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我去，这个小没良心的，叔叔白对你那么好了！”边江一只手弹在陆晓聪的后脑勺，愤愤不平地说道。原来，在陆晓聪这里，他跟穆云博的待遇是一样的。那个陆恒阳果然法力高强啊，离婚了还不死心！ 陆晓聪被边江那么一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mama，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们回家，我要回家！” “我没用力啊，我就是轻轻弹了一下，爱抚性地弹了一下。哎，你别哭啊小不点儿，大不了我也让你弹回来好不好？”边江被陆晓聪这么一哭，有点束手无措了，好像他欺负了他似的，他真的没有用力好不好？后爹真是难为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边江叔叔跟你闹着玩的。”苏沫被儿子哭得头疼，原本儿子多活泼可爱啊，讲道理也听得进去，现在就知道哭，仿佛哭就是他的秘密武器。“mama还要工作呢，不能回去，要不我把你送到外公外婆家里好不好？” “不好。”陆晓聪泪眼朦胧地看了边江一眼，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要边江叔叔在这里。” 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苏沫刚想训斥他。边江就一副无赖模样，说道：“可是边江叔叔就在这里工作啊，边江叔叔哪里都不能去。” 韩熙乐实在看不下去了，从苏沫怀里接过哭哭啼啼的陆晓聪，摸着他的脸蛋说道：“你看看你，就跟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知道哭，再这样哭哭哭的，干妈不疼你了啊。”苏沫是陆晓聪的亲妈，说不了狠话，反倒是她这个干妈，教育起他就跟教育自家儿子似的。 陆晓聪抹了一把眼泪，他是有点害怕这个干妈的。 “边江叔叔是要留下来工作的，你要把他赶到哪里去？你不喜欢人家不跟他讲话就是了。”韩熙乐恨得牙痒痒，“就让你那个爹骗得团团转，现在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你啊！” “乐乐，别说了。”苏沫打断韩熙乐的话，“过来吃饭吧，吃完饭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陆晓聪也是饿了，又被韩熙乐说了几句，只是默默吃饭，不再抗拒边江，但是只要他一靠近，他就会躲得远远的。 “你也真是的，惹他干嘛啊？故意的吧，他就是个孩子！”韩熙乐训完了陆晓聪，又要训边江这个大孩子，她是真搞不懂，这一个个的男的都怎么那么不省心呢？就不能跟人家穆云博学学，要是全世界的男人都跟穆云博一样了，她们女人得过得多么幸福舒心啊！ 边江只好跟陆晓聪保持着一定距离，他是真搞不懂这个小孩儿，变脸速度比女人还快，忘恩负义啊！他用筷子挑着快餐盒里的饭菜，是不是瞥陆晓聪一眼。 陆晓聪还是很听苏沫的话的，她让他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玩，他就在一边玩耍，以前mama就告诉过他，不可以随便打扰别人的工作，这一点他一直记在心里。所以，边江是在这里工作的，是他不能改变的事实，他能做到跟边江叔叔和平地共处一室。 店面马上就能开张了，广告已经打了出去，新店开张会有优惠活动，苏沫跟韩熙乐忙得不可开交，店铺的装潢设计是韩熙乐跟苏沫亲自监工的，作为跟消费者直接接触的场所，她们不容许有任何的马虎。虽然从来没有做过这一行，但是两个人好歹有着多年做顾客的经验，对一些细节要求很高。 看着儿子在她办公桌旁玩得投入，苏沫也就没在意，他现在对一款平板游戏非常入迷，苏沫对他接触电子产品的时间有严格限制，只要有机会，陆晓聪都会抓紧多玩几局，到底还是小孩子天性，玩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根本不是这里员工的边江心怀鬼胎地看着陆晓聪，这个小屁孩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简直就是在牵着苏沫的鼻子走嘛。最最可恨的是，他背后的那个陆恒阳，渣到家了。 楼下的店铺在细节布置上出了点争议，苏沫跟韩熙乐一起跑到楼下去看。陆晓聪玩游戏正玩得入迷，完全没有注意到边江的靠近。 “喜欢玩游戏啊？”边江盯着陆晓聪，笑得一脸和善。 陆晓聪左右看了一下，没有看到苏沫，他抱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像是连这个边江叔叔这个坏人都要夺走一样。 “不认识边江叔叔了？”边江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晓聪，“你这样太让叔叔伤心了，还记不记得这个游戏还是叔叔教你玩的？” 他记得的，这款游戏还是边江帮他偷偷下载下来的，小孩子其实很单纯的，别人对他的好，他都会记在心上。