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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很空,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抹白了一样,空洞洞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是完全不懂,是似懂非懂,和?不敢笃定。 正要说什么,窦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窦晟神色淡定,但指尖却轻颤。谢澜看?他是要点接听,手指却一下子?点到了免提上。 于扉很丧很无语的声音响起。 “豆子?,谢澜不在你旁边吧?有事跟你一个人说。” 周遭尴尬地沉默了几秒,窦晟挑眉,“呃……” 电话里也沉默,而?后于扉用力一叹,隔着电话,都让人感受到那种疲惫和绝望。 “行吧,在就在,我本来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个糗事的,不过?澜也不是大舌头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无语道:“能不能来我家救我一下?我好像无法顺利出门了,我爸要连夜把?我送去看心理医生。” 谢澜大脑早已停止思考,闻言一懵,下意识出声道:“为什么??” 于扉深吸气、深吸气、再深吸气。 而?后他骂了一句cao,蚊子?哼哼似的从牙缝里挤道:“我爸拆快递发现了我打算送给可颂的第二套汉服。” 什?么? 谢澜五雷轰顶:“How e?Wha……What??” 于扉叹气,语气带着参悟人世苦痛的超脱。 “他终于想通了他那要什?么有什?么的儿子为何从小就郁郁寡欢。” “他觉得我有自我性别认知障碍。” 作者有话要说:懒蛋蛋壳红红拱了拱敲键盘的手指。 求问!它急得冒烟: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蛋在此山中!这话什么意思?? 敲键盘的悠闲地捧起茶杯: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能不知道!懒蛋上蹿下跳:这么简单的诗! 敲键盘的瞟它一眼,微笑:我不知道诶,我小学没毕业。 第57章 花语 距离火车出发只有三个多小时,于扉家和车站好死不死跨越了?小城的两头,而窦晟家很悲哀地在中点。 窦晟出门时直接推上了?刚装好的大号行李箱。谢澜比较惨,什么都没顾得上收拾,只匆匆装了?个洗漱包,背上小提琴就走。 直到站在于扉金碧辉煌的家中,他还在懵着。 懵的原因有点复杂。 一是题西林壁。 二是现在身处四幢环抱小别墅之一,下车时问窦晟哪幢是于扉家,窦晟说都是。 于扉瘫在躺椅里,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躺椅两侧立着?艺术品展柜,扑面而来的富贵气息中,他仿佛一条被金钱绑架的发烂的鲱鱼。 沙发上平铺着一套云肩广袖的汉服,层层叠叠的纱与刺绣在这富丽的家中竟无半点逊色,材质还是熟悉的丝滑。 于爸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气?质雍容沉稳。但他此刻十指插在发间,满目颓色。 许久,于扉长叹一声。 “爸,十几年养育恩,儿子今天跟您掏一句心窝——我,真的觉得自己是男的。我对自己的性别是有信念感的,你要实在不信,豆子来了,让他跟你说。” 窦晟笑眯眯,在爷俩谈判时反复翻看汉服上的纱,片刻后干脆拎起衣架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于爸大惊失色,“豆子,干什么呢?快放下!” 窦晟大大方方地在他家光可鉴人的藏品橱窗上照了照,“鲱鱼没撒谎啊,这衣服真是我的。啧,我穿着真好看,就是袖子短点,还得改改。哎鲱鱼,我订的假发你收到了么?” 于扉沉默片刻,平静地掐上自己的大腿,“还没呢,快了。” 于爸:“??” 谢澜:“……” 假发不好说,眼前此景让他怀疑窦晟是真的喜欢这件衣服。 于爸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脸荒唐地看着?窦晟,“豆子,叔叔看你这么多年,怎么没看出你有这种癖好?你可不要帮着于扉来骗人啊。” “这有什么好骗的,我这点爱好还怕跟人说么。”窦晟嗤了一声,爱惜地把汉服放回沙发,而后娴熟地点开B站,找到百万粉丝福利那一期视频,把手机塞给于爸。 “喏,全网皆知我嗜好。” 谢澜拉弓揉弦稳如磐石的手一哆嗦,默默把刚拿起的茶杯放了回去。 于扉也在摇椅里坐直了,看着?窦晟的眼神充满敬仰。 于爸死死盯着屏幕上对镜头抻开裙摆褶皱的窦晟,狂摁音量上调键。 窦晟含笑的声音响起:“怎么样,我花了大价钱订的这套,算不算你们的梦中情豆?” 客厅好大,梦中情豆这四个字在空旷的房子里带着回音。 情豆本豆漫不经心地笑着?,抿一口保姆端来的茶,“其实我对汉服也就一般,只是偶尔买买,平时我更爱穿这种布料少的,汉服穿着闷,小裙子多凉快呀。” 久经商场的大老板深吸一口气,手微微颤抖。 于扉立刻道:“爸,稳住!” 于爸花了两三分?钟才稳住,将手机还给窦晟。 他尽量沉稳地嗯了声,“不能只图凉快。叔觉得……还是汉服好一点,好好的男孩子,穿得太暴露不像话,露两条大白腿也不安全。” 窦晟惊艳道:“还是您考虑周到,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嗯对,我……我就是这个意思。”于爸眼神涣散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一沓名片,“豆子,于叔认识好几个喜欢跟人聊天的老师,聊聊人生、情感,都行。你看看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