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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法宁差点舌头打结:“我只是在追求劳务合同的合法权益。” 听不懂她那些冒出来的新词,景元化没细究,倒是觉得修真界几百年来终于有了点变化,居然也遇到了不明白的事物,他开始感兴趣了。 “既然如此,准了。”景元化终于松口。 顾法宁开心地眉眼弯弯,一想协议立即换脸,俨然点头:“您是全世界最好的上司。” 景元化迈步出门,临别时转身,无可挑剔的侧颜在清晨的光下熠熠生辉:“我和你一同去。” 顾法宁:!! 不行,得想个法子拒绝他老人家。 承原道君景元化是书里的四个大佬之一,戏份不多,是四大佬中工具人属性的存在,原文第一次出场便是因为竺岚月。 竺岚月被掌门弟子当众羞辱后大哭离去,偷听到请师叔祖出山能逆势而起,哭着求珩玉真人和她一起来请师叔祖,景元化见到她后大惊失色,又听她的病美人师尊亲昵唤她眉眉,当即疯批性起,不顾颜面和弟子辈的珩玉真人抢人。 于是“顾法宁”又成了被凌虐的炮灰。 她揣着手思考一会儿原文,从怀中掏出个……唢呐。 这是她整理暖竹楼捡到的,擦拭一番后露出原本黄澄澄的颜色,顾法宁觉得甚是亲切,比金元宝还喜庆。 将目光转向讪笑的小鹤,顾法宁一扔扫把,扬长而去。 她发现景元化很吃这一套,只要模仿白月光到位,让他满足一番故人在身边的幻想,再离谱的要求最后都会松口。 还真如许斯所说,都是相思病害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顾法宁一边嗟叹一边探路,打算从城主府后墙直接翻去花街。 越到后墙越幽静,满眼过去只有绿的发黑的藤蔓攀浮巨树,幽静到她的脚步都是突兀。 顾法宁在溪下驻步凝神,前边的气息不对劲,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她想了想自己还挂着叶夫人的保安一职,不好意思白拿钱,召出几张闭息符,悄无声息地走过去。 溪流潺潺,带过甘清的少年嗓音,少年似乎心情很好,哼着母亲哄睡婴孩的安神曲,断断续续盖过皮rou撕裂的声响。 嗓音有点熟悉,顾法宁心一沉,径直拨开遮挡视线的棺木。 溪边空旷处,北堂菘白皙的脸上沾了几滴血,袖子高高挽起,马尾顽皮的落在肩头,细嫩的手下,是一截皮肤几乎被扒干净的人腿。 见到顾法宁,北堂菘动作稍稍一停,有些苦脑地皱起鼻子:“哎呀,我的动作总是在jiejie掌握之中呢。” 顾法宁捂住嘴,拼命不让自己吐出来。 北堂菘是病娇,但没想到他还能如此放肆。 北堂菘朝她一笑,不经意开口:“今早许先生和师叔祖出门去了,这儿有我设的禁制,jiejie怎么进来的?” 他扒皮的手法熟稔,脚旁摞着一小跺血红斑斑的骨架,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惶恐。 顾法宁隐约明白他为何钟爱暗红如血的衣裳。 “别忘了我修为比你高。”她放下手,强自镇定,“你杀了谁,固元丹给你的勇气?” “当然是我那四弟弟——告密的狗腿子啦。”北堂菘尾音长长拖拽,夹杂撒娇的味道,“抢我东西的人都该死。” “那个卑贱女人和她生的小野种居然想给我找事,真是好笑,那魂蛛本来就是小野种养的玩意,跟他一般猥琐,我会不知道?” 北堂菘很生气:“那魂蛛被我抢走后,小野种不敢给爹告状,看我被反噬后立即贴到爹面前,就是想许先生放弃带我去逍遥剑派,呵,我都去不了哪轮得到他。” 顾法宁:“所以你该感谢我,和固元丹。” 北堂菘没想到她脑回路如此清奇:“啊这……谢谢jiejie。” 顾法宁知道给病娇讲理比较费事,但还是想努力一把: “虽然修真界不讲究杀人偿命,修士的x癖也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你私下里去看看脑子。” 北堂菘眼神一亮:“…这么说jiejie不会告诉我娘?” 顾法宁沉默。 你怎么脑回路比我还清奇。 见她不说话,北堂菘愣了一下,从善如流的用溪水洗干净手脸,将告密仆从的皮rou仔细分开整理好,站起来叹口气,沧桑地问:“说吧,jiejie这次要多少钱?” 洗净脸上的罪恶,少年眉目隽秀,又是那个不染人间桃李的小少爷。 但顾法宁是个俗人,人家的家务事不在她管理范围内:“四天后花魁游街,我要去看。” 北堂菘:“?” 顾法宁:“师叔祖和许前辈有说过什么时候为你开龙脊吗?” 北堂菘:“没有,许先生说师叔祖身体不适。” 顾法宁一哼:“我看他巴适的很。” 刚刚还在分尸的北堂菘突然本分,这话不敢接:“…jiejie要我做些什么?” 顾法宁:“花魁游街那天,你能让师叔祖和徐先生留在城主府吗?” 第13章 一声唢呐把师叔送走 北堂菘带着一脸孩子气的疑惑,懵懵懂懂地点头,将凶杀现场收拾干净,还原密林中不曾有人来过的痕迹。 顺便贴心帮顾法宁的脚印也一并抹去。 做完这一切,北堂菘放心地吁了口气,欣赏一遍自己的杰作后,稍微有点脸红:“jiejie,我没吓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