只是mama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为此他可以忘掉一切，忘掉叔叔们对他的好。 陆晓聪不说话，边江趁机坐在他的身旁，接着说道：“聪聪啊，你为什么突然不喜欢叔叔，不要叔叔的礼物了，告诉叔叔好不好？” “因为爸爸说的，不能跟叔叔讲话。”陆晓聪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就那么听你爸爸的话啊？”边江有些鄙视陆恒阳，那个男人现在哪里还有一点男人的样子，“爸爸为什么不让你跟叔叔讲话啊？” “因为爸爸说，叔叔会抢走mama。”陆晓聪回答。 边江撇撇嘴，“叔叔跟mama在一起不好么？”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啊，苏沫是他梦中情人好多年了。 陆晓聪顿时变了脸，“我不要，mama会和爸爸在一起，我们才是一家人！”他像个小小的英雄，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捍卫着他们的家，因为陆晓聪始终相信爸爸会把他跟mama接回家。 “你爸爸那么渣，他都不要你跟你mama了，你还想着你们是一家人呢。”边江觉得好笑，陆恒阳也就骗骗小孩子吧，现在他的形象在大众的心中已经毁得不像样了，要是还有一个人觉得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恐怕也只有他儿子了吧，“是你爸爸不要你跟你mama的，傻孩子。” 陆晓聪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不是这样的！” 边江看了他一眼，决定继续说下去，“你爸爸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就要给他生小宝宝了，他会成为别人的爸爸的，聪聪，你爸爸骗了你，他在外面已经有家了，他不要你跟你mama的家了，知道吗？” ☆、第72章 边江的话刚说完，陆晓聪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骗人，我爸爸才不会不要我跟mama，我爸爸才不会——”才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小孩儿，他是他一个人的爸爸。 边江似乎觉得还不够火候，又加了一句道:“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你爸爸。”估计他不会承认的，边江心想，“到时候你就会有弟弟了，他跟你一样会管你的爸爸叫爸爸。” 苏沫跟韩熙乐听到陆晓聪的哭声立马跑了上来，“怎么了宝贝儿？怎么好端端地又哭了？” 边江从陆晓聪身边挪开，看着苏沫对陆晓聪担心的样子，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闯祸了，可是他一点后悔的样子都没有。 对他而言，陆晓聪是占据了苏沫感情和爱的一部分，有时候边江甚至觉得她对陆晓聪的爱和付出太多了一点。苏沫是他喜欢的女人，所有阻挡他们在一起的障碍他都会竭力清楚。他不会因为苏沫爱护陆晓聪而同样爱护那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男孩儿，他跟他套近乎纯粹是讨好，边江只是很喜欢苏沫而已。 而穆云博会以苏沫的感受为先，他知道伤害了陆晓聪其实就是伤害了苏沫。所以他愿意用心去爱护苏沫用心爱护着的陆晓聪，尽管这个孩子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宁愿自己纠结痛苦，也不愿意让陆晓聪难过。穆云博是真的很爱苏沫。 “你们两个怎么了？”看着哭得昏天暗地的陆晓聪，韩熙乐嫌弃地瞪了一眼边江。二世祖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吧，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少给她们添点乱吗？！ “我就跟他说了几句话。”边江挠挠头，韩熙乐凶起来的样子有几分吓人，他想开溜了。 韩熙乐刚想质问边江对陆晓聪说了什么，陆晓聪就搂着苏沫的脖子，哭着说道:“边江叔叔说，爸爸要跟别的女人生小孩儿，不要聪聪和mama了，是真的吗？他在说谎，他在骗人对不对？” 韩熙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所有人紧紧捂着的秘密就这样让他给抖了出来，他是真的少根筋，还是故意的？ 苏沫轻轻拍着陆晓聪的后背，没想到，伤害还是造成了，儿子哭得这么伤心是苏沫不忍心看到的。 “聪聪乖，爸爸怎么会不要聪聪呢？他很爱聪聪啊，他——”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下去了。自始至终苏沫虽然没有在陆晓聪面前说出真相，但是也从来没有撒过谎；虽然从未在他面前讲过陆恒阳的坏话，但是也从未为他解脱过什么。