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什么?你打算送花生油!”肖豫北差点从椅子滑倒地上。 这是他介绍的店,真送花生油,他的脸也丢光了,肖豫北想把乔亚楠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什么构造。 “参加宴会的宾客都是男人,都彭刚出的一款纯银纯手工打造镶嵌熊爪珊瑚松石的打火机不错,就这个做礼物。”肖豫北懒得跟乔亚楠商量了,直接下命令,“宾客有48位,订上50个,有临时来的宾客送上,如果没有,剩下的两个送我五叔和大堂哥。” 都彭好像是个名牌,乔亚楠小心翼翼问:“这种打火机一个多少钱?” 肖豫北报了个数字,在乔亚楠尖叫前恶狠狠道:“别说送这个礼物这单买卖就不赚钱了,目光放长远一些,这是你的咖啡店第一次出现在人前所以投资大,以后就不用这么破费了,这些人家里两三个月就得举行一次宴会,接上几个单你能赚多少算算这个账。” 真的这样吗?一想到到嘴的那一个月店租又要贡献出去,乔亚楠心如刀割。 肖老爷子是本市发家最早的那一批人,肖家大宅建于三十多年前,占地甚广,期间几次装修,越来越豪华,进大门是跟学校cao场一般大的停车场,再进去是花园和游泳池,走过长长的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道,离大门近一公里了才来到主屋的三层小楼。 大厅极宽敞,六米的高度更使得整体格局看起来气势辉煌,水晶大吊灯灯光明亮,照得下面的人纤毫毕现。 “真浪费电啊!”乔亚楠暗暗心疼,扯了扯领花又急忙扶正。 刚接手咖啡店一窍不通,今晚指挥统筹工作她交给店长徐春华,自己担任服务员,一惯t恤牛仔,突然间换服装,圆领衬衣一步裙穿在身上别扭极了。 悠扬悦耳的音乐声突然停了,肖豫北不知从哪冒出来,走到演讲台前了。 客人一齐注目,肖豫北视线在宴会场上扫了一圈,微微一笑,开始致词。 他穿着黑色西服,坚挺而顺服的前襟,优雅而贴身的裤子,纤秾合体,身材修长,气质卓然,骨子里透出来的掌控一切的自信让他整个人像个燃烧的发光体,棱角分明的嘴唇性感极了,下颌凌厉的线条使得他男子汉气概十足,怎么看怎么迷人。 “真是帅呆了,长成这样还让不让男人活了。”乔亚楠悄悄嘀咕。 “可不是。”站在她身边的一位客人深有同感。 “难怪不邀请女宾,女人来了还不直扑他身上,冷落了其他客人就不好了。”乔亚楠接着吐槽。 “我原来还奇怪为什么这次宴会不请女宾,原来如此。”客人若有所思道,因为肖豫北正在讲话,说话声音不能太大,身体不自觉往乔亚楠歪去。 肖豫北才站到演讲台前就看到乔亚楠了,也清楚从她眼底看到欣赏的目光,刹那间如孔雀开屏,只差呱呱叫几声表达兴奋之情了。 这股兴奋的情绪眨眼工夫就变成愤怒。 看着乔亚楠和客人越凑越近的脑袋,还有明显咬耳朵说悄悄话的姿态,他想拿块抹布把她的嘴堵上,或是把她一个飞毛腿踢出大厅。 老子给你生意做不是让你来借机勾搭男人的! 肖豫北长得帅,地位更是骄人,不出意外,下一任宏基董事长就是他,而且他的嗓音很好,温润醇澈,讲话内容简洁明快,听他发言是一种享受,众宾客都愿意捧场,静静地听,可是突然之间,清润的声音高了八度,隐隐的还有磨牙声,杀意深深,大家一齐惊呆了。 咋回事?相邻的人不约而同面面相觑。 感谢众人光临,欢迎他的叔叔回国,庆祝他叔叔出任集团财务总监,用不着说得像讨伐鬼子一样尖锐激昂吧? 乔亚楠也发现了,定神看肖豫北,肖豫北本来义愤填膺,接触到乔亚楠专注的一瞬不瞬的目光,蓬勃怒火瞬间变成……某种不可言说的火苗。 肖豫北害羞了,俊脸涨得通红,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绵绵的,柔柔的,软软的,含情脉脉! 好销魂的声音!好rou麻的腔调!乔亚楠搓手臂鸡皮疙瘩,眼角悄悄往周围看。 众人静静地一动不动,有的是被吓着了,还有的,某种特殊性向的,被迷住了,如痴如醉。 