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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们立时僵直了身体。 即便外表的模样变了,到底教主还是教主,教主的威严不可侵犯!沈长老真不该犯迷糊! 沈飞白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他在顾九渊面前单膝跪下,仰着头道:“属下知错!但教主您走火入魔内伤未愈,还失忆变成这幅少年人的模样……” 顾九渊眸色沉沉,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我没有失忆,我今年十六岁。” 原来教主缩水到十六岁了,难怪这般水嫩…… 沈飞白眨了眨眼,很努力的向他解释:“教主您欲突破神功第九层,可中途出了意外走火入魔。您神志不清之下打碎石室大门离教出走,我和几位长老外出分头寻您。许是您练的功法过于神异,有返老还童之效,您失忆后变回了少年人的模样,又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了记忆混乱……” “属下得带您回去给柳长老诊治。柳长老定会治好您的!” 顾九渊面不改色,看不出信还是不信。他淡淡开口:“柳长老?谁?” “……柳长□□湖人称医毒圣手,最是喜欢研究疑难杂症。” 医毒圣手?! 顾九渊眼中飞快闪过一道光,他手指蜷缩了下,问:“她医术很厉害?” 沈飞白点点被打成猪头的脑袋:“柳长老是当年神医谷柳神医之女,一身医术尽得柳神医真传。” “回到教中要多久?” “快马加鞭得十日左右。”沈飞白顿了顿,语带愧疚的说,“我们没想到教主您一夜之间竟奔离千里,一处处搜寻,是以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顾九渊“嗯”了声,不容置疑的吩咐:“给柳长老发信号,让她接到消息立刻赶来与我们汇合!” 沈飞白一愣,欣喜若狂:“教主您相信我了?” 顾九渊没说话。 沈飞白被他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一瞅,觉得脸上的青肿更痛了。 眼前的少年淡漠冷锐,哪有半分信任可言? 发泄一通,头脑已然恢复冷静,顾九渊垂眼道:“马上派人回水沟村,找一个叫关衍的男人,告诉他我家人寻我回去了。给他一些银钱当是报答他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似乎只是在交代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沈飞白乖乖应下:“是!属下遵命!” 至此,便无话可说。 火堆上烤的鸡滴下一滴油,落在火堆上,“刺啦”一声。 顾九渊越过沈飞白,意欲把鸡取下来。 “我来我来!”沈飞白连忙爬起来,把鸡取下放在芭蕉叶中,又亲手盛了汤,“教主您请慢用!小心烫!” 顾九渊面无表情地撕下一只鸡腿,无视沈飞白殷切的目光默默吃rou喝汤。 阿衍花了那么多钱给他治病,花了那么多精力照顾他,无非想他快快好起来,他才不会何不相干的人置气而饿肚子。 他要好好爱惜身体,争取再次和阿衍见面的时候,能和阿衍说一句:阿衍,我好了,你不用再担心我! 沈飞白像小狗子一样蹲在一旁,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教主下手还是这般重。 他偷偷瞥了眼顾九渊,少年还是冷着一张脸,但吃喝不落,根本就瞧不出在想什么。 啊,教主即便失忆缩水了也还是那么高深莫测! 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狂热古怪,顾九渊眼帘一抬,沈飞白并未收敛目光,反而咧着青紫的嘴道:“教主,您擦擦手!” 接过他手中质地细密柔软的锦帕,顾九渊边把手指擦拭干净边沉声道:“那个合欢宗弟子如何了?” “运气好的话还能活个一年半载。”沈飞白邀功的意味十分明显,“人就丢在那几个衙役尸体的附近,到时候衙门来查,合欢宗兜着。” 有时候死并不是最痛苦的惩罚,活着才是。 顾九渊眼底波澜不惊,对此不作评价。 那几个衙役原本就是打着寻合欢宗犯事之人的名号来抓他,而合欢宗作jian犯科,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人,狗咬狗最好。 ……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占人便宜后还玩失踪。 眉眼裹上一层阴郁,顾九渊抿直嘴角,径直转身朝马车走去。 少年突然沉下脸,二话不说上了马车,沈飞白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教主生气了吗?是他说错什么了? 沈飞白厚着脸皮询问:“教主,咱们都休息好了,您看是不是该启程了?” “你看着办。别叫我教主。” “是,公子!”沈飞白应得干脆,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心情同样忐忑不安的还有关衍。 任哪一个心理健全的男人,醒来面对自己一身暧昧痕迹还能保持冷静的?尤其之前发生的事还无比清晰的刻在他脑海里! 男人涨红了脸,察觉身上干净清爽,唯独曾和对方深入交流的某个部位诉说着昨夜的癫狂,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心里说不上是羞恼多一点,还是窘迫多一点,但没有后悔。 关衍不后悔和顾九渊发生这样超出他意料之外的关系,但打定主意要和顾九渊说清楚。 他之前隐约感觉到顾九渊看他的目光不妥,但没敢往那方面想,混乱中顾九渊的心思一览无余,甚至直白地向他示爱。 当时事态紧急,他迫不得已以己身为药解顾九渊身上的毒,可这不代表他就要向女子一样,要求占了自己身子的男子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