她要骗儿子吗？告诉他，陆恒阳没有外遇，没有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想到自己和儿子所受的委屈，想到穆云博紧锁的眉头温柔的话语，想到卑鄙的陆恒阳，苏沫犹豫了，为什么别人犯的错要让他们母子来买单？现在不告诉儿子，她能坚持到他长大吗？她也很累很累，千疮百孔的心编不出好听的谎言来了。 “沫沫，事已至此，聪聪虽然小，但也有权利知道真相。他哭过一次后终究会好起来，难道你还想让他抱着陆恒阳是个好父亲的假象外受第二次伤害吗？到时候他只会比现在更难受。”韩熙乐看着犹豫不决的苏沫，横竖都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她毕竟不是陆晓聪的亲妈，所以心更硬一些。 苏沫扳过儿子的身体，让他直面着自己，这个还有三四个月就满五周岁的小男孩儿一直生活在她的羽翼之下。在别的孩子都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父母的怀抱中时，他要面对父母争吵离婚的痛苦。他是她的儿子，是个坚强的小英雄。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儿子投胎的是一个幸福安乐的普通家庭，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但是她不能选择，正如同儿子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一般。 “聪聪，”苏沫用手擦着儿子脸上的泪水，她知道儿子难过，她真的很想替他承受，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自己面对，哪怕她是他的mama，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苏沫柔软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着，母子连心，她也疼，“边江叔叔说的都是真的，你爸爸出轨了，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但是爸爸没有不要你，他还是很爱聪聪的，所以不要哭了，你还有mama不是吗？”说到后来，苏沫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当时她刚发现陆恒阳出轨时心里的滋味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原本她以为可以保护好儿子，不让他去经历那种痛苦，可是她还是没有做到。 如果说，陆晓聪可以怀疑边江的话，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在骗人。那么苏沫的话他不能不信了，mama从来都不会骗他。原来真的是爸爸不要他和mama了，他有了别的孩子，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爸爸了。 陆晓聪哭得难过极了，伤心极了，那是他全心全意信任的崇拜着的人啊！小孩子的世界里除了玩，父母就是他们的一切。他哭得像是天塌下来了一般，苏沫看得心疼，把儿子抱进怀里，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无声无息地掉起了眼泪。 父母背着孩子怀了二胎，作为老大还会有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更何况是自己全心全意信赖着的爸爸跟别的女人怀了孩子。 伤害最终还是形成了，陆晓聪好不容易止住哭，却开始一句话都不说。从办公室到家里，不管苏沫用什么办法，陆晓聪除了摇头点头之外就是不肯开口。苏沫心疼儿子，害怕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苏沫立马打电话预约了心理医生，打算明天带他过去瞧瞧。 回到家里后，陆晓聪头也不回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把房门锁了，苏沫的心一直都是揪着，孩子那么小，不会做什么傻事吧。陆晓聪觉得天塌下来了，苏沫又何尝不是呢，要是儿子真的受了刺激出了什么问题，她该怎么面对？ “聪聪，你出来好不好？跟mama说句话？mama很担心你，求求你了——”最后苏沫滑坐在地板上，身后就是隔着她跟儿子的那道门，她该怎样做才能让儿子重新幸福快乐起来？谁来教教她？ 晚饭陆晓聪没有吃，苏沫找出他房间的门钥匙，看到儿子一个人趴在床上才放下心来。她走过去板过儿子的身体，虽然他很快地扭头，苏沫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苏沫觉得心里难受，她们母子肯定上辈子亏欠了陆恒阳，这辈子是来还债的。