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你说得对,我明儿就上门,这次非得让她吐个千八百两银子出来不可。”单大官点头道。 “这可是你说的?没弄个千八百两。以后可别碰我的身子。”柳寡妇用力夹了他一下,嗲声嗲气道。 “哎哟!姑奶奶,你轻点儿,要是夹坏了,可没法让你舒爽了………”单大官痛呼了一声,随即,又满嘴说着yin浪之语,一边狠力折腾起来。 直到快晌午,两人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停止炕上运动。 单大官还想带柳寡妇到城里吃顿好的,可一摸家里放置铜板的罐子,里面只剩下两枚铜板,顿觉为难。 “呸!就这两个破铜板,还能吃什么好的?买碗清汤面都不够!”柳寡妇看到那两枚铜板,当即冷下脸。 “亲亲,别生气、别生气,要不,咱们上孟茯苓家吃?”单大官为安抚柳寡妇,提议道。 “亏你还是秀才呢,怎么这么笨?我之前和程家宝私奔。孟茯苓指不定怎么记恨我呢,还怎么可能让我进门?程家人要是知道我回来了,也非找我闹不可。”柳寡妇没好气地白了单大官一眼。 “是程家宝自愿跟你跑的,又不是你逼的。”单大官不以为意道。 他不知道柳寡妇与程家宝告吹的真正原因,便不知柳寡妇其实是心虚。 “你自己去就好。记得弄点好吃的回来。”柳寡妇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捏了单大官的‘重点’一下,就把他赶下炕。 要不是之前单大官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能从孟茯苓手里弄到不少银子,她才不愿跟这个破落秀才呢。 ****** 其实单大官前几日被孟茯苓那般讽刺,要再上她家。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 但他要是弄不到银子,柳寡妇就不跟他好了,他可舍不得柳寡妇香软的身子、令人欲仙欲死的技巧。 是以,单大官只得硬着头皮,敲响孟茯苓家的门。 孟茯苓家如今有两个门房,都认得单大官,留下一人继续看门,一人跑去禀报孟茯苓。 没多久,就回来说:“我家小姐说了,脱了鞋子才能进去。” “为什么?我上次来可没这规矩?”单大官听了非常不满。哪有到别人家里,还得脱了鞋子才能进门的? “小姐让你脱,你就脱!不愿意就拉倒!免得你的臭脚,脏了我们家的地。”门房很不喜单大官这种长得油头粉面的人,口气不善道。 “我可是堂堂秀才。你们居然敢对我无礼?”单大官是秀才之身,就算见了县太爷都不必下跪,现在被两个看门的奴才叫脱鞋,深感屈辱。 “哼!不过是个品德欠缺的破秀才,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呢!”其中一个门房哧之以鼻。反正孟茯苓交代过,对单大官不必客气。 “你、你们两个狗奴才简直欺人太甚了,我是孟茯苓的三姑丈,你们怎么可以对我如此不敬?”单大官气得满脸发青,偏偏除了会与女子调调情、吊吊书袋子之外,哪里会和人吵嘴? 十里八乡出个秀才也不容易,即便单大官再穷,走到哪,都被村民敬着、捧得高高的,他也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现今遇到这种情况,他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有病!”那两个门房啐了一句,懒得再理他,直接就要把门关上。 “别关!我脱!”单大官见状,急忙上前阻拦,为了见到孟茯苓。他不得不妥协。 单大官把鞋子脱了,放在门外,可他一走进大门,其中一个门房就把他的鞋子扔得远远的。 另外一门房刚来不久,还有些忐忑,“咱们会不会有点过份了?” “什么过份?既然小姐交代对这种人不必客气,说明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在这个门房看来,孟茯苓不喜欢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再看,单大官进了屋,见孟茯苓一家围在桌边用午膳,桌上的菜大多是他从未见过的,看起来非常美味的样子,引得饥肠辘辘的他不断咽口水。 “单秀才来了,竹香快添副碗筷。”孟茯苓抬头看了单秀才一眼,冷笑一声,就让竹香添碗筷。 