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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鹊指着她的手:“你要再倒迷神粉,我保证下一鞭子抽你头上。” 苏布悚然一惊,离江明鹊近了点,于潭方也默默挪了步子。 梁听云僵住,把掌心的药瓶推进衣袖:“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江明鹊打量了做少年打扮的少女,问:“你叫什么?” 梁听云:“梁听云。” 江明鹊若有所思。 梁听云,日后的丹道大宗师。 江明鹊:“你有毒丹药吗?” 梁听云寒毛倒立,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难道是于潭方?不可能他和自己交流甚少…… 梁听云打着哈哈:“哈哈,我可是正道人士,身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江明鹊:“你有两种选择。” 梁听云止住笑:“别这么凶嘛,说出来听听。” 江明鹊:“第一,你自己交出来,第二,我从你身上拿。” 梁听云面色有点难看,在袋子里翻箱倒柜半天,递给江明鹊一瓶。 江明鹊道了声谢谢:“道具我会分你一半。” 梁听云:“你不早说!”她在储物袋里翻箱倒柜,倒出了一大堆丹药瓶。 “大佬你要哪种的?我这有速死和加速死的,还有死的奇形怪状的,你想要哪种?不满意的话我当场给您炼出来!” 江明鹊:“……” 观台上某位大能默默捂住了脸。 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江明鹊改了注意:“会炼丹?” 梁听云拍着胸脯保证:“会!” * 忘人城的百姓如往常一般过着。 他们信奉那位神,只在夜晚活动,白天都禁闭门扉,安静得不得了。 直到日上中天,医馆的大门被敲响。 这道平静被打破。 暗中许许多多的眼睛睁开,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 那打破平静的人脸上裹着厚厚的布,怀中抱着的孩子也包着一层棉被,让人看不清面孔。 医馆的门禁闭,显然不想给人开门。 那敲门的人抱着手中的孩子嚎哭:“大夫,大夫,求求你看看我们吧!” 半响,医馆里传出一道沧桑的声音:“回吧,我不是大夫,治不好,去祈祷吧,去祈祷。” 那敲门人靠着门呜呜咽咽起来:“我祈祷过,我祈祷了很久,可我的孩子死了!” 医馆的门开了,开了一道小门,走出一位瘦小的老头。 “你怎么了?” 那妇人裹紧脸上的面巾:“大夫,您能不能让我进去?” 老头道:“你如果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进去的,我不会再让你们传出谣言的。” 那妇人露在外面的凹陷眼球格外空洞,像是失了魂:“求求您,求求您。” 老头摇头,就要进去。 那妇人犯了癫痫一般,她跪倒在地上抽搐:“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呕——” 她已经吐了很多次,再吐也只是黄色的胆水。 又有好几个裹着面巾的人匆匆走来,张口就是求救。 老头一时间不知所措。 但他在城里待了一辈子了,城里的人几乎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又不忍心。 “你得让我看看,我才知道。” 有个人豁出去了,打开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长了血色花朵的脸。 有一就有二,他身后的人都揭开了面巾,脸上都长着大小不一,颜色品种各不同的花朵。 老头被唬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那妇人扯开自己孩子的包被,那孩子脸色青紫,死去多时。 她发了疯般嘶吼:“这是死亡花,这是诅咒!长了这朵花,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死,洪皮,罗五四,玉三娘,他们都死了!” 妇人这一嘶吼似乎造成了其他人的恐惧,他们皆害怕起来。 他们越信奉那位神,就越怕死亡。 而妇人说的这几个名字,都是那位神的狂信徒,是亲手宰神畜的人! 连他们都死了!神庇佑不了他们了! 老头仔仔细细观看这朵花,这奇诡的事物,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过的。 “是不是因为你们——吃了很多人rou?” 老头锐利地双眼打量着他们,那些脸上长着花的人立马反驳。 “不是,那是牲口!不是人!” “对,那是神畜,是圣君给我们的礼物!” 老头坚定道:“是不是人rou,你们自己清楚!” 老头这一句激起了他们内心中的害怕,有人尖叫。 “你敢不信圣君!圣君会惩罚你的!” 老头笑:“老子活了八十了,也活够了,活在这地狱般的人间才是惩罚!” 他们陷入短时间的疯狂,一个个跪地磕头求神原谅。 老头看着疯狂的他们叹了声:“报应啊,报应啊!”他望着苍天流下眼泪,“这是老天爷给的报应,我救不了你们。” 一说到报应,那妇人开始发抖,拼命掐着自己的脖子:“救命,救命——” 她这疯癫的模样影响了别人,没有人敢去拉她。 那妇人竟是活活把自己给掐死了,等她死后没多久,她脸上的花印渐渐淡去。 她身边的人也开始疯狂,有的抠嗓子有的在街上发了疯地大笑,然后他们都在短时间内死掉了,脸上开的花,也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