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我:“真相本就重要,当一切和身边最密切的人牵扯上关系的时候,真相就变得更加重要了。再等等吧,希望一切都能够尽早结束。” 周医生:“李教授,我询问过你的情况,如果再拖下去,你的最佳治疗时间可能就过了,脑部手术本就困难,如果再往后拖……” 周医生没有把他的话说完,但我却明白。我告诉周医生,所有的后果我都愿意承担。周医生见我已经决定了,他也不再劝我,只是坐到一边去了。而和刘佳坐在江岸上的江军则站了起来,他朝着我走了过来。 他还没有开口,我就勉强一笑:“不用多说了,我自己明白。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我的父亲,我都要查下去,如果是的话,我也一定会查出父亲究竟为什么会和这大阴谋扯上关系。” 江军坐到了我的身边,他问我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我不再隐瞒了,我把关于父亲的所有事情,包括刻刀,包括母亲对我说的没有说完的事情,以及和模音约见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唯一没有说的,便是我的病情了。 江军坐在一边,和我一起思考了起来,但是我们两个人,两个脑袋,还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切理顺。 “对了,李教授,你是不是推测出为什么那个李先生会打造十几口棺材,而不是八口了?”江军问道。 在棺材铺地下室的时候我就有了自己的推测,只是当时着急着问问题,我没有说出来而已。现在,正是可以说出来的时候,于是,我把自己的推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军。来妖布血。 八人名单,八把钥匙,钥匙和棺材上的锁一一对应,我认为棺材应该也只有八口而已,而且我还认为,牛皮纸可能也会有八张,毕竟牛皮纸是从棺材里面取出来的。但是棺材铺老板却说棺材有十几口,这把我们之前的推测给推翻了。 于是我又开始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快,我有了大胆的推测:棺材的确有十几口,上面的锁也有十几个,但是孙祥留下的钥匙却只能打开其中八口,而正是这八口棺材,隐藏着秘密。 棺材中隐藏的可能是有用的东西,比如像父亲的刻刀一样,里面装了那八个人重要的东西,又或许,那八口棺材,每一口都藏有一张牛皮纸。我这么推测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棺材上装锁,这锁很轻易就能被撬开了,这种行为看上去很不必要。 但是现在看来,孙祥的钥匙只是起到了锁定和排除的作用。钥匙需要和锁对应,和孙祥钥匙对应的锁只有八个,也就是只有八口棺材,只有这些棺材里面藏有牛皮纸和重要的物件,而其他的棺材中,可能藏有和其他棺材中很相似的东西。 比如金银财宝,又比如,精仿出来的牛皮纸,只是,那些牛皮纸是假的。 也就是说,只有能用孙祥留下的钥匙打开的棺材,里面的东西和线索才是真的,其他棺材,只是用来迷惑其他人的而已。至于是迷惑谁,还得进一步去调查。这都是我的推测而已,但是江军听了之后,他觉得非常有道理。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在棺材上装近乎是鸡肋的锁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钥匙为什么会在孙祥的身上呢?”江军问。 这就是我还没有想明白的了,我头又开始疼了,我们都站了起来,找了一个宾馆。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我终于醒过来了。外面的阳光正明媚,这么多天的时间,我们想办法都把各自损坏的手机和电话号码补了回来。 周医生很友好,他知道我们的手机坏了,也没告诉我们,直接买来给我们当礼物了。周医生不缺钱,缺的是健康。当手机开机之后没多久,我接到了电话,电话竟然是神秘男人打来的。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心底的不安和不敢就升了起来。不安的是,神秘男人可能又会有所行动,不甘的是,当天我差点就能揭下他的面具,我却被人阻止了。神秘男人用非常快的语速说了几句话,没想到,他竟然是来归还牛皮纸的。 当日他离开的时候,说只是借用牛皮纸,之后会将它还给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要兑现诺言了。不过,神秘男人并不准备和我见面,他告诉我,他将牛皮纸藏到了l市的某片小树林里去,让我自己去挖。 为了尽快拿到重要的牛皮纸,我和江军立刻去了那片小树林。我们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因为我们怕神秘男人耍花样。可是到那里之后,我们四处寻找,根本就没有发现神秘男人的踪迹。 于是我们按照神秘男人给的提示,放心地找到了相应的一棵树,挖了一会之后,江军从土里取出了一个小箱子。把小箱子打开之后,我们果然看到了当天从黑影手中得到的牛皮纸,江军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真的把牛皮纸给还了回来。” 江军说着,把牛皮纸拿了起来,我们这才发现,箱子里还有一样东西,只是被牛皮纸挡住了,那是个小木偶,一看到这小木偶,我惊住了,这个小木偶我认得,那是许伊失踪多年后在自杀林出现,带到宾馆的小木偶。 当初许伊说,她在自杀林醒来,有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带着小木偶来找我。