单大官心里咯噔了一下,搞不懂孟茯苓是什么意思,明明让门房羞辱他,怎么现在反倒要请他用饭? 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孟茯苓真的有那么好心,便摇头道:“吃饭就不用了,我是来找秋婵的。” ☆、第124章 听不懂人话 “来找三姑?”孟茯苓眸色一凛,目光如利箭一样直射向单大官,本来还想与他慢慢玩,他倒是直入主题。 “是,她两天未归家,我到处找不到她,只得来你这里看看。”单大官睁着眼睛说瞎话。 若不是事先知道这单大官不是好东西,孟茯苓都可能会被他骗了,瞧他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装得挺逼真的。 “单大官。你说这话亏不亏心?什么叫我未归家?你到处找我?”孟秋婵听到单大官来了,不顾身子还虚弱,就让葛婆子搀扶她过来。 孟茯苓舀了一勺蔬菜羹往嘴里送,静看着孟秋婵怒骂单大官,没有开口。 她已猜出单大官如此对孟秋婵,一个是因为他想将柳寡妇迎回家,另一个可能是冲她家的银子来的,不得不防。 “茯苓,要不,把他赶出去?”薛氏见单大官一个劲地辩解,孟秋婵情绪激动,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有些担心。 “现在把他赶出去,他下次还会闹上门,倒不如一次令他死心。”孟茯苓不紧不慢道。 她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若说顾念孟秋婵当年待她们母女不错的情份,那以她救孟秋婵之举,用来抵消,是搓搓有余。 何况,孟秋婵自嫁了单大官后,便没有与她们往来,就算她们母女被赶出孟家、生活困顿,也从没过问。 也许孟秋婵碍于自己婆家也穷,可好歹过问一声,也会令人心里舒坦些。但她并没有。 这也就是孟茯苓迟迟没有表明要帮孟秋婵的原因,这会,见薛氏那么着急,她也当做没看到。 就等着看那对吵架的夫妻,是如何把话锋转移到她身上。 果然,没多久,单大官就怒道:“一派胡言,你离家时孩子还好好的,明明是离家后才流的胎,怎么可以推到我和柳柳的身上?” 单大官承认自己把柳寡妇带回家,就是不肯承认孟秋婵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家里没的。 不等单大官把矛头对向她,孟茯苓到底没忍住,开口了,“啧啧,还柳柳呢!你叫自己的妻子都没这么亲热,叫一个寡妇,倒是亲得腻人。” “长辈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辈插嘴?”单大官冷着脸,瞪向孟茯苓。 “长辈?我说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得了健忘症?我都说了我与你、与她都没关系。现在还叫她一声三姑,不过是出于客套。”孟茯苓哧笑道。 “既然没关系,你为何要收留她?难道是因为你害死我们的孩子,所以心虚?”单身大官心思飞快一转,就转到他来的目的上。 孟茯苓不由多看单大官一眼。此人脑筋倒是转得挺快的,一下子就把污水泼向她了。 “单大官,是不是我害她小产,可以上公堂一论,到时请大夫验诊一下她小产的确切时辰,在对比一下你带柳寡妇到你家的时辰,可不就知道了?” 单大官怔了一下,他原以为孟茯苓会怕事情闹大,拿银子私了,没料到她会提出上公堂。 哪里能上公堂,这事很轻易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再扯出他与寡妇勾搭,纵容寡妇害自己结发妻子小产,随便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令他名声扫地。 单大官经常往城里跑,很少关注村里的情况,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怎么不说话?心虚的人该不会是你吧?也对,亏你还是个秀才,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与一个寡妇无媒苟合。害妻杀子,像你这种丧德无品的人,若敢上公堂,算我服了你。” 孟茯苓不给单大官开口的机会,讽刺之语,如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就自口中而来。 “你休要颠倒黑白!”