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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确实应该跟别人暧昧一下。”不论在北大还是欧洲,她都一心无二地钟情于他,而他呢?他在美国呢?他居然还说自己跟别人暧昧!早知如此,自己何必束身自好?那些追求者中也不是没有优秀的,比如……,比如卢怀瑾。 “顾周翰,是不是你跟卢怀瑾说我是你的……?”她突然醍醐灌顶。 周翰感慨她太聪明了,他一向以此为傲,可有时这也不是件好事。“是什么?”他打趣她。 他知道她羞于说出口,这个泼皮!“明天,你不用送我上班。” “为什么?” “我请假一天。” “干什么?” “搬家。” “你敢!”周翰抓住她手,“你试试!” “我倒想试试!”澧兰甩不开他的手,她就停止了徒劳的挣扎,看向别处。 “澧兰,你变了,你不是九年前那个女孩儿了。以前的你一心一意对我,从不计较。”周翰说完就后悔了,他恨不能踢自己一脚。该死,这本是他的错,他怎能抱怨。他见澧兰凄然一笑,“顾周翰,以前的那个女孩儿已经死了,被你用五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地杀死了。”然后她就脱开他不知不觉松开的手,走去上车。 顾周翰背向着车,看着远处站了很久。是的,她说得没错,是他杀了那个女孩儿,而且他没有让她死个痛快,他是一刀一刀将她凌迟处死。他为那个女孩儿遭受的痛苦而难过,他只觉得痛彻心腑。澧兰肯再次回到他身边,是对他天大的原宥。她心里不是没有怨气,只是她对他的爱超越了一切。澧兰见周翰好久不上车,忍不住回望他,她看见他从口袋里掏手帕,在脸上擦了一下。 周翰上了车,两人一路都不言语,进了顾园各自回屋。 澧兰辗转反侧睡不着,她知道她的话太重了。她听到敲门声,猜是周翰,她只披上晨衣就跑去开门,顾不上再遮掩一下。 周翰盯着她胸前看,这个杀伤力太大,他几乎不能自已。 “你看什么!”她用手遮住胸部。 周翰看回她的脸,缓了缓,“澧兰,我错了,明天能不能不搬走?我说话太过分,不该猜忌你。可我就是不愿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有多爱你,我就有多在意!” 澧兰不说话,她都忘了“要搬走”这个念头。 “你在欧洲时,我怕你琵琶别抱,所以我就散布你是我妻子的谣言,对不起。可是如果再回到当时,我还会那么做!” 澧兰差点想笑,他也知道那是谣言。 “还有,你说得对,是我杀死了那个女孩儿。” “周翰,不要提……” “可我一定要找回那个女孩儿。我拿心来暖着你,澧兰!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五年,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澧兰心里很震动,“周翰,我答应你不搬走。太晚了,你快去睡觉,你明天还要忙。” 她看见周翰欢欣鼓舞的脸,周翰伸手抚她的头发,“宝贝,我看着你关门。” 第二天早晨,澧兰在餐厅里跟周翰说,他不愿意她跟别的男子出去吃饭,她以后就不去,即便是血亲,她也不吝惜,哪怕是断了这门亲戚。她故意嘟着嘴赌气,周翰笑。她说要是不可避免,她一定会拉上他一起。澧兰看着周翰喜气洋洋的脸,又补上一句,“我想你应该可以找回那个女孩儿,周翰哥哥。”若不是有仆役在敞开的门外侍候,他立时就要揽她在怀。 周翰一路上握着她的手,时时微笑,澧兰猜他是傻了。 第22章 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 (7) “清扬,”澧兰微笑着接冯清扬的电话,她要把自己和周翰的事告诉清扬,料想清扬也会为她高兴。 “澧兰,我刚从广州回来,才知道你父亲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我父亲的事?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 “我是陈澧兰,请你跟周翰说,我有急事找他!”秘书们直接就把澧兰带了进去,她们听说过这淑丽的女人对老板的重要性。 “澧兰?”周翰很惊讶,他让两个经理先离开。 “怎么了?宝贝?” “我父亲出事了,他们说他贪污,把他收监。” “什么时候的事?”周翰盯着她。 “差不多二十天前,我父兄瞒着我,我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清扬给我打电话。他们要给我父亲定罪,还要他返还赃款,五、六百万,陈家怎么会有?”澧兰不禁哭起来,几乎说不出话来。 周翰去拍她的手,他摸出手帕来给她,灰蓝色的丝帕,是她绣的。周翰看她犹豫,笑了,“你也不舍得用?那你以后给我多做几个。”他又换了一个手帕给她。 他起身给澧兰倒茶,澧兰觉得他这会儿有些冷淡,他难道不该过来搂着她的肩,安慰她吗?确实这事很大,一般人不愿沾身。 “你……,怎么想?”周翰继续盯着她。 “你帮帮我父亲,我求你。”这么大的案子,这么大的金额,除了他,陈家别的亲戚也爱莫能助。 “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他居然跟她讲条件!“你要什么?陈家在毕勋路的房子、收藏,还有北平的房子不值这些钱。我可以把它们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