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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害人只能暗中动手脚,花仔若是想要人命,只是手起刀落的功夫。 “我……”风婉兮的脸色更白了,“没有人要我来,我是自己要来的。” 花仔看着她,笑了一下:“是夫子吧?” 风婉兮没说话,但眼中已经露出了一丝惊恐神情。 姜安城冰冷的神情仿佛还在她的面前:“只要郡主咬定不认,便没人找得到证据,也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这等手段着实高明,令人心折。不知道以后康平王府会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一样被人谋算陷害,却也一样找不到证据,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郡主,到时候你当如何?” “你……你威胁我?”风婉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脸上的冰冷、眉锋的杀意以及眼中的厌恶,让他周身散着极其可怕的气势,与平时那个温雅如玉名满京城的姜安城截然不同。 姜安城淡淡道:“是不是威胁,郡主可以试一试。” 以姜家的势力,想要将康平王府从京城舆图上抹去,只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风婉兮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没有康平王府,她便什么都不是。 花仔从风婉兮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 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胀满了,非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能宣泄一二。 肯定是夫子。 当然是夫子。 关心她为什么中毒的人自然不少,但能这么快就找到真凶的,只有夫子一个。 也只有夫子,才会把真凶这样送到她面前,这是他在教她,教她知道人心的险恶,以及京城的云谲波诡。 “你想要我的命,那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为过吧?”花仔和气地跟风婉兮商量,但和语气截然不同的,是她突然出手,扼住了风婉兮的咽喉。 风婉兮再也跪不稳,跌坐在地上:“不……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别人就想死么?血债血尝,命债命尝,这道理你不懂得?” “我……我……”风婉兮恐惧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泪水,“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花仔:“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你用哪只手给我布的菜,我就拧断你哪只手,可行?” 风婉兮整个人剧烈颤抖,颤巍巍抬起了右手。 花仔握住她这只纤白细巧的手,“啧啧,这么好看的手,又会做菜,又会写诗,还会画画弹琴,从今以后,什么都做不得了。郡主,你后悔吗?” 最后一个字落地,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风婉兮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 风长健等三人正在外面院子里聊天,陡然听得这一声,不知出了什么事,登时大惊,急忙闯了进来,就见花仔和风婉兮都坐在地上,风婉兮满面是泪,捂着自己的右手。 “姐!” “郡主!” 风长健和姜钦远抢上去扶住风婉兮。 韩松忙问花仔:“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郡主扶我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手腕脱臼了。”花仔道,“你们都出去,我给郡主把腕子接上。” 三个人连一句“你成吗”都没问,乖乖就退了出去。姜钦远看着风婉兮一头是汗一头是泪的脸,颤声道:“那、那花姐你轻点儿啊。” 风长健直接就把他拖了出去:“我姐的事,要你这癞蛤蟆管!” 门关上了之后,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还陆续传来,显然又吵上了。 风婉兮喘息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依然是白白嫩嫩没有半丝伤痕。 “记着,我手下留情,是看在我那两个兄弟的份上。你是小健的jiejie,也是小远的心上人,你断不断手我无所谓,但我不能让我兄弟伤心。” 花仔两手握着风婉兮的腕子,略一用力,剧痛之后,风婉兮的手腕恢复如初。 “看在你给我烤过羊rou的份上,今天的事老子就当没发生过。”花仔道,“不过,若是还有下次,或者你用这种暗招害别人,我就把这事捅出去,让你先来个身败名裂,然后再拧断你这条胳膊,懂了么?” 风婉兮握着自己的手腕,再望向花仔,眼中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姜安城的威胁让她感到恐惧,恐惧之中又有一丝怨恨,她当时忍不住大声问:“我除去她,也是帮你!你只要当一切都不知道,让她悄无声息死去,谷王府自会背锅。你不是不愿娶她吗?这于你有什么坏处?!她到底有什么好,叫你这样舍不得?!” “她有什么好……”仿佛被触及到心中收藏得最深最深的那一处所在,姜安城轻轻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有很多很多的好,其中之一,就是和你我这样的人不同,她坦坦荡荡,心如朗日,永远不会暗中算计别人。” 她当时只觉得痛苦,只觉得愤恨,只觉得命运不恭,此时此刻,却忽然明白了姜安城的话。 “你和我们确实不一样……”风婉兮看着花仔,喘息着,坐直来,“花将军,欢迎你来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 第74章 瓦砾 我若有的,都能给你,我若是没有…… 风婉兮离开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虚浮, 风长健忙上来扶住她,准备送jiejie回家。 刚抬脚,就想到一事, 眼睛望向姜钦远。 姜钦远的表情和他一样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