单大官怒指着孟茯苓,连声音都直发颤 孟茯苓摇头,“我颠倒什么黑白?难道柳寡妇现在没躺在你家炕上?哦,对!我不妨告诉你,程家人估计已经到你家了。” 单大官暴瞪了眼,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没老到耳聋的地步,还是听不懂人话?”孟茯苓故作惊讶道。 她突然发现自己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潜质,好好挖掘的话,应该不错。 单大官终于知道气得七窍生烟是什么感觉了,正是他眼下的心情写照,他此时此刻真的恨不得撕烂孟茯苓的嘴。 她那张小嘴一张一合之间,总能吐出令他吐血的话,偏偏样样都是他不占理。 “茯苓,你让程家人去捉那贱人了?”孟秋婵以为孟茯苓是在帮她。 “是!”孟茯苓秀眉微蹙。到底没有说她这么做,不是为了帮孟秋婵。 在她得知和单大官勾搭成jian的人是柳寡妇时,特地让影卫盯紧柳寡妇,单大官刚踏出家门,她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于是,她让人故意透口风给程家人,编造了柳寡妇诱骗程家宝私奔后,将他的钱财搜刮光,转身又勾搭上单大官。 反正程家宝现在没回村,尚不知所踪,就让程家人当他被柳寡妇弄死了,双方定会撕扯一番。 只要程家人真的在单大官捉到柳寡妇的话,定会对那套说词深信不疑。 孟茯苓之所以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帮孟秋婵,而是知道定是柳寡妇怂恿单大官来找她讨银子,并想以孟秋婵来算计她。 人家都算计到她头上了,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原主。 就是因为柳寡妇和程家宝私奔,才导致原主的悲剧。也许如此才换来她的穿越,但他们害了原主却是不争的事实。 “你这个贱人,要是柳柳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单大官握紧了拳头,死忍着,才没有挥打孟茯苓。 “单大官,好歹我们是夫妻一场,你联合柳贱人害死我们孩子不说。现在还一口一个柳柳,真当我是死的吗?” 自单大官来了之后,孟秋婵就强撑一口气与他争论,现在终于忍不住红了眼。 “你?哼,当初要不是家里太穷。凑不出像样的聘礼,我早就娶个城里的姑娘当媳妇,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其貌不扬的村姑?”单大官冷哼一声,说出的话非常绝情。 孟秋婵的身子晃了一下,要不是葛婆子扶着早就摔倒了。 “单大官,我说你还不赶快回去,再迟一步,就得帮柳寡妇收尸了。”孟茯苓‘好心’提醒道。 说话时,她的目光暗扫孟秋婵不住颤抖的右手一眼。 “你害死我的孩子,回头再来向你索讨赔偿。”单大官到底是舍不得柳寡妇的身子。正要往家里赶,没走几步,又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孟茯苓听这话,差点跌倒,这都什么奇葩啊?这时候还不忘讹诈她。只能说单大官的脑回路令人不敢苟同。 “茯苓,我也要去,我想看看柳贱人的下场。”孟秋婵哀求道。 “要去就去吧!你顺便跟他讨份和离书。”孟茯苓知道孟秋婵的用意,心里不免暗叹一声,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薛氏心想孟秋婵刚小产。不宜到外面走动,免得落下病根,阻止道:“不行,秋婵的身子还这么虚,怎么可以到外面走动?” “大嫂,你别劝了,我非去不可。”孟秋婵苦笑道。 孟茯苓怕她们再啰嗦下去,会没完没了,只好陪孟秋婵走这一趟,她也挺好奇柳寡妇长得什么样。 ****** 当孟茯苓她们赶到时,单大官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 议论声不断,倒让孟茯苓听不清屋里的动静了。 “秀才娘子回来了!”不知是谁眼尖看到了孟秋婵,这喊声一起,在场所有目光纷纷投注到她身上。 这些目光大多是充满同情的。少不部分带有幸灾乐祸。 “大家快给秀才娘子让道啊,真是可怜见的,单秀才怎么放着这么贤惠的娘子不要,偏要和那不要脸的yin妇勾搭在一起?”有妇人忿忿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