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玄幻小说 - 重返男神之路在线阅读 - 第139节

第139节

    灯光很幽暗,但这不影响柏长青在叶禹凡眼中的形象,就算不看,他也已经把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刻在了心里。

    ——纵是时光,也抹不掉他的俊雅的脸庞和温柔的眼神。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等待真相到来

    克里斯·费昂的绘画比赛依旧是整个西里的共同话题,街头随处可见的年轻人都在谈论着这场复赛可能会有的局面,还有不少人开了投注游戏赌最后的首胜者,而从一开始就备受关注的s.a.fale不无意外地占据了投注榜前列。

    柯竞从一家私人投注俱乐部里抽身出来,却不像其他参与游戏的人那般一脸兴奋又期待,他很担心叶禹凡的失踪会持续到绘画比赛结束。

    回忆着和这人的相识过程,柯竞觉得有点恍惚。

    自从出国后,他一直不合群,用孤傲的外表抵挡着这个世界……直到叶禹凡出现。

    对方像是磁铁一般吸引着自己靠近,让他不由自主地敞开心扉。

    柯竞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对叶禹凡来说是不一样的,而他对叶禹凡也有一种独特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表现在,他会想去干涉叶禹凡的交际,当对方与自己不认可的人在一起时,他会觉得异常烦躁,譬如当初叶禹凡与唐真的“交往”,以及叶禹凡对官鸿泽别样的态度,等等。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多事了。因为叶禹凡对自己和对何月夕、郭哲恺他们一样,都一视同仁——他并不是特殊的。

    这也是当柯竞知道s.a.fale就是叶禹凡的时候,无比愤怒的原因。

    愤怒过后,柯竞又觉得有点委屈,就像是没有得到长辈重视的小孩……但他也不能怎么样,叶禹凡又不是他的谁,别人都没管那么多,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呢?

    于是,柯竞在“想多靠近一点”和“还是保持距离”两者之间摇摆,搞得自己纠结无比。

    当然,要申明一点,柯竞对叶禹凡的感情是绝对纯洁的“友谊”。

    他把自己对叶禹凡的特殊感情,归结为人与人之间的磁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叶禹凡那家伙似乎对所有人都有吸引力……投注榜上高高悬挂着的s.a.fale的名字,就能说明一切。

    现在,叶禹凡身上又出现了一个巨大又诡异的谜团,他牵扯着所有人的心,包括从来都特立独行的柏沐以及高傲自负的傅廷信……

    柯竞深深地叹了口气,为叶禹凡的“渐行渐远”而惆怅。

    就在这时,一个有点陌生的声音叫了他的中文名字,他一扭头,就看见一个好多年都没见的“熟人”。

    “……秦孟元?”柯竞有点惊讶,这家伙怎么来西里了?

    秦孟元笑着走近,热情地给了柯竞一个拥抱:“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真让我感动。”

    “你来干啥啊?”柯竞以为他是来找官鸿泽或是别的什么人,只是偶然在路上遇见自己,所以顺便打个招呼。

    没想到秦孟元却看着他说:“我是来找你的。”

    柯竞有点懵了:“找我?”

    “没错。”秦孟元笑着环视了一周,“找个地方坐下说?”

    柯竞怎么都没想到秦孟元会特地跑到西里来找自己,他能猜到的唯一理由,就是对方想邀请自己加入对方的工作室,他看过国内的新闻,自然清楚“梦圆”的发展状况。

    可他又奇怪,自己都还没毕业,值得秦孟元丢开发展正热的公司,千里迢迢地跑到西里来邀请吗?答案是,不可能。

    ……那秦孟元到底有啥事儿呢?

    咖啡馆里,柯竞一脸狐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秦孟元,问:“你怎么不找你的‘老朋友’叙叙旧?”

    秦孟元苦笑:“我倒是想找他,但恐怕他没时间见我。”

    柯竞:“倒也是,现在你们一起一落,见了难免尴尬。”

    秦孟元也不跟他抬杠,轻松转移话题:“我电话里跟你说的,你考虑好了么?”

    “我都快受宠若惊了。”柯竞瞪着他,“说正事儿吧,不说我走了。”

    秦孟元“噗嗤”一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确实有别的事找你。”

    柯竞哼了一声。

    秦孟元道:“知道夏骁川吧?”

    柯竞听到这个名字,心瞬间提了起来,难不成秦孟元想跟自己打听“夏骁川”?太可能吧……他完全有更好的人选,譬如官鸿泽。

    正想着,秦孟元又补了一句:“最近国内媒体炒得这么火,你不应该没听过。”

    既然如此,秦孟元应该是对夏骁川有所了解了,“哎我说,打击官鸿泽他们家不会是你借着夏骁川的名义搞的吧?”柯竞突然蹦出一句。

    之前,他以为夏骁川的悲剧只关乎儿女私情和个人恩怨,完全没把他与三大家族的波折联系在一起,但自从官鸿泽和他说过那句话后,他开始怀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料秦孟元露出讶异的表情:“你怎么会这么想?”

