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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云留在客厅,怔怔地坐了良久,忽然躬身,把脸埋入手中。 卧室里。 燕溪舟躺在床上,手捂住胸口。心脏在剧烈跳动。他摸了摸脸颊和耳朵,热度比平时高了不少,自己现在肯定在脸红。 “怎么回事啊……”他喃喃自语。 过了良久,燕溪舟才恢复正常,可那双嘴唇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这个情况太古怪了,得去问问汪鸿畅。 …… 第二天一早,燕溪舟起床,穆长云已经去公司了。 他草草吃了点东西,转头就往宿舍跑。 快到宿舍单元楼时,往常这个点还比较安静的巷子却是有些热闹。他往前走,发现这热闹正是出自他们宿舍门口。 “你这小子,敢躲我们躲到这里!” “年纪轻轻不学好,跟了一堆混混混日子,你这样怎么继承家产!” “不如还是把股权给你堂哥,你我们也不是不给你钱啊!” “你们陈家让邹家断子绝孙,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你堂兄就是你爸爸以后的依靠,你不把股权给你堂哥,他怎么帮你爸养老啊!” “做人不能这么白眼狼,你爸养大你不容易,怎么能死了妈就不管爸呢?” “住口——你们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燕溪舟隔着人群一听,嚯哟,这声音耳熟啊,不是陈子轩吗? 他推开围观的人群,就见中央两拨人对峙,陈子轩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另外一边粗略数了数,得有八九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个肥得流油的堂哥邹玉。 这都多久了,事情还没了结吗? 燕溪舟走到近前,问陈子轩:“在吵什么?”扔了个眼神给邹玉。 邹玉见到燕溪舟,整个人一缩,显然还是有点怕,又想到身边亲戚不少,围观人群也不少,于是胆子又壮了起来。 “这不是你那个堂哥吗?”燕溪舟打量对面的人,“怎么,脚不麻了?” 邹玉双腿一紧,觉得自己这模样十分没种,又眼睛一瞪,肚子一挺:“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不要随便插嘴!” 燕溪舟挑眉一笑:“你一家人挡着我回宿舍的路,在窗子面前瞎嚷嚷,吵着我想清静的耳朵,我当然要管。” 话音刚落下,邹玉身后的一个矮个子中年女人就忍不住嚷嚷起来:“看你这么维护陈子轩,可别是他的相好吧?哎哟,这年头,喜欢男人的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简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话一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看陈子轩和燕溪舟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那赖婆子得意地睥睨陈子轩,仿佛在警告对方似的。 燕溪舟冷笑一声:“我的心再怎么不古,那也比你们这家入赘后想吃绝户的人强吧?当了上门女婿,就要有上门女婿的自觉,又是包小三,又是吞人财产,生不出自己姓的孩子,就寻思着把老婆的家财给侄儿继承,你们也还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要。”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始末说了,就要带着陈子轩离开。跟这种赖婆子争论,实在是掉价。 谁知道对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见两人离开,恼羞成怒,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冲两人扔了过去,眼看就要砸到陈子轩的后脑勺。 燕溪舟头都没回,电光火石之间伸出手一挡—— “啊!!”一声惨叫响起。 “砰。”石头落地。 众人转头,就见邹玉流下两管鼻血,疼得脸缩成一团,眼泪哗哗地流,蹲到地上嗷嗷直叫。 那赖婆子见了,这还了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瞪着腿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哎哟——儿子!我的儿啊!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报警啊!!” 围观的人一时有些无语。 燕溪舟在兴景区也算出名了,尤其是把这里的混混都教育得从良,众人也算对他的身手有几分了解。这赖婆子要是跟人家耍耍嘴皮子没准还有点争头,直接跟人动手,那不是给自己找苦头吃吗。 邹玉这边一起来的其他亲戚,见两人一个受伤,一个开始耍无赖,便打蛇随棍上,借着这个由头,把两人给围了起来。 “你们打了人还想跑?!”一个中年壮汉指着燕溪舟骂道。 燕溪舟看着那根手指头,心道若不是周围人多,爷就把你的手指给削了。 “让开。”燕溪舟翻了个白眼。 这一家子原本仗着邹光武的关系,在县里横行霸道,如今人多势众,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几个壮硕的男人一拥而上,就要强行拉开陈子轩。 燕溪舟仰天叹气,伴随着赖婆子嚎叫的背景音乐,几个轻轻巧巧的招式,就把几名壮汉撩翻在地。 这下赖婆子的嚎叫声也停了,同来的各路亲戚也懵了。 围观群众:结局果然毫无悬念。 围观群众:不过还是看了一场很大的热闹啦! 赖婆子:“……我,我要叫警察!我要叫电视台!” 燕溪舟连眼神都欠奉,径直进入楼道,只传来洪亮的声音:“你把天王老子叫过来,我燕溪舟也在这里等着你。” …… 事情暂时解决,他原本是来这里找汪鸿畅的,但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无心谈论其他,只等汪鸿畅回来之后,嘱咐他照看好陈子轩,燕溪舟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