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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啊!”花仔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无法,轻轻地、轻轻地捏了一下。 花仔摸摸脸,十分失望:“真的不疼……卧槽,所以这果然是做梦么?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赢这么多钱——” 她的话没说完,姜安城便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子。 花仔“嗷呜”一声捂住脑袋。 “现在是真的了么?”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花仔欢喜,开始检视自己赢回来的银子,这里头有碎银,也有年节的吉祥银锞子,她把几锭银锞子放姜安城怀里,“注是我下的,本钱是你的,赢来的咱们对半分……” 她还没分完,刚送出去的银锞子便重新回到自己怀里,姜安城道:“这些都是你的。” 花仔顿时眼睛发亮:“真的?!” 这双眼睛太过明亮了,明亮到,压倒天上的星辰。 “自然。” 花仔大喜,开始一五一十点起自己的入账,那模样不知为何就让姜安城想到了过冬的小松鼠清点自己攒的松果。 只是看她做着这样无聊的小事,他的心也变得非常非常软。 花仔正数得起劲,忽然怀里一沉,多了一只钱袋。 正是姜安城那只。 花仔愣住了。 不要赢来的钱,是夫子看不上这些小钱,说得通。 把自己的钱袋都给她,是什么意思? “夫子你干嘛?” 姜安城的神情刻意平淡:“今天过年,这是压岁钱。” 第55章 书肆 首先要嘴甜 过年前, 包括风长健在内的三人都邀请过花仔去自己家过年,不过花仔当时正在研究姜安城从苦牢山带回来的阵图,挥挥手就把他们打发了。 “花哥虽然神勇无敌, 但独个儿过年, 还是有点可怜呢。”当时三人这样叹息。 大年三十他们是休想走开,大年初一混过去午饭便有时间了。 韩松是小门小户, 规矩不大,姜钦远并非正房宗子,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了别院。 两人都以为会看到一幅颇为凄凉的景象, 哪知道一进门就见院中张灯结彩, 知道说是过年,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成亲。 花仔这才想起他们之前似乎说要约她出去玩,于是踱到两人面前, 袖子夸张地一甩,两手叉起腰:“来啦?去哪儿玩儿啊?” 韩松和姜钦远的视线一下子落在了花仔腰间——她这姿势,实在让人的视线不落都难。 “这不是我堂哥的钱袋吗?!”姜钦远惊呼。 韩松立即捂住姜钦远的嘴, 紧张地左右张望,“花哥, 你胆子也忒大了, 连姜夫子的钱袋都敢偷!” “偷什么偷?”花仔得意洋洋地摘下钱袋, 当着两人的面打开, 让晴朗的阳光照亮里面的金珠, 嘴角快要翘到天上去, “这是夫子给我的压岁钱。” 韩松和姜钦远的眼珠子粘着钱袋里的金珠, 金珠往左,眼珠子便往左,金珠往右, 金珠便往右。 韩松喃喃道:“花哥,姜夫子还收徒弟吗……” “不收了。”花仔一口回绝,“夫子有多忙你们不知道吗?有我一个徒弟已经够了。” 姜钦远则快要流泪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收过堂哥给的一枚铜板……” 显摆这种事情,当然是被显摆的人口水流得越多,显摆的人就越爽。 花仔此刻就很爽。 她慢条斯理地把钱袋挂回腰畔。 今天天气好,阳光暖暖的,晒得钱袋也暖暖的。 很像是昨晚姜安城把钱袋扔过来时的温度。 姜安城昨天晚上把她送回别院,又回姜家去了,花仔抱着钱袋,香香甜甜一觉睡到大天亮,梦里都是笑着的。 啊,夫子真好,金珠真好,过年真好。 “老子有钱了,请你们去乐坊。”花仔豪气地道,“说吧,去哪家?” 韩松和姜钦远两个立即激动了:“当真?!那必须是明月坊啊,明月坊是最好的!” 花仔顿时想起来,“明月坊是不是有个玉娘子?” “是是是。”姜钦远道,“年年评花魁,玉娘子年年第一!” 连姜安城都喜欢的玉娘子啊…… “那就明月坊了。”花仔道。 “花哥万岁!!!”韩松和姜钦远欢呼。 花仔道:“你们谁去喊一下风长健。” 姜钦远道:“他是世子,在这种年节时刻有许多责任在身,忙得跟我堂哥似的,只怕走不开。” 韩松道:“不然。只要说是去明月坊,世子飞也要飞来。” 遂自告奋勇去跑一趟。 果然,没过多久,风长健就跟着他来了,风长健进门就欢呼:“去明月坊吗?!真的是明月坊吗?!我可是装病偷出来的,你们不能诳我啊!” 花仔一笑:“谁诳你谁一辈子遇穷神。” 三个人欢天喜地,簇拥着花仔出门。 只是还没出巷子,就见两辆马车从巷口驶来。 一辆是姜安城的,一辆是荣王的。 晴光朗朗,姜安城的马车辉煌夺目,这亮光仿佛直接照进了花仔的心里去,她的心里也亮亮堂堂辉辉煌煌,忍不住喊道:“夫子!” 此言一出,身边三个人六只手都来捂她的嘴,六只眼睛齐齐瞪着她。 祖宗,这时候出什么声?安安静静行个礼,让马车悄悄地过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