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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郡主在旁抿着唇,心里越发憋闷。 那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平日里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对这苏锦瑶却百般纵容,不仅上赶着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半年,如今还拿自己的名号来给她铺路。 长宁以前不认识苏锦瑶,也不认识什么丘先生,不知道苏锦瑶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就这么让人死心塌地。 她心中本就不服,借着皇后称赞苏锦瑶的机会插嘴道:“听闻苏大小姐不仅才学过人,马球也打得很好。正好我也喜欢马球,有空时候我们比一场如何?” 皇后蹙眉,道:“长宁,休得胡闹。苏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不见你与她比这些?就知道挑自己擅长的与人比,也不怕让人笑话。” 苏锦瑶曾经确实擅长马球,这在京城也是众所周知的。 但她在归元山上住了七年,哪有地方给她打球? 别说马球了,说不定这些年她连马都没怎么骑过。 皇后得了楚煊的吩咐,照应些苏锦瑶,自然要帮她说几句话。 长宁马球打得很好,但书画一类确实一般,不用比也知道自己定然是比不过苏锦瑶的。 旁人被皇后这般训斥两句,定然就不出声了,她却并未放在心上,道:“琴棋书画我本就不好,为何还要拿自己的短处去与人比?” “反正苏大小姐什么都擅长,那到底是比这些还是比马球,对她来说不都一样?” 她说着又看向苏锦瑶,很是“体贴”地道:“苏大小姐若怕手生,我给你时间练上一阵,等你练熟了我们再比也不迟啊。既然你从前那般擅长,想来也不会因为过了七年,就连球杖都不知道怎么握了吧?” 话中满是挑衅意味,好像苏锦瑶若是不答应,从前的名声就是名不副实。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众人都屏息看着这边,除了皇后谁也不敢乱插嘴。 苏锦瑶确实多年没握过球杖了,但书画和琴她也同样多年未碰,不过是最近刚捡起来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 若比这些,她反而可能会有些担心,但马球…… 她笑了笑,对长宁郡主道:“郡主若有兴趣,我自当随时奉陪。” 竟是当众答应了下来。 不待吴皇后开口劝说,长宁郡主便道:“既是如此,一言为定!” 说着又看向主位:“皇后娘娘,这可是苏大小姐亲口答应下来的,我可没逼她。” 吴皇后睇她一眼,见苏锦瑶自己答应了,想来该是有些把握的,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偏长宁郡主得寸进尺,又道:“只打球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添点儿彩头如何?” “长宁!” 吴皇后怕她把事情闹大,皱眉斥了一声,示意她见好就收,不要没完没了。 长宁撇了撇嘴,心说皇兄把这女子安排在她身边,不就是明知他们会发生争执还刻意纵容吗? 怎么?又想让她出这个头,又不想让她真把苏锦瑶欺负得很了?那她成什么了? 苏锦瑶不以为意,道:“郡主想要什么彩头?” 长宁被吴皇后瞪视着,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她的面子,只能把这口气忍了下来,道:“没想好,回头再说吧。” 苏锦瑶点头:“郡主想好了告诉我,凡我所有,一定答应。” 长宁嗤了一声,没再言语。 吴皇后见她不再闹事,松了口气,笑着寒暄几句让苏锦瑶坐下,将宫宴继续了下去。 今日过年,宫宴并没有拖得太晚,等前朝那边的宴席散了,皇后这边便也跟着散了,放大家回去与家人团聚。 苏锦瑶出宫时,楚毅已经等在宫门外,见她出来亲自迎上来护送她上了马车。 长宁郡主与皇后打了招呼,出来逛夜市,才刚走出宫门,就看见那个自己求而不得的男人正给苏锦瑶搭马凳,扶着她上车。动作熟练地像是他本来就是苏锦瑶的下人,而不是大楚的将军。 虽然他的确是家奴出身,但这些年身居高位,谁不追着他捧着他?在这女子面前他却分毫脸面都不在意一般。 长宁方才强压下去的怒气又蹿了上来,一时没忍住,上前道:“苏大小姐,我想好要什么彩头了。” 苏锦瑶正要进到车里,闻言停了下来,转身问道:“郡主想要什么?” 长宁一指站在车旁的楚毅:“我要他!你若输了,就把他让给我!” 楚毅不知道方才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前因是什么,只这一句便已让他陡然变了脸色,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凶狠像是要将长宁生吞活剥。 长宁认识他多年,最多是见他无视自己而已,何曾见他这般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一时间吓得缩了缩脖子。 但她到底是楚煊偏宠了多年的亲表妹,心气儿又高,很快就不服输地硬撑起强势的姿态,梗着脖子道:“你敢不敢赌?” 苏锦瑶站在车上,笑道:“楚毅他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儿。愿不愿意跟你是他自己的事,我没法帮他做主。” 长宁冷哼一声,正要说那你就是不敢了? 还未开口,就听苏锦瑶说道:“但我可以赌我自己。” 两人的争执已经引起宫门前尚未离开的许多女眷的注意,众人听她这么说,均是茫然不解。 正纳闷,就听她继续道:“我可以答应你,我若输了,绝不与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