后来根据许伊描述的声音,我判断那个人就是神秘男人。这个小木偶,和当初赵达带人搜查沈诺房间搜出来的木偶一样,和裂唇道士熊万成房间里搜出来的断肢木偶也一样。 第637章 小木偶 这个木偶一直在我身上,直到在调查邱兴化掏脏案的时候,许伊莫名其妙离开宾馆,跑到了铁瓦殿上去才消失。 我的印象非常深刻,许伊悄声无息离开宾馆的时候。神秘男人给我打了电话。他的话让我震惊,我根本就没有发现许伊是在什么时候离开宾馆的。后来,我和杨帆在铁瓦殿上找到了许伊,许伊还对我说,她是一个被拼凑起来的人。 再回到宾馆的时候,被我放在床上的小木偶消失了。 而此刻,这个小木偶又回到了我的手上。许伊从自杀林回来的小木偶和红衣女案中出现的小木偶一样。这就使得330案和红衣女案注定是有关系的,同样的证据还有许伊的手链出现在无头女尸热娜的身上。 这个木偶一直被我视为重要的证物。可是我却把它弄丢了。它回到我的手上,让我心里的情绪复杂,欣喜的是我今后多了一条线索调查案子,彷徨的是神秘男人为什么会将小木偶给我。 他,真的是在帮我吗? 看着手里的牛皮纸和小木偶,江军问我这个小木偶是什么。当时,我和江军还不相识,江军对在我们认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只是听我提起而已,他并不知道详情。我想了想,把这个小木偶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江军。 江军也满脸震惊:“这个神秘男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借了牛皮纸又归还,曾经拿走的小木偶也还了回来,难道这小木偶,他也只是借用?”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先回去吧。”我四处看了看,这里很偏僻。如果发生危险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我们也不放心长时间把刘佳和周医生放在宾馆里。我和江军把牛皮纸和小木偶重新放回箱子里,两个人抱着小木偶迅速地往回宾馆的路走去。 我们是坐车来这个地方的,我们走了很久。终于有车子经过。上了车,我坐在窗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猛然之间,我的全身都颤动了。箱子在江军的手里,他就坐在我的身边。来妖布巴。 我惊慌失措地将箱子夺了过来,江军也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他问我怎么了,但是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把箱子打开了。我立刻把那个小木偶从箱子里取了出来,把这个小木偶攥在手上,我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精神底线,此刻,这个小木偶也是如此。这个小木偶还没有被完全刻成人形,但是我的心里却异常的熟悉。我想到了父亲曾经为我刻的那个木偶,他刻的是我,栩栩如生。 但是那个木偶在未被雕出轮廓来的样子,好像和这个木偶有一些相似。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从前没有把父亲和我调查的案子扯上关系,所以我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可是现在,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我真觉得手中的小木偶似曾相识。 父亲刻出来的小木偶,姿势都一样,木偶的肩膀处略带锋利的棱线,这是非常明显的标志。而此刻,我手中的这个小木偶,虽然还未被完全雕刻出轮廓,但是肩膀处的棱线已经非常锋利了。 我的大脑一片轰鸣,而在此时,车子刚好停在了宾馆的门口。我拿着东西,木讷地走了上去。周医生和刘佳得知我们回来,都到了我的房间,我坐在床沿,盯着手里的小木偶看了很久,他们都没有打扰我,而是围着我站着。 过了很久,我把小木偶放下了,我做了一个非常临时的决定:我要去一趟g市的老家。 大家都有些诧异,g市距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我们原定的计划是回b市,棺材铺老板的问题已经被查了出来,可是我突然决定去g市,这让他们感觉非常奇怪。不过江军从来都是支持我的,刘佳听江军的,周医生不可能一个人走,毕竟红衣怪人为了稳住朵哈,可能对周医生进行抓捕。 趁着天还没有黑,我们立刻收拾行李,来到了l市的火车站。搭上最后一班火车,我们朝着g市出发了。自从当初离开g市之后,我还没有回去。记得一开始,沈诺总是催促我回g市,但是后来又让我不要太着急回去。 我一直都在等红衣女案专案组的成立,加上被各个案子困扰,我没有时间去g市。可惜的是,时至今日,我还是没有得到专案组成立的消息。经过奔波,我们终于到了g市,往事一下子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阔别家乡多年,再到g市来的时候,是老张带人来接我的。在这里,我正式陷入了330和红衣女案的漩涡。我知道,一切从哪里开始,就会在哪里结束,红衣女案,终有一天会被我在这里破获。 到g市的时候,正是白天,我们打了辆破旧的的士,直接往我们的故居去了。一下车,看到门前那片宽阔的小庭院,我的鼻子就酸了,父亲正是在这里刻出那个小木偶送给我的。这次来,我并没有带老家的钥匙,着急之下,我一脚踹开了自己家的木门。 很久没有人居住,这里面的空气很闷。