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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炜将那个馒头掰开成为两半,趁着他发呆的功夫就将馒头塞进他的手心里,自己拿着另外半个一边吃着一边转移话题:“贫僧看到你们寺庙名叫布金禅寺,这是佛祖的舍卫国园吗?” “哇,长老也知道这个故事啊。”不明吃了一口馒头,感觉空荡荡的肚子都变得有力气了起来,讲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曾经在经书上看到过,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毕竟大唐那些经书很多都是残本,距离西天又太远。 没人知道经书中所写的,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这寺就是孤独长者买下请佛来讲经说法之处,如果运气好的话,等到大雨磅礴时,在后山还能够看到流出来的金银珠子,有造化者就会拾得。” 不明提起自家的寺庙,格外自豪,不等陈炜追问就接着道:“这山名叫百脚山,今年天气反复无常,听说山里还多了几个蜈蚣精伤人,又距离那山脚下的关口太远,所以过路的商人每次到了这里,都会在寺庙当中借宿一晚,等第二日天明后再离开下山。” “原来如此,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陈炜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沙弥年龄还小,脑袋上的毛发有些扎手,估计有半个月没剃头了。 不明离开后,师徒四人将食盒里的食物都吃光了,又将食盒清洗干净还给厨房。 他们坐在这里,那些过路的商人短短一个时辰就在庙里传扬开来。 说一个东土大唐来的和尚带着三只妖怪徒弟借宿在天王殿内。 以往他们住在庙里,偶尔也会担心传说当中的蜈蚣精要是爬下山,进了寺庙后他们的安全怎么保障? 每个人都习惯的在外睡觉时,怀里放点防身的工具,提防意外。 今天得知一个和尚就能够收服三只相貌丑陋的妖魔当徒弟,而且寺庙僧人对他礼貌有加。 一时间,住在天王殿的过路商人除了偶尔瞧见角落里的妖怪有些害怕之外,竟然众人不约而同的放松下来,睡了一个好觉。 玄奘是被吵醒的。 半夜醒过来的和尚揭开自己身上的毛毯,黑暗当中三根香火在冷风中一点点的往下燃烧着。 玄奘摸索着,找到自己就放在旁边的火折子,吹亮后看清了眼下所住的地方,点燃供桌上的灯油后,也弄清了刚才将自己吵醒的声音是从哪来的。 几十道,彼此起伏的呼噜声,从悟能开始一路从大殿后门传到前门。 所有人都在打呼,吵得震天响,还每个人都睡的很熟。 玄奘一醒过来就无法忍受这种声音,拿起自己的蒲团还有行李包裹,跟那盏油灯就从后门钻了出去。 此刻正是上弦月,玄奘护着油灯走在廊中,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将油灯放下,又放下手里抱着的蒲团随意的坐在地上。 从行李包裹里找出自己的日记本,对着油灯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 一抹浅笑从那冷清的佛子脸上一闪而过,玄奘把玩着手里的炭笔想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想好了怎么整治某个学会背着他乱来的人了。 日记本上多了几行文字,廊下写日记的人没发现有一道身影正往他这里走来。 那人手里提着灯笼到了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咦?”了一声。 还在写日记的玄奘听到声当场合上日记本回头。 瞧见是一名胡须雪白的老僧,冰冷的眉目渐渐转温,将日记本放入袖中起身躬身行礼:“玄奘见过老师父。” “不敢不敢。” 不谋提着灯笼看了看地上的蒲团,还有那行李包裹,张开口露出没牙的笑容;“听闻今日有一名从东土大唐而来的高僧,想必就是你吧。” “贫僧是奉大唐皇帝旨意,去西天灵山拜佛取真经。” “这里风大,老人家不能站太久,我们换一个地方聊聊?” “却之不恭。”玄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在对方身后一路往前走着。 不谋提着灯笼扭头看着身边的青年,笑眯眯问他:“高僧今年几岁?” “虚度二十七年,敢问老师父尊寿?”玄奘反问。 “老喽,今年已经一百零五岁了。”不谋打着灯笼走在前面,没将他带进自己院子里,反而是带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一处空地。 “这里是?”玄奘看向那处空地。 “昔日佛祖讲经说法的旧址,如今只剩下一些碎石墙角,你从大唐来恐怕只在经书中听说过这里,百闻不如一见来的有趣。” 玄奘走在这边空地当中,望着那残瓦碎砖,丝毫想法都无。 只是别人特意请他过来观看,因此细细围着这片空地转了一圈才回到原地。 “我住在后面,从这边走吧。”不谋等他看完了,又提着灯笼带他去下一个地方。 二人并肩走了一会,忽见一阵啼哭之声传来,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这又是什么?”玄奘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借着灯笼的光芒看向身边的老师父。 估算他是妖怪的可能性有多高。 不谋抬起手中的灯笼,指向远处的花园位置。 “去年这个时候,我有一名弟子在此忽闻一阵风响,再后来就听到悲怨之声,寻到这里发现假山上坐着一名美貌端庄的女子,问她从哪里来,她说是天竺国公主,在月下观花后被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