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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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住的都是吃力气饭的汉子,还有穷困不堪的人,地上积满了污水,太阳一晒,立刻散发着浑浊的异味。 其中一间破屋子的气味,好像特别浓烈。 “怎么样?”嘶哑的声音响起。 屋中这人,若是被豫州魔修看到,必定吓得魂飞魄散。 面孔青白,阴气森森,瘦得形似骷髅,深陷的眼眶里,瞳孔幽幽发亮——鬼冥尊者,豫州魔道曾经的魔尊。 “白骨门还是没有…回音。” 说话的人小心翼翼的抬头看鬼冥尊者。 “哼!” 要是从前,鬼冥尊者心气不顺,来禀告的属下直接没命,现在他不这么做了,跟在他身边的人就那么些,耗不起,“白骨门那群胆小鬼,难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让他们死心塌地?” 鬼冥尊者怒声:“他们是不是想要什么好处,才这样拖延?” “…这,好像不是…” 鬼冥尊者听了更怒,正要发作,说话的魔修吓得赶紧将话补完了:“白骨门的一位长老死了,据说他们私下跟尊者互通消息的事,被陈禾发现了。” “那又怎样,一个毛头小子,化神期,哼!” 鬼冥尊者根本不相信陈禾有多少能耐,他之所以蛰伏不动,还是忌讳释沣。 释沣现在不见踪影,有人暗传消息说他飞升了——笑话,魔修怎么飞升? 鬼冥尊者跟释沣交过手,释沣那种功法像正道修士?草木尽毁,生机断绝的诡异路数,就算是魔修之中,也少有这样狠辣歹毒的。 这样的人要是能飞升,天道岂不是瞎了眼? “血魔必定躲在暗处,想趁这乱世之机,谋划什么。”鬼冥尊者阴森森的说,“现在豫州不能动,等到其他人出手时,我们才能得渔翁之利。” 屋子里的人连忙附和, 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痛苦呻。吟发出。 鬼冥尊者当即眉头一紧,起身走进地窖里。 一个魔修被符箓压着,蜷缩在地上,身躯到处溃烂,发出难闻的异味,他想嘶声喊叫,但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咽,面孔亦扭曲得不成样。 地窖里原先还有几人,见鬼冥尊者下来,都战战兢兢的解释:“尊者…这像是他练得功法彻底岔了气劲,反噬所至,药汁没有效果,恶化的速度非常快,而且……” 话尚未说完,那魔修发出一声骇人的嘶哑低鸣。 青筋暴起,眼珠血红,随即没了声息。 鬼冥尊者神情怪异,自言自语:“竟然死了,杀了那个凡人后,正好七天,他便死了。” 其他魔修紧张得面面相觑。 鬼冥尊者忽然发问:“那个凡人,你查得如何?” “就,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三十年前去过云州万藤县,认识一些卖毒草毒花的异族人,再无蹊跷之处。” “是啊,区区一介凡人,可怜虫,他能做什么大事?杀了他能怎样?” 鬼冥尊者眼睛发亮,桀桀怪笑起来:“看来,那口井的秘密,比我想的还要大。” 天道的反应,已经把答案都说了。 “来人,我们去云州!” 鬼冥尊者毫不犹豫的做了这个决断。 ——天道认为,那个秘密或者说那样东西一旦被发现,对凡世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尊者,我们不能就这么动手,您想想小阳山…我们得站在背后,需要别人去做替死鬼!” “唔。” 几个魔修悄悄擦了一把汗,看着地上的尸体,不免心悸。 兔死狐悲,到时候鬼冥尊者必定要他们前去试探,这送死的事,可不能做。 “聚合派对阴阳宗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空中火诞世,阴阳宗驻地灰飞烟灭,聚合派也没讨得好。”这几个魔修绞尽脑汁的希望鬼冥尊者不要打指使他们的主意,最好将事情做得不着痕迹,“尊者,现在就有一个大好时机,陈禾将陈郡守那一家都掳走了,必定也在追查这件事,不如——” 鬼冥尊者满意的笑起来:“你倒是机灵。” 他的属下再接再励,赶紧说:“其实陈家人也可以利用一二,陈禾出自陈家,取了与他血脉浓厚的人魂魄,咒杀…陈家还剩下一个娃娃,虽然年纪太小,养到六七岁,再行此事,也不算难啊!” “蠢货!” 鬼冥尊者冷声道:“他独独留这孩子没有掳走,焉知不是陷阱?” “是,是…” “事情就这么定了,云州万藤县。”鬼冥尊者笑得诡异,“真是意外收获,一口凡人以讹传讹,膜拜许愿的神井…呵!