛巾擦拭干净,直到露出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肤,再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待做完这一切,他这才擦了擦额上的汗,见她仍闭着双目昏迷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心疼极了,心想道毒素已经逼出来了,就让她继续睡吧。 让她的身子靠在他胸前,他刚想为她穿好衣裳,一顿,这才发现她的衣衫刚刚已被他划破,不能再穿了。再低头一看,只见她前面的衣带不知甚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象根丝带般垂在身下,衣襟半开,露出了里面海棠色的绣花抹胸,以及抹胸上面一大片如凝脂白玉般的风光。 符墨身子一僵。 第97章 替她解毒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进退维艰。她外面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不能再穿了。可他屋子里没有女子的衣物,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汗,环视一圈,发现了一旁架子上的披风, 心里一亮,顿时有了主意。可目光落在她的衣襟上, 心“砰砰”的跳,呼吸凝重, 但想到她的身子更重要, 一咬牙, 别过头不去看,手颤抖着伸了上去, 屏着呼吸小心的将她的外/衫脱下去, 露出她洁白的内衫。 这才过程中难免会与她的肌肤相触。第一次不小心碰到她柔软嫩滑的肌肤,他仿佛像是被电了一下, 动作顿在那里,作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继续。鼻翼间是她身上特有的馥郁香气, 手上触及的是她温凉细腻的肌肤, 他咬着牙, 花了许久的功夫, 极力抑制自己去一探芳香的念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她染红的外衫剥下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跑了几公里般疲倦, 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后背上都湿透了。 符墨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手去拿了披风过来目光只紧紧地停留于脖子之上,不曾越过雷池本分。 托着腰肢的手微微一用力让她的身子倾向前,另一手飞快地从她的背后裹上身子,把褶皱抚平,扯了扯前襟,使之更加严密。他快速地捻住带子在上面打了个结。在此过程中,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突然见她发出微弱的一声呻/吟,半睁了眼,看见了前面的他,含糊的喊了声“痛……”又睡了过去。 符墨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手剧烈的一抖。感觉自己脸上像是着了火般guntangguntang的,不敢再停顿,飞快地的扶了她躺下去盖上被子,快步走了出去,步子越走越急,到了最后他运了轻功飞到院子的大树下,扶着大树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解脱般大口大口地喘息。 ** 清晨,宁如玉在一阵浓重的药味中悠悠醒来。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头上白色的帐子,觉得十分的陌生,再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心里有些茫然。一动身子,背后一阵刺痛,她忍不住□□了一声。脑子里一道光闪过,黑衣人!她一惊,顿时睡意全无,倏地想起了昨晚的事。 她记得最后是……六指神偷救了她?她心里道,皱了皱眉头,支撑着慢慢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浓重的药味传过来,她忍不住捂嘴咳了咳。门外传来脚步声,突然一个妇人推门进了来,对上她的目光,有些惊喜的道:“如玉姑娘,你醒了?” 宁如玉看着她,有些迟疑着道:“这是哪里?” 那妇人笑着道:“这是符大人的府上。姑娘你醒了就好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哦,对了,符大人刚刚吩咐我熬了药,等下就能喝了。” 符大人?这么说,她这是在符墨的屋子? 她心里有万千个疑惑想问,张张口,突然抬头道:“符大人现在在哪?” “符大人出去了,待会就会回来了。”说着那妇人道药已经熬好了,这就去倒出来。小心地扶着让她背靠在床栏上,转身匆忙地出了去。不一会又回了来,手上端了碗冒着热气的药,对她道:“姑娘,药好了。” 一股似曾相识的中草药味道扑鼻而来,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道:“你先放着桌子上吧,等下凉了我再喝。” 这时符墨从外面进了来,见她醒了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床前,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如玉,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痛吗?”脸上是毫无掩饰的心疼。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 那妇人见此,悄无声息的关了门出去。