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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壮山不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一切。 捕快随身带了板子,就是为了当众打人,好给这些村人一个震慑,使他们以后不敢太过分。 “打!” 两个捕快举起板子,照着老太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刚刚是她承认她是主谋,这事她儿子完全不知情的,既然她这么护着她儿子,那他们岂能不成全她。 两个板子落下去,老妇就受不了,凄惨地嚎叫道:“别打我,别打我,这事不是我的主意,都是那个赔钱货的主意。” 捕快停了板子,“赔钱货?” “是她。”老妇人伸手指向看事情不好正要溜走的女人,“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她说杏花村有户姓熊的人家可有钱了,他里一家人心地都软,又给村里老人免费盘五两银子一铺的炕,又给孤寡老人活干,要是把孩子扔在他家门口,他家一定会养的。等到孩子长大,我们再去认个亲,孩子一定会认我们的,到时候我们也能跟着吃香喝辣,过上顿顿有rou吃的日子。这一切,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孩子也是她扔到熊家门口的。” 李二嫂完全没料到她阿娘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攀咬她,一时间呆楞住,反应过来后,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可同样不是个吃亏的,立刻反唇相讥,“要是依你,孩子就给扔烫水里溺死了,我心好舍不得,才扔到熊家门口的。” 李二嫂似乎被她阿娘刺激到了,转头就指向张家其他人,“他们,还有他们,都是知道的,要不孩子刚生下我能抱走,还不是他们默认了的。” 张老太看她竟然敢咬出家里两个男人,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瞪她:“那是你弟弟,可是咱们老张家的唯一一条根,你竟然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是你女儿呢,我都出嫁了,这事本来和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为了你和弟弟,为了咱们老张家有条根,结果倒好,你竟然把责任都推给我,他们都说了这事是要坐大牢的。” “我是你阿娘,我生了你,你就该替我下大牢。” “凭什么,家里活我做得最多,苦我吃得最多,可好事没一个是我的,凭什么我都出嫁了,都不是你家人了,还要替你们承担过错。” 村人一时间都看傻了,这简直是年度狗血大戏,狗咬狗一嘴毛。 最后捕快给两个女人塞住嘴,每人打了二十个板子,鉴于孩子是李二嫂亲手扔的,主意也是她出的,是主谋,打了板子后,借了村里驴车直接拉进衙门里。至于其他张家人,全没得好,每人十个板子,不过倒是没下牢。这是念在两个老的年纪太大,二是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子要照顾。 当天这事传回到李二嫂的婆娘,婆家人一出门就被全村人指指点点,议论他家说了个歹毒的媳妇。村人议论声太难听,李家好没脸。这些李家人都能忍受,最忍受不了的是,嫁到杏花村女儿给传话回来,说熊家不用他家做工了,就因为李二嫂算计熊家的事,熊家怒了。 李家才赚了几天钱,多么不容易搭上熊家这条财路,好日子还没开始就被李二嫂给作没了,李家如何不气。 “你说她一个外嫁女作死非要插手娘家事,这和她什么关系!” 李家阿翁对她本就厌恶,奈何儿子喜欢才一直忍着,现下出了这事,给李家抹了大黑,被全村人戳脊梁骨,也不顾儿子反对,做主就休了她。 李二嫂在牢里伤还没好,没等到家人的医药却等来一纸休书,登时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第四十七章 饺子 小婴儿被寄养在衙门,熊壮山并没有带回来,后续的事宜由衙门处理,他也不便插手。 “还有二十几天就过年了。”唐寿和面蒸了一锅核桃酥,那些东京的小郎君们很喜欢吃,夜里饿了,正好爬起来打牙祭。 “嗯。”熊壮山双眼定定地看着唐寿,里面泛着复杂的情绪,唐寿一时间并不大能分辨,然而那眼神却莫名令他很慌乱。 他稳了稳才道:“咱家后院里的牲畜都宰了吗?” “宰了,养了一年了,这时候最能卖个好价钱,特别是羊rou,卖到玉林镇供不应求。等开春了,我再去抓几只小羊羔,小猪仔。” “羊皮可以留下,咱们再缝制床羊皮褥子,铺着也舒坦。” “可以。” “眼看着年底了,咱们自家也要储备些rou,反正现在咱家也不差那点rou钱,就留一头羊,一头猪,有时间去镇上再多买些牛rou回来,你看可以吗?” 自家?这两个字说的熊壮山心底熨帖极了,如一条小溪轻柔地趟过心房,他磨着砍刀的双手微微停顿下,旋即继续若无其事的磨了起来。 “不够吃,猪留两头。” 哎,忘记了大笨熊是个可以吃五斤牛rou的战士,看来今年所有年货都得加量。 正好面前他还能发一批牙香、一批千层底布鞋,两厢下来能净赚四百两,再去掉下批本金二百两,他们手里还有二百两可用。而这些东京的小郎君们走后,他还能赚个一百多两,本钱也就二三十两。 今年看来能过一个不错的年,等来年开春化了冻,种完地后,家里的牙香生意倒是还能继续,但千层底就该由棉鞋该做布鞋了,价格就会差很多,那么相应的手工也得降价,不然他就合不上了。 “对了,二郎,等春种忙完了,咱们把家里的房子推倒重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