那个男人害她跟儿子流尽了这辈子的眼泪，他晚上睡觉睡得安生吗，不会良心不安吗？！ “宝宝，吃点饭好不好？mama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陆晓聪摇摇头，他不想吃饭。 “那你告诉mama，你想吃什么，mama做给你吃。”苏沫亲了亲儿子的脸蛋，儿子是个小吃货，平时一听到吃的都会两眼放光，精神奕奕，现在这样无动于衷的样子真的让她心疼。 陆晓聪再次摇头，他什么都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苏沫就坐在陆晓聪的床上，紧紧抱着他，“那mama留在这里陪你，mama会一直陪着你的。宝宝，你要快快好起来，不要让mama担心知道吗？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有mama呀，mama会永远爱你，永远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 陆晓聪把头埋进苏沫的怀里，终于开口讲话了，“mama，爸爸真的不要聪聪了吗？是因为聪聪不乖吗？” “没有，聪聪很乖，聪聪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宝宝。”眼泪滚出眼眶，苏沫觉得心酸，“爸爸没有不要聪聪，爸爸还是很疼爱聪聪的，他只是——”苏沫说不下去了，只能用牙咬着嘴唇才能不让自己颤抖。 男人出轨给家庭造成的伤害有多严重，严重到女人自我怀疑，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甚至会让孩子自我怀疑，觉得自己不够乖巧懂事，所以爸爸不要自己了。实际上，只是那个男人犯错了而已，也许只是他的一时鬼迷心窍，也许是早已预谋良久，错的是他。 “宝宝乖，”苏沫亲了亲儿子的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沫也不知道自己抱着儿子多长时间，直到儿子睡着后她才起身离开了房间。儿子现在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候，苏沫不想让儿子觉得孤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开了他，苏沫也会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mama会一直陪伴着他。 她轻轻关上房门，饭桌上的菜已经凉了，苏沫也没有什么胃口，儿子不吃不喝，她很担心，所以什么都吃不下去。 心很累很累，像是在跟一个无形的敌人战斗，她是守卫儿子的保护神，可是她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胜利在哪里，希望在哪里，苏沫看不到，她觉得很无助。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突兀，是穆云博。苏沫犹豫了两秒，接听了来电。 “聪聪还好吗？”他从韩熙乐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第一反应就是苏沫该如何面对，她得多心疼。所以驱车赶到苏沫家楼下，看着那一盏孤灯，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幸好最后她接了。 “嗯，已经睡下了。”苏沫捏了捏眉心，现在她真的很想有人陪她说说话，“早晚都要面对的事，这样可能会更好一些吧，之前我太保护他了，才让他遇到挫折就逃避。” 女人最大的缺点恐怕就是出点差错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样活着真的容易疲惫。 “苏沫，你没有错，你是一个好mama，聪聪会理解的，他会好起来的，不要太担心好吗？”穆云博的声音仿佛有定神作用，苏沫在电话另一端点了点头。 “因为陆恒阳出轨，衍生出来的后果太严重，持续时间太久了，我感觉我一个人在打一场持久战，这场战役要消耗掉我所有的心力了。如果这是女人进入婚姻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苏沫一只手盖在眼睛上，她原本坚定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了。她可以守住自己的心，哪怕只是为了不伤害儿子也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但是她管不了另外一个人啊，他的去留，他的善变都是苏沫不能够掌控的，她真的怕了。其实一个人过也挺好的，虽然孤单，最起码没有伤害。 “苏沫，”穆云博叹息一声，“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人和人也是不一样的，不要把所有人都定义成陆恒阳。你是个好女人，值得更好的爱情和婚姻。错的不是你，也不是爱情婚姻。” 