我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我把床底所有的柜子全部翻了出来,那个小木偶早就不知道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我心里充满了懊悔,小木偶不见的时候,我还小,尽管我对小木偶珍爱有加,但根本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时隔这么多年,我重新找起这个小木偶来,但我却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了。我把自己的房间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于是我又匆忙地跑进了父亲和母亲住过的房间,大家全部给我让了道。 我还是没有找到父亲为我雕刻的小木偶,但是,我却在母亲的柜子里找到了几个还未被雕刻成形的木偶。我颤抖着手将这些木偶全部一个一个地拿了起来,父亲是木匠,但是从小到大,我只见过他刻过一个小木偶,那便是刻着我的模样,父亲送我我却将其丢失的那个。 我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还刻过这么多小木偶。整个家里,也就父亲有这手艺了,这小木偶的年头明显有些久了,出自谁手,再明显不过。这些小木偶也都没有成型,唯一成型的地方便是小人的肩膀。 肩膀之上,棱角锋利。 这锋利的棱角,仿佛能够割破我的心里。我把神秘男人还回来的小木偶和这些小木偶进行了对比,他们的形状几乎都一模一样,而让我确定他们出自一人之手的,还是肩膀上锋利的棱角。 这小小的细节,一般人都不会去注意,也不好模仿。 肩膀上锋利的棱角是有说法的,手里攥着这些小木偶,我再次陷入了陈年的回忆里,这段回忆里,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 父亲送我小木偶的第一个年头,我最大的乐趣便是坐在门槛上,手里捧着小木偶。有的时候发呆,有的时候把玩,不论春夏秋冬,也不管刮风下雨。记得有日,父亲刚做完木工,他的身上全都是木屑的味道。 他从我的身后走来,坐在了我的身边。依稀记得,那天还是阴天。小时候,在记事与不记事过渡的那段时间,我现在仍然记得的事情不多,这便是其中一件。 黑压压的乌云都快盖到地面上来了,父亲拿过我手中的小木偶,指着肩膀的地方,说了一段我当时听不懂的话。因为听不懂,所以我也只能模糊记得几句。 第638章 张乐辉 如果整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人的一生要承担很多责任,而这一切重担都要压在人的肩膀之上,人的肩膀要宽厚,承受重量。也要锋利,因为为了责任,需要披荆斩棘,乘风破浪。 父亲的话是隐喻,当初听不懂,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父亲的话里充满了哲理。这并不像是一个普通木匠会说的话。能够承担重担的人,必须坚毅。就如同那锋利的棱角一样,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抵挡责任大道上的攻击和阻碍。 父亲对我说完那些话,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开了。 江军的叫唤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蹲到了我的身边,我这才发现,我不知都是那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地上。江军也发现了小木偶的异常,他叹了口气,问了句:“这小木偶,真的是你的父亲造出来的吗?” 我非常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点了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没有招待大家,拿着小木偶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关上之后。我躺在床上。窗外的光让我的眼睛难受,但我却没有力气去把窗帘拉上。 我蒙着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那些小木偶,全部就都放在我的床头,他们陪伴我昏睡了很久。梦里,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让我喘不过气来,忽而四周一片光亮,炙热的空气灼烧着我的皮肤,一道道火光从上方坍塌了下来。 忽然之间,我听到了尖叫声,一男一女。 我转过头想看清那红光中的人,可是画面一转,我的四周又变成了漆黑一片,湿冷的空气让我瑟瑟发抖。 敲门声,惊醒。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被冷汗浸湿了。在门外敲门的是江军,他问我醒了没有。我的脑袋发烫,对着门迷迷糊糊答应了一声。随后,我看了看手表,这一睡就是十多个小时。 门开之后,我发现大家都站在门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关切,尤其是周医生,他显然在关心我的身体状况。我勉强笑了笑,告诉大家没事,之后,我去洗了澡,等一切都整理好,已经是中午了。 我们并不准备在g市长时间逗留,最终,父亲送我的那个小木偶也没有找到,但是我却找到了其他几个可供对比的木偶。收拾好一切之后,我们出门了,在离开g市之前,我想要去祭拜一下老张和他的孙女小楠。 一年前,我来到g市的时候,老张已经没有了从前的英勇,一切都是因为红衣女案,甚至于,老张还在自杀林开枪自杀了。我对老张心存愧疚,小楠死的时候,我没有在g市,据沈诺说,小楠死的时候虽然有人来参加葬礼,但大家都害怕小楠,事实上,葬礼非常冷清。 