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欺欺人
快到中午时,小太惊慌失措的冲进了师傅的房里,手忙脚乱的摇醒正在刚睡着没一会儿的他,大声在他耳边嚷嚷:“师傅!不好了不好了!” 他头疼的着撑起身半靠在床头,揉揉太阳xue无奈的瞟了小太一眼道:“师傅我好着呢,你又发什么疯,每天一出现都是这句话。” 小太抓耳挠腮的,半天才吞吞吐吐一脸窘迫的回答道:“师傅,我,我,我好像中邪了!今早我去给小月买早餐的时候,感觉和平时很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没了想跟她待在一起的欲望,甚至是都不想搭理她!你说我是不是中邪了师傅!我明明很爱她啊!” “你瞧,我昨个儿不是说了”,他狭长的眼缝里闪过一缕精光,不慌不忙的撑起身懒懒的说道:“你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爱她。” “可是师傅,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不爱她了?” “你是不是见到她的时候,突然觉得她平淡无奇,没有平日里看着觉得光彩照人,更不会有半分吸引你?”他已经穿好衣服下床,往洗漱台走去,小太有些茫然的跟在他身后没有吱声只是点头,好像是师傅说的这样。 他刷牙,洗脸,刮胡须,甚至还轻声哼着小曲,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不出一点刚起床的睡意。等他收拾完了,才说道:“那就说明,我昨晚给你喝的符水起作用了。” “符水起作用了?”小太脸色难看,不同于往日的嬉皮笑脸没正经,眉头拧到了一块儿,半晌才咬着牙,话语如同牙缝里挤出一般:“她给我下了术?” 他一副你还不算太笨表情看向小太点点头:“你才想明白?” 小太的脸“唰”的一下惨白,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他接受不了,自己以为找到自己的爱情了,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对你施术,很明显就是为了桃花祭。所以,从现在开始,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你不许踏出我的房间半步,以保你周全。屋内我已经设下结界,只要你不出去,别人就不可能找到你。”他叮嘱小太,一边拿了一些东西塞进背包里,准备出门。 “师傅,我不信她会这样对我。”小太的声音沙哑而沉重,透着无力的哀伤。 他踏出门外的脚顿了顿,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小太。那小子耷拉着脑袋在厅的沙发上瘫坐着,看不清脸,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身上,暖金色的光晕笼罩着他,却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孤单又伤感。 叹了口气,他心底涌上一个模糊的身影,心没由来的一阵抽痛,原本明亮的眼眸暗了暗,说道:“小太,有些东西从来都没属于过你,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他带上门,下了楼。盛夏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竟不觉得炎热,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有些空白,抬首看着头顶的艳阳,心里尘封已久的东西似乎就要破土而出了。 糕点房。小月正扑在阿悦怀里哭诉着小太今早突然变了,一双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阿悦不忍的轻轻拍着她的肩,低声安慰着她。 “阿悦”,她哽咽着抹抹眼泪,“他怎么说变就变了,昨天还说着爱我的。”她心都碎了,小太今早给她带早点的时候,明显感觉没有以前那样甜蜜了,甚至没有给她拥抱,有些抗拒跟她接触,她很奇怪,多问了两句,哪知小太脸色很难看的甩了她扯着他的手转身就走,之后随她怎么打电话,他也不接。 阿悦沉默着,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早就翻滚得风起云涌了。她需要他,可她不想伤害了小月,然而就是这样左顾右盼,反而让她的时间所剩不多,如果,今晚再不动手,之前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可是,那小子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小月,连小月都联系不上他,更别提她了,难道,注定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正当她心乱如麻的时候,门口的挂着的铃铛响了,应声而入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一字肩的领口香肩半露,脖颈间凝脂如雪,曲线美好,透着阳光隐隐的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裙子只到大腿,下摆散开来,随着她的步子轻轻飘荡,一双笔直纤长的玉腿皮肤紧致又泛着光泽,夺人眼目。墨镜挡住了她才巴掌大的半张脸,一头浓密青丝微卷垂至腰间,只那么一眼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移不开视线。 “小姐,我们这儿暂时不营业。”小月慌乱的扯过桌上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才抬头冲来人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 阿悦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直到她施施然的走至小月跟前,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手指微曲,那如青葱般白嫩的指头像弹钢琴一般轻轻拨动,撒下一些闪着光的梦幻粉末,她才心里一震,是她! 她比小月要高出一个头,微微的俯下身,那如同桃花般粉嫩的唇凑近她的耳边,清冷的声音自粉唇溢出:“去找他吧,带他过来。”小月像被魔障了一般表情呆滞,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印在她脑海里不停的回荡,她的脑海里,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去找他,找到他! 看着小月嘴里呢喃着这句话行动迟缓的出了门,她才转过身来,看向阿悦。 “你……”阿悦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手臂停在半空还指着她。虽然她带着墨镜看不见眼眸和大半张脸,但那勾起的唇角也让阿悦浑身一寒。 “很意外吗?”她轻轻捏着阿悦的手臂压下,靠近她,声音清冷透着凉意,“我是来帮你的,所有的事情,就在今晚了结,你很快,便能让他心里只有你了。” 阿悦先是突然的喜悦冲得她脑袋晕晕的,随后不安的问道:“你对小月做了什么?可不许伤害她!” 她双手按过阿悦肥厚的肩头,手指撩起一缕油腻的发丝,发出一声轻笑,声音冷冽,嘴角一抹不屑闪过:“我只是帮你找他过来取血。至于伤害,从你帮她,诱惑他开始,难道不是打算取她的双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