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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的清白,揪着他的衣领就欲吻上去,没想到顾珩很快作起了新的妖。 他大义凛然地推开燕梨,怒斥:“哪里来的野女人!叫我阿姐知道了我岂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燕梨:“......”? 她刚刚觉得这一夜会很精彩,现在看来还是狭隘了,这一夜恐怕要远比她想象地更精彩。 “阿珩,”她强笑,“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顾珩猛地凑近来,细细地打量她。 他离她太近,以致于眨眼时长长的睫毛一下下地扫过她的脸庞,燕梨被他扫得又痒又热,很想再亲亲他。 然而顾珩大惊失色,“嗖”地蹿出去:“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我阿姐????” 燕梨一时无话可说。 她咬牙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就是你阿姐呢?” 顾珩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对自己是个人渣的谴责:“我找了替身?我居然找了替身?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燕梨:“......”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我完了,阿姐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燕梨被他搞得又有些心软,凑了过去:“阿珩......” “别过来!”顾珩疾言厉色,随后又瘫成了一个悲伤的“大”字,生无可恋地喃喃,“我脏了呜呜呜呜......” 燕梨:“......” “李德福!”她忍无可忍地大喊,“给你主子煮碗醒酒汤来!” 已经睡着又被小太监强行叫醒的李德福:“......” 不得不说李德福的动作还是快的,醒酒汤很快就端上来,顾珩不许燕梨这个“替身”靠近,喂汤的工作只能由李德福一并完成。 好在喝醒酒汤时还算消停,李德福很快解放,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燕梨静待了一刻钟,估摸着醒酒汤应该开始起作用了,重新凑上前:“你瞧瞧我是谁?” 顾珩眨眨眼,使劲分辨:“阿姐?” 燕梨欣慰:“是我。” “呜呜呜呜呜阿姐!”顾珩小孩儿一样嚎啕大哭,眼泪不要钱一样掉下来,一把抱住了她,“你怎么才回来!” 实则他真正是个小孩的时候都从未这样哭过。 燕梨又心软了,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背:“阿姐回来了。” “你不要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控诉。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她耐心地安慰他,“我回来了,以后都不会离开了。” 他不知怎得又胡搅蛮缠到了上一个点:“那你还嫌弃我的伤疤丑!” 旖旎的气氛早就一扫而空,燕梨此刻没有什么凡俗的欲望,她被冤枉地麻木,徒劳地又解释了一遍:“我真的没有。” “可疼了。”他委屈地不得了,“可是我连疼都不能喊,你还嫌弃我。” “我不嫌弃你。”燕梨心里一酸,问道,“是怎么伤的?” 顾珩努力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战场上?或者是逃荒的时候?” 他摇了摇头:“太多了,记不清楚都是为什么了。” 燕梨心疼得不行,哄着他:“再给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顾珩使劲摇头,“太丑了。” “我怎么会觉得你丑呢?”她柔声道。 顾珩泫然欲泣:“明明你刚刚还这么觉得!” 燕梨只能放弃和醉鬼讲道理。 她抱大狗一样把不讲理的醉鬼抱在怀里,命令他:“睡觉!” “不行!”睡觉两个字不知又怎么刺激到了他的神经,“我们还没有成亲呢!我不能和你睡觉!” “......不是那个睡觉。”燕梨心累无比,“你乖乖闭上眼睛,好不好?” 这招起了作用,顾珩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 燕梨轻轻拍着他的背,从记忆里搜刮来八百年前学会的摇篮曲唱着哄他:“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顾珩睫毛颤了颤,呼吸渐沉。燕梨也疲惫极了,挨着他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 一夜好眠。 天刚蒙蒙亮顾珩就习惯性地睁开了眼,随即便头疼欲裂地轻轻“嘶”了一声。 他隐约回想起,作夜好像喝了不少酒。 幸好今日没有朝会,他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准备找李德福要一杯蜂蜜水。 燕梨还睡得很熟,脸颊透出淡淡的粉色,他笑了笑,忍不住想要亲亲她的脸。 他刚俯下身,昨夜疯狂的回忆就猛地揭开了封印,顾珩脸顿时红了,不敢相信昨晚那个毛头小子一样的人就是自己。 他......他居然和阿姐...... 顾珩越回忆,越觉得头发丝都要羞得冒烟了。 对了,阿姐还说她爱他! 顾珩恨不得刊发邸报昭告天下他的幸福。 他正兀自心潮澎湃,只听燕梨嘟囔了一句:“......我真的没有。” 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有点心累。 “激烈”的回忆再次冲破了善良的封印,凶猛地占领了顾珩每一寸记忆。 他的脸,绿了。 第60章 心声 顾珩第一次知道, 当人被尴尬的情绪占据时,喜怒哀乐都会靠边。 他之前不是没有喝醉过, 但是也从没有发生过这么可怕的事情!顾珩望着燕梨依旧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开始懊恼今天为什么没有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