    柯竞愣了一下,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

    就在这时,秦孟元抛出了一句让柯竞彻底呆滞的话:“你知道夏骁川是你的表舅吗?”

    柯竞瞠目结舌地看着秦孟元,不知道作何反应。

    秦孟元笑了笑:“看来你对你母亲的事,完全不了解呢。”

    柯竞:“……”

    秦孟元:“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一趟,了解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望着眼前被改造成酒馆兼旅舍的小别墅,男人苦笑,谁能想到,那些孩子们千方百计寻找的两个人,就在距离他们一条街远的小酒馆。

    又对照了一下纸条上的地址,男人才略有踟蹰地迈了进去。

    “hello……”房间门被轻轻叩响,店里唯一的服务员带着歉意道,“先生,有人找您。”

    柏长青愣了愣,有人找?是什么人?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叶禹凡——他又睡着了,床边的画板上,才刚出现一个人型的轮廓,但叶禹凡画着画着,就困了。

    现在的他,好像极其容易就耗尽体力,柏长青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担心。

    顺手替叶禹凡掖了掖被角,柏长青脸色凝重地站起来,轻掩房门后下楼,看见来人时,他登时怔住了。

    “……大哥。”眼前的男人,正是柏长青的长兄,柏君儒。

    柏长青拉开椅子入座。

    穿着一身灰色薄线衫的男人理了理自己的领口,道:“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见柏长青微蹙着眉头,柏君儒缓声解释:“我知道你的刷卡记录,然后去了那家画具店。”

    柏长青微微颔首:“您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柏君儒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柏凌说,你把那个叫s.a.fale的孩子带走了。”

    柏长青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

    柏君儒看着他,半晌才道:“听说那个孩子的画风与他很相似。”

    柏长青这回连应声都没有,他拧着眉头,一脸犹豫的样子。

    柏君儒:“你就这样,把一个才十八岁的孩子,当成那个人,禁锢在自己身边吗?”

    柏长青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动了动唇,可仍是欲言又止。

    柏君儒长长地叹了口气:“长青……夏骁川,已经去世了。”

    柏长青猛的抬起头道:“他没有……”但他发现自己的语气是如此僵硬。

    柏君儒劝慰道:“过去,是我们对不起你,所以现在一切都依你……可是长青,你是决定,要在这个年纪,再糊涂一次吗?”

    柏长青默不作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紧握而泛起了青色,他像是使了很大的劲儿,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再给我一段时间。”

    柏君儒慈爱地看着他:“我不是来催你的,其实如果你坚持,我甚至能成全你,让你带他走,甚至让你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柏长青缓缓摇了摇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他也希望可以任性而为,但是,他早已过了冲动自负的年纪……

    柏君儒带着愧疚的表情问:“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睡着了。”说着这句话的长青,眼中突然绽出一丝温柔,连柏君儒看了都有些呆。

    他想起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夏天,长青带着那个年轻的画家回国,当时的他是那样快乐潇洒,沉浸在爱情的世界里,每一天都阳光灿烂……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欲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可是怎么都酝酿不出合适的话,直到柏长青看向自己,才呐呐地问了一句:“你不去看看柏沐么?”

    柏长青浑身一颤,摇了摇头。

    柏君儒有些尴尬:“他毕竟是……”

    “不。”柏长青打断他,决绝道,“如果可以,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柏君儒好像很难过,他垂着头咳嗽了两声,立显苍老之态。

    “谢谢您这几年来对他的照顾……”柏长青的视线落在别处,“也希望,我们能把这个秘密带入土里。”

    柏君儒:“……”

    柏长青站了起来:“之前听凌儿说,您身体也不大好……要是没别的事,您先回去吧。”

    柏君儒呆呆地看着柏长青转身,一步一步走上楼去,那个消瘦却坚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又咳嗽起来,难受地捂着胸口。

    突然间,身上传来了手机的声响,“喂……”他沙哑着声音接了电话。

    “爸。”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躁的声音,“小晴和小沐回国了,秘书说今天查到他俩的入境信息,您知道吗?”

    柏君儒:“……”

    柏晴和柏沐站在机场里,感受着世界另一个半球的炎热五月——首都和西里的气温真的差了很多!

    出了机场,一样有私家车接送,但这一次,接他们的却不是柏家人。

    十二个小时前,他们接到了kevin的电话,并被问及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由于家人对柏长青身份的隐瞒,憋得郁闷的两姐弟瞬间上了勾。

    手机按照要求关了机,几乎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接着以最快的速度买机票回国。

    轿车在城市宽阔的主干道上行驶,经过一个商业广场,外头聚满了人,因为天气好,有不少带着孩子出门的小家庭。

    柏晴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出生挺不幸的。”

    柏凌:“嗯?”

    柏晴:“一切都要□□涉,想做的事,喜欢的人……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