肖豫北发言完毕,众人鼓掌鼓得格外起劲,乔亚楠是最卖力的。 天啊!这家伙不去做声优太可惜了,怎么才能搞到他的录音在心缘播放招睐顾客呢?乔亚楠深深地忧伤了。 肖天赐出场,比肖豫北还煽情的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宾客的反应却淡定多了,乔亚楠想,虽然同是帅哥,极品帅哥和普通帅哥的差距还是不小的。 手机在裙袋里颤动,乔亚楠掏出来悄悄瞄了一眼,来信息了,是肖豫北的手机号。 “左转走廊尽头那个房间里等我。” 干嘛?难道要跟自己拿提成?乔亚楠皱眉,深吸气。 绝对一毛不拔,买了礼品打火机后,这单生意的盈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多余的钱给他吃回扣。 肖天赐讲话毕,肖豫北陪着他和参与宴会的客人一一见面握手,好不容易一圈下来,急扯了肖允北陪肖天赐,自己悄悄往走廊退。 “告诉你,这单生意不赚钱,没回扣给你。” “你不是老板吗?干嘛把自己弄成服务员?” 甫打照话,两人同时机枪上膛子弹扫射。 我把自己弄成服务员关你鸟事!你什么时候当上太平洋警察了?乔亚楠在心中阿呸了一声。 吃回扣!肖豫北一肚子气瘪了,笑得直不起腰。 “你知不知道我身上这西服多少钱?”笑了半晌,肖豫北扯自己西服给乔亚楠欣赏。 “反正不便宜。”房间开着小壁灯,灯光不是很亮,乔亚楠凑近,看不清,便用手摸,手感挺好的,“得两三千块吧?” 两三千块!肖豫北快活得想纵声大笑。 “这是伦敦r.st街手工定制的西服,听说过吧,那里的西服,最细小的环节都考虑到,还会询问客人小弟弟习惯摆在拉链的左边还是右边,下料的时候,会在相应的裤裆方向留出余地,以免小弟弟在里面磕磕碰碰,两三千再加两个零。” “就为了小弟弟的舒适度多花那么多个零啊!”乔亚楠啧啧叹气,视线聚焦在肖豫北裆部。 肖豫北第一次去伦敦街量身定做西服时,对于这一周到细心的服务印象深刻,不自觉就说了,此刻乔亚楠眼睛一盯,才想起来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彪悍得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女人。 “你给我出去。”肖豫北颤声说,指着房门的手在哆嗦。 莫名其妙,炫耀的是他又不是自己!乔亚楠撇撇嘴,只要不是跟自己索要回扣就行,毫不留恋往外走。 “出去了马上走,不得再留下当服务员,不然,这单生意的尾款你别想结算。”肖豫北气喘吁吁道,总算没忘了喊乔亚楠过来的目的。 “我当服务员碍着你啥了?”乔亚楠聪明地闭紧嘴巴,只在心中腹诽。 跟钱相比,意气不值得一提。 乔亚楠前脚出门,肖豫北后脚急急关上房门。 乔亚楠看他……的目光太专注,恍如有实质接触,尖锐的刺激令人阵阵战栗,就说几句话的瞬间,他已经……呜……好难受! 跟这女人碰面准没好事!肖豫北骂,想起跟乔亚楠的第五次见面,手工定做的体贴入微的西裤也不合身了,紧绷绷的。 ☆、第10章 很美妙 乔亚楠禀着不跟钱过不去的原则没和肖豫北顶嘴,不过,心中到底不平衡。 豪门盛宴啊,要看一次可不容易,还没过足眼瘾就让她离开,太霸道太蛮不讲理了。 他让自己不痛快,自己也不能让他好过,有仇不报非君子,乔亚楠走到鸡尾酒区,趁着调酒师不注意,动作麻利地将好几种酒各倒入一个杯子中。 红黄绿紫橙,再加两粒樱桃,卖相蛮不错的,只不知味道如何,乔亚楠伸舌头轻舔了一下。 妈呀!比胡椒还麻。 什么好料凑成这么火辣的一杯呢!可惜没有记下配比不能认真研究。 “你怎么跑这边来了。”背后有人问,乔亚楠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到地上。 是刚才和她一起嘀咕的男人,参加宴会的一位宾客,乔亚楠展颜一笑,把酒杯递给他。 “肖豫北先生要的酒,我过来帮他端,但是现在有点事过不去,你能帮我给他送去吗?”