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
岑景其实跟于茜不熟,但于家世代经商,跟姜川属于还在上学那会儿就已经联姻,将来是一定会结婚的关系。 就算书中对这种边缘人物没介绍,但岑景毕竟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 待得久了,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一些。 而且于茜这性子直来直去,岑景对她印象其实不差。 就是可惜偏偏喜欢姜川,姜川是个浪荡子,他才是那种婚前野花遍地,就算将来结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难以收心的人。 于茜甩了甩头发,斜了他一眼。 “还说我,姜川都来了,你家那位肯定也在。而且据我所知,姚闻予因为比赛成绩不佳,以需要散心为由,也来了。” “所以?”岑景失笑:“你的意思是,有他们在的地方我就不能去?凭什么,我又不亏心。” 于茜狐疑:“你不是喜欢贺辞东喜欢到要死了吗?” “可能吧。”岑景也不解释。 于茜应该是周围唯一一个会直呼姚闻予名字的人,她很明确说:“虽然我也看不上你,但是吧,我更看不上姓姚。你人品不行但起码为了得到想要的去做了,姚闻予仗着那点交情,做事看得我牙酸。” 岑景被逗笑,跟着她上了船。 于茜:“你笑什么?” 岑景:“我笑你看得清别人看不清自己。以姚闻予做对比,他能如此行事是为什么?” “为什么?”于茜瞪着眼睛看他。 “自然是因为有底气。”岑景接着笑:“说白了,有男人撑腰。” 于茜看他的表情明显以为他疯了,被那两人给刺激的。 岑景:“于小姐,我要说的是,这感情的事情最讲求你情我愿,一个心都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只能证明他不值得。” 放回原身身上,他求而不得有错吗? 或许,因为他做事过激,失去自我和分寸。 而姚闻予不一样,他所有的得意和拥有的东西,来源于另一个人的纵容。 可你要说贺辞东有