待她走后,宁如玉奇怪地询问她是谁,符墨道:“杨婶是这儿附近的人,是我请回来照顾你的。”说着拉着她的手,蹙起眉看着她道:“如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黑衣人要杀你呢?”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将昨晚发生的事对他道了,喃喃的道,“父亲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什么藏宝图的事,我连藏宝图都不知道是什么。大人,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江湖传闻。”符墨将她额前的发撩在耳背,告诉她,据说在十几年前,曾有个富可敌国的将军,有一次在攻打邻国时被他的一个手下出卖,吃了败仗。心高气傲的将军不愿被敌军俘虏,就挥剑自刎了,而他身下留下的大笔财富在生前交给了他信任的三个将士。为了逃避敌军的追捕,那三位将士不得不分散逃亡。在此前,他们把藏匿财宝之处汇成了一幅画,分成三份各自保管。 江湖上的人闻风而起,纷纷跟着去追查他们的下落,可一直过了十几年,从没有人找到过他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藏宝图,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的三位将士已不知去向,而那所谓的藏宝图,也就逐渐成为了一个传闻。而这个传闻的真假,也不得而知。 她恍然的点点头,但仍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这么多年来都没人找到过藏宝图..可这与我父亲又有何关系,难道说我父亲手上真的有这么一幅藏宝图?”昨晚那黑衣人的语气,仿佛真的肯定藏宝图就在父亲手上似的。她的心微微下沉,第一次觉得父亲身上隐藏了许多秘密。 召集捕快聚合,信上的御虎令,如今再加上藏宝图……父亲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秘密? “藏宝图一事,这几年江湖上的确有兴起各种传闻,可我没听说过宁捕头与藏宝图有什么关系..倒听说武林盟主和罗山派的严帮主手上各有一幅……”他一边替她掖好被子一边慢慢地道,突然手下动作一顿,住了口。 “怎么了?”宁如见他停下动作脸上一副微微吃惊的表情,伸手晃了晃,关心的道,“大人,你在想什么?” “难道是它..”符墨低声道了一句,蹙起眉沉思。被她惊醒,回过神来,不欲她担心,低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待我查清楚了再告诉你。你背上还有伤,就先不要管这些事了,等你伤好了再说。我昨晚让洛安去罗山派请了杜神医,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你去叫了杜神医回来?”宁如玉吃了一惊,急忙推辞道:“不行,他要是走了,那查逸春香的事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大人,你还是让他赶紧回去吧!” “怎么没事?”他皱起眉头肃脸道,“你都不知道你昨晚浑身都是血,还还中了黑衣人的毒,一直昏迷不醒,要不是我……”想起昨晚的事,他微微有些窘然,张张口,别过头道,“虽说我昨晚运功帮你逼出了毒,可不知你体内是不是还有毒素,万一还有的话那就糟了,一定要杜神医看过我才放心。” “我昨晚竟然流了这么多血?”她听了有些吃惊,可她怎么没有感觉呢?只记得六指神偷来了后她就昏了过去,后面的是就一概不知了。对了,她昨夜依稀记得有人帮她换了身上的衣衫……顿时脱口问了出来。 符墨背脊发热,避开她的眼低下头道,“你伤成那样,自然是要换掉衣衫才能给你包扎伤口的……” “那我身上的衣裳就是杨婶帮我换的吧?这么晚了还要她过来,实在麻烦她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他心里微微舒了口气,含糊的道:“不用担心的,我已经付了她五两银子,以后就由她一直照顾你,以后你只要好好养伤就好了……”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笑道,“嗯,我知道了。不过我这次受伤也劳大人担心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养伤的,我父亲的案子还等着我去查呢!” 见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他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转头看见桌子上的中药已经凉的差不多了,端过去给她。她苦着脸一脸的抗拒,道是让他放先出去,等下她自己回喝。符墨心里哪里不知她是打着想趁他不在偷偷倒掉的主意,要知道他以前去衙门后院找她时也是这么做的。于是点破了她,坚决留在房里,哄着她喝完了中药,这才小心地扶着她身子让她继续躺下去休息,掖好被角,关上门走了出去。在门口顿了顿,心里不由地想道,若是被如玉知道昨晚是他帮她换的衣/衫……她会不会恼了自己? 犹豫了一会,进退维艰。末了叹息一声摸摸鼻子,还是觉得不能道出去。 门外砰砰响起了敲门声,夹着杜神医的声音,他一凛,忙去开了门让他进来。只见他牵着马站在门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除了六指神偷后,另一人竟是罗山派的堂主左修任。 “符大人!”左修任朝他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