一只手指走廊尽头,“他在尽头那一间房间。” “没问题!”客人欣然应承,又道:“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你等我我一会。” 当然不能等,肖豫北尝了后不找她算帐才怪,乔亚楠交代了店长几句话,脚底抹油快速遁逃。 月朗星稀,路边树影婆娑,花香阵阵,空气清新美好,可是,如果穿着高跟鞋走上很远很远,就不美好了。 肖家大宅在富豪住宅区敦阳大道,这里住的人谁家没个几辆车,来去的客人也同样,公交车自然不走的,出租车也不光顾,乔亚楠来时和名典的员工跟设备一起雇的一辆厢式货车,这会儿一个人提前离开,只能走路了。 “死肖豫北臭肖豫北……”乔亚楠把罪魁祸首骂个不停。 手机响,看到是肖豫北的电话时,乔亚楠纠结。 看来是案发了,要接呢还是不接呢? 不行,得接,不然岂不是作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肖先生你好!”乔亚楠甜甜笑,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这女人不去演戏太浪费了,肖豫北抿唇,舌头麻得没有知觉,怕说话不利索,遂压低了声音。 “我突然想起来这一路上没出租车,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送你。” 啊!仇将恩报吗?乔亚楠差点脱口而出,幸而反应够机警,话到唇边又刹住。 “不用了,不敢劳动肖先生大驾。” 笑得委实声不由衷,乔亚楠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送那杯特制的酒了,活生生把免费司机资源浪费了。 出了敦阳大道后,还得打出租车回家,路那么远,少说也得二十块。 想到白白浪费了二十块钱,乔亚楠rou疼得紧。 出来太久了,得赶紧回去看她妈,不然,就走路回去把打车钱省下来。 “我出来了,站路边等我。”肖豫北也不废话。 已经出来了!完了,那家伙没那么好心肠送自己,肯定是来算帐的!乔亚楠左瞧右瞧,找藏身的地方。 肖豫北开车过来,远远便看到乔亚楠如热锅上的蚂蚁,正上窜下跳东张西望,瞧那样子,像是打算匍伏绿化带里装花肥。 知道害怕了!肖豫北冷哼。 肖豫北加速,蹭一下到乔亚楠身边,刹车下车,拧住乔亚楠后衣领,开车门,塞进车里,动作行云流水,利落潇洒。 “肖先生,你开车技术真好。”乔亚楠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未回神,急忙先拍马屁。 肖豫北抿唇,不理她。 倒不是装酷,而是舌头太麻了,说不出话。 嘤,不会是要把自己拉去卖掉吧? 不行!要卖也是自己卖他,乔亚楠眼珠子转了转,说:“大半夜的麻烦肖先生送我不好意思,我请肖先生喝杯酒怎么样?”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馊主意了,肖豫北磨牙,昏暗的灯光下,眼眸变得狭长,里面闪着幽深的光芒,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筋脉微凸。 好恐怖,不过也很好看,从侧面看,光洁的额头和挺拔的鼻梁以及下巴连成完美的弧度,光影里有种雕塑刚硬的力感和执着的美感,真迷人。 把他卖了肯定很值钱,乔亚楠想入非非,感到数钞票数得手指酸疼了。 她想得太入神,眼睛还盯着肖豫北,对钞票的狂热和数钞票的美好滋味使得她双眼璀粲晶亮,肖豫北被激光探照灯一般注视,恼怒渐渐变成羞涩,很欢乐,欢乐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脸颊越来越红,开始是暗红,不多时,便成了粉嫩嫩的鲜红。 皮肤太白,没办法,一红起来啥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