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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心,唐寿和他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各自因由,最后目的都是相同的。一个要功绩,一个要天下皆知的美誉。 “恕草民斗胆,不知大人可还有回东京的心思,也许草民能帮上一二。”唐寿借着给县令添水之际,用只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着县令耳语道。 县令楞在当下,直勾勾盯着唐寿。最先想到的是熊家背后的势力,那立着的是东京最高权贵,和皇家同一个姓,要是真想帮他,回东京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要是能回东京,县令不由激动起来。那么当年那些瞧不起他,在他走时落井下石,嘲笑他的曾经同仁脸上该是何种表情,只幻想着就热血沸腾。 县令对着身后跟来的几人道:“咱们既然来到杏花村正好撞上这事,就不能当做不知,你等几人去趟那几户孤寡老人家里走访走访,叮嘱里正和村民全力配合熊家,让村民知道咱们当官的心里还是记挂着他们的。” 县丞等人不是没眼色的,立刻就走了。 他们一离开,县令马上变了态度,立刻开口道:“要是熊二郎肯帮我与镇北王求情,使我能再次重回东京,这等大恩我必然全力回报。” 唐寿却摇头道:“求人终究不如求己,县令大人可曾想过靠自己。” 县令顿时苦笑起来,涩然道:“不瞒二位,我做梦都想再次回到东京,可咱们玉林镇是个穷水衙门,我又做不得那等搜刮民脂民膏的恶事,如此哪里能有大量金银活动关系,可没人给活动,我又怎能重回东京。” “那要是做了件人尽皆知,救了许多百姓性命的大事可否为大人重回东京之路添砖加瓦呢?” “那自然能……”县令猛地住了嘴,睁大眼睛瞪着唐寿,聪明人一点就透,他已经明白唐寿的意思了。 历年寒冬都会冻死许多人,各个府城都会上报一个庞大的数字,官家对此也十分头疼,可却一直没有解决的良好策略,也只能叮嘱各地做好经济建设,提高民间生活质量,以此减少冻死的百姓。 要是在他治理下,他们杏花村能保证一个人不被冻死,或者只少数人员冻死,那么和各镇庞大的冻死人数想比,不可能不引起管家的重视。一个穷镇比富镇冻死的人都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这个县令有能力,治理有方,是个大才,合该给予重用。而百姓间也会口口相传他的美名。 做官者何人不想受万民敬仰,被后世千秋万代的歌颂,只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县令就激动得浑身震颤,恨不能立刻着手准备。幸而他还有些理智,克制道:“可这一铺炕五两银子衙门怎能拿出,这玉林镇上上下下,十几个村子,孤寡老人不在少数。” 唐寿道:“大人,衙门想盘炕,何需在我这里买土胚,完全可以组织公职人员自己去运土胚,土胚在东京不要钱,随便做,咱们衙门里出的就是运费和出差的公职人员食宿。土胚运回来,衙门里请我等给这些老人盘炕,那么只付给我等工钱不就正合理吗?” 是呀,如此可省了不少钱,全镇孤寡户盘炕衙门足能承担的起。 “如果,衙门里在盘炕经费上有困难,我可以在盘炕工钱上给个半折,这毕竟是在做好事。但免费的话,即便我同意,那些盘炕的工人也不会同意。毕竟他们还要指着这个养家糊口,一文钱拿不回去自家都不知道怎么活,怎么可能有心帮助别人。” 县令立刻笑了起来,知道唐寿打的什么主意了,如此他也讨了一个好名声。 “熊二郎,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果然是真的,有这样一位夫郎,你的福气在后边呢。”县令笑呵呵道:“那么不知熊夫郎打算怎么办?据我所知,这盘炕手艺目前还是你的独门手艺,这是要交出来吗?” 唐寿同样笑有些深奥:“如果对大人仕途有帮助,草民倒也不是不能交给官家,不过想必大人也不能让草民白交,这等救命的方子总得给草民一个名声吧。” 说着唐寿狡黠地眨眨眼,“能得到官家称赞,草民自当愿意双手奉上。” 这话已经明着在说交给县令或者其他人不可能,但是要是官家下旨要,他乐意双手奉上。只是他都交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那么官家给他个名声,这总不过分吧。 能得官家的一声赞誉,可不就单单是赞誉那么简单,以后生意上许多不开眼的都得绕着他家走,不敢主动撞上来,同时也扬了他家的名,如能天下皆知,自然能吸引更多人来杏花村和他家做生意。 就这样县令与唐寿二人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后,彼此就成了盟友。 “如果要给全镇人盘炕,只你熊家两个兄弟可不够,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有法子的,只不过可能还要借衙门的威名了。”唐寿道:“我准备在村里选几个人品好的,把手艺交给他们,但不是白交,每人要给我出一两银子的学费,并签署保密协议不得外泄,除非我自己公开后。当然这一切还有个前提,需先给咱们盘炕,咱们的活做完才可以接手别的活,这些都写在契约里,如有违反追究法律责任。” “这样一来,日后即便盘炕法子公开,他们也不吃亏,毕竟只给那些孤寡户盘炕,就不但能攥回学费,还能有赚。之后自己再接活,还是钱。”同时也不会让他们觉得他帮助他们是应该应分的,养出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