我们到墓园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钟,已经接近黄昏了。小楠的墓碑和老张的墓碑挨在一起,墓碑上,老张在墓碑的遗照上笑着,老张穿着警服,对着警帽,看上去,这应该是好几年前照的,因为照片上的老张比他死的时候年轻不少。 小楠同样笑着,看上去,她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孩子,正值同龄,可是就是这么小的孩子,死于疾病的折磨,也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孩子,生前的表现诡异,让人感觉到恐惧。 我对着老张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江军问我这是谁,我回答:我的一个实习老师。 马上,江军也肃然起敬。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墓园里响起。墓园里还有其他人正在祭拜,听到那声音,所有人都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望了过来。那是一个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酒瓶,一边喝一边朝着我们走来,他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他说话迷糊,我们也听不懂他在骂些什么。 本以为只是个醉鬼,但没想到他竟然一路走到了老张和小楠的坟前,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男人就一脚踹在了老张的墓碑上面,他还不断地朝着墓碑吐口水。江军一看就愤怒了,他往前一步,一把揪过那男人的衣领。 江军怒喝一声,问那个男人想要干什么,那男人醉醺醺地笑着,回了江军一句:“关你屁事!” 江军彻底被激怒,他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脸上,这一拳,竟然直接把醉男人的牙齿都给打掉了一颗。男人倒在地上,嘴里的血涌了出来,与此同时,男人手里的酒瓶砸落在了地上,酒精味一下子随着微风蔓延开来。 男人的酒醒了不少,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好像在后悔自己刚刚对江军说的话。这个男人一看上去就非常胆小,对江军说那话,也只不过借着酒胆而已。男人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就想走。 我一个健步,将男人拦住了。男人满脸通红,双目也被酒精充斥得通红。男人哆哆嗦嗦地问我想要干嘛,江军冷笑一声,喝道:“该问这句话的是我们吧,你为什么对这墓碑如此不敬!” 男人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回答了句:“我怎样对待我家的亲人,关你们什么事,你们不怕我报警吗?” 我愣住了,男人这么说,我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小楠是有父亲的,只不过她的父亲沉迷赌博,欠下债款,老张去世那会,小楠的父亲还在里面蹲着。沈诺说他被放出来之后,沈诺还去照过他,可是他死活就是不见小楠,哪怕小楠已经病入膏肓了。 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会在这里碰上小楠的父亲。沈诺曾经跟我说过,小楠的父亲叫张乐辉。 “你是张乐辉吧。”我问了一句。 果然,男人马上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我一直都保持着冷静,但是知道男人的身份之后,我心底的火气也控制不住了。我想起了老张把枪口对着自己脑袋时候的样子,也想起沈诺向我叙说小楠死前和葬礼的话。 我怒斥了一声:“生前不管他们,死后为什么还要来侮辱他们,他们一个是你的父亲,一个是你的女儿,你的人性在哪里!” 不明所以的众人这下明白过来了,张乐辉也猜到我们是老张的熟人了。他不愿意和我们多说,转身就想要走,江军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离开。但是我却给了江军一个眼神,让江军放张乐辉走。 江军又哼了一声,放张乐辉走了。直到张乐辉两步三回头地跑远,江军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我回答说:“这个张乐辉,好像有点问题,我们跟着看看吧。” 我让江军放他走,只是为了我们有机会跟着张乐辉,看看他究竟有什么问题而已。马上,我们朝着张乐辉跑的方向走去了,张乐辉是坐车上山的,我们上来的时候也打了辆的士,司机就在墓园外面等我们。 我们让司机一路跟着张乐辉坐的大汽车,张乐辉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们也下了车。我们一直远远地跟着张乐辉,很快,我们跟着他进了一个小巷子,这条小巷子其他人不熟悉,我却非常熟悉。 再往前没走多久,就是老张的家里了。来妖布才。 张乐辉进了家里之后,把门关上了。我们站在门外,秉着呼吸听里面传来的声音,很快,我们又听到了一阵谩骂声。 张乐辉竟然又在骂老张了,而且,他的语气好像真的在跟人对话一样。 “你倒是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孝吗,我孝顺不孝顺,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今天如果补给我一个交待,我就跟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