这等大事,陈禾或许会亲自前往,只要他离开豫州,正说明释沣还在这里,到时候抓住他要挟血魔,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与此同时,陈禾正对着白蜈童小真说: “我不需隐匿行踪,偷偷摸摸离开豫州,修真界对我师兄之事,多有猜测,要是看到我孤身离开,就更不敢对豫州轻举妄动。我此行去云州,只需十日,便可回返。” 第262章 许愿井(上) “破灾祸,观风水,收妖除秽吶!” 悠长的调子响彻小巷,一些富庶人家的门房嫌恶的过来撵人:“去去,你这穷道士,到别处去,嚷什么!” 道人也不在意,拎着幡子,背着桃木剑,继续悠哉悠哉的行路。 突然他身后冒出一个声音:“道长或许可以跟我解释下,你一路跟着我来云州,到底是什么意思?” 道士唬得跳起来,本能的贴住墙,手里捏着一张护身符箓,扯着嘴角笑起来:“尊者说哪里话,天意指着豫州那条街,让贫道看到了一个枉死的凡人。这陈府福管事,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这说明他身上的秘密,非同小可啊!” 陈禾看着天衍真人,忽然笑了笑。 后者十分应景的打了个寒颤。 以前陈禾不明白天衍真人并不是怕他,却为何有这种反应,得了离焰尊者记忆后,陈禾有些明悟了。 离焰尊者做魔道魁首时,在很多人心里,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冷漠嗜杀的魔。 因为这样的落差,才让天衍真人面对陈禾时,总有点不得劲的尴尬。 “令师兄飞升后,吾派无法再窥视天机,既然天意最后留下的暗示,在福管事身上,贫道是绝不会错过这个秘密的。”天衍真人一本正经的说。 陈禾似笑非笑:“道长,你知道好奇心,能害死人么?” 天衍真人不惧威胁,坦然说: “尊者觉得有胆量窥伺天意的吾派,会在乎自己栽在好奇心之下?” “……” 陈禾一时接不上话。 要他这样向对方认输,显然不成。 “贵派真是浊世清流。” 陈禾绕着天衍真人踱了半圈,后者眼见着就紧张起来,如临大敌,目光瞬都不瞬的盯着陈禾。 “天意必定发现我缺个帮手,这才把你送来。”陈禾不怀好意的点点头,“实话告诉你,杀死那位福管事的魔修,七日后横死,这是我的属下冒险传来的消息,道长,现在你还觉得这个秘密有趣?” 天衍真人僵硬了。 ——他有种回山把掌门师兄叫出来的冲动! 这种能塌了天的大秘密,交给他探查好吗?英年早逝不是他的命格啊! “兹事体大,兹事体大…”天衍真人苦着脸喃喃。 “容我提醒,此地已在云州境内,你距离河洛派有数千里之遥。”陈禾竖起一根手指,在小道士眼前比了比,笑眯眯的说,“我也不打算放你回去,天下之大,找个好用的属下不容易,找个能坑还好用的人,就更不容易了,我眼光很高。” “……” 天衍真人表情抽搐。 说起来,他一肚子纳闷:这个陈禾与前世的离焰尊者是同一人,真是够古怪的了,他从不知晓离焰尊者性情里有这么…恶趣味? 如果陈禾知道天衍真人的腹诽,他更要乐不可支了——恶趣味?离焰尊者是绝对没有的,至于这辈子陈禾为什么会有,应该问黑渊谷的那群老家伙啊!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师父惹祸,徒弟背债,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 “尊者有何打算,贫道洗耳恭听。”天衍真人很识时务。 “好。” 陈禾将话语转为传音:“据说云州万藤县,有一口井——” *** 越是偏远的地方,各种神怪传说愈多。 许多庙宇神观里摆着外地人压根没听说过的神像,香火旺盛,祭祀的花样也多。信则信之,不信则远。 云州多异族,神鬼之多,就是长居在地的部族,也说不清楚。 万藤县距离云州城只有两百里的路程,但这两百里,却需要走上一个月。 山路崎岖,毒物遍布,车马难行,万藤县四面环山,只能依靠两条腿以及滑竿抬轿进出,每年四五月,桃花瘴起时,这座县城就与外面不通了,一直要到秋风转凉,才有积年走山路的老猎户,能引着人平安无事的进出。 这等荒僻凶险之地,还建有城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县,着实让人惊奇。 原因就在万藤县附近的山里,曾经挖出过银矿。 “这是老黄历了,几辈子以前的事。” 挑着担子的货郎蹲在一边歇息,见到外面来的人,也很感兴趣,“道长游历天下,走到这里,也是不易啊!” 天衍真人含含糊糊的应了。 陈禾用障眼法在他身边呢! 若不是小界碎片内四十年并肩而战的经历,天衍真人宁愿逃跑丢命,也不想听陈禾使唤,更别说此刻出面打探消息这码子事了。 “道长看到那座山没有,听说以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