苏沫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长久的沉默，她真的很想再信任爱情一次，真的很想去信任穆云博，可是她怕，她怕伤口一次又一次地被撕开，怕身边的人因为她的决定受到伤害，儿子现在的状态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作为母亲，她心疼，她有负罪感。 就在她的心揪成一团的时候，敲门声响起，苏沫对着电话另一端轻轻说道:“我先挂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再见。”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穆云博的回应，苏沫说了声再见便把电话挂断。走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她吃了一惊，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穆云博。 “你怎么来了？”苏沫看着穆云博，呆呆地站在原地。 “苏沫，我说过，你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在承受这些痛苦，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彷徨着不知所措，他一直都在。 在她脆弱的时候，他总能及时出现，向她伸出宽厚的手掌，苏沫这一次没有半分犹豫，眼泪涌出眼眶的同时，她用力抱住了穆云博，“穆先生，谢谢你。” ☆、第73章 第二天穆云博陪着苏沫一起带陆晓聪去见心理医生，一大早陆晓聪还是不肯吃东西，苏沫费尽口舌都没让他吃进去一口。陆晓聪不吃饭，苏沫也吃不进去东西，穆云博看着她一脸的愁容，十分心疼。 “聪聪，这个小笼包很好吃的，吃一个好不好？你看你不吃饭，mama也陪你饿着。听叔叔的话，就吃一个，你尝一尝好不好吃？”穆云博将一个小笼包递到陆晓聪嘴边，希望他能吃哪怕一口。 陆晓聪双手推开他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把头扭到了一边。虽然他现在不抗拒穆云博跟他们在一起，但是仍然很抵触他的接近。 “算了，别劝他了。”苏沫叹了一口气，“他的脾气倔着呢，拗起来谁的话都不肯听。” “那你好歹吃点东西。”穆云博把吃的放到苏沫的手心，“我来开车，你能吃多少算多少，不吃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到时候你要是饿出病来，聪聪会更难过的，听话。” 大道理苏沫都懂，可是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她哪里有什么胃口？但是她也不愿意让穆云博伤心，于是拿了一个小笼包硬往嘴里塞，吃不下去就喝口豆浆，什么味道也品不出来。她是聪聪的mama，得做个好榜样，不能孩子耍小脾气，她也不懂事，她不想让爱自己的人担心。 这次约见的心理医生就是之前苏沫咨询的那个，她对陆晓聪的情况比较了解。见了苏沫之后聊了两句便把陆晓聪往房间里带，陆晓聪哇哇大哭不肯离开苏沫，苏沫只好跟了进去。 这一次陆晓聪的情况比之前要严重，不管医生怎么问话，他都不肯开口，苏沫坐在一旁很是着急，好好的孩子，因为父母的关系出了问题，以后可让她怎么办？ “你先不要着急。”医生安慰苏沫，她跟苏沫早就认识，算得上是朋友了，“大人遇到堵心的事还得缓个一两天呢，小孩子心理脆弱一点，但是时间长了他会慢慢想开的。这几天你多陪陪他，多跟他说说话，他没回应没关系，你说你的。聪聪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这个年纪有些事他都懂了，只是一时之间心理上接受不了而已。” 医生又跟苏沫说了几个注意事项，教了她几个安抚陆晓聪情绪的方法，苏沫一一记下，医生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照做，只希望儿子能够恢复到之前那个活泼可爱的样子。 从医院出来之后，穆云博说先不回去，带着陆晓聪在周围转转，也许他看到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就会把注意力转开了。苏沫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于是两个人牵着陆晓聪在周边的商场转悠。 以前陆晓聪最喜欢变形金刚这类的玩具，现在进到店里，连看都不肯看一眼，只是一直拉着苏沫的手，催促着她快点回家，他现在只想回家。 苏沫没了办法，只好带着陆晓聪回家。小孩子不比大人，更容易陷进死角，他经历的事太少了，这也是苏沫一直以来过于保护儿子的原因，她不希望看到儿子受打击。 “你不用陪着我们了，有事就先去忙吧。”回到家后，苏沫对穆云博说道，“我一个人看着他就可以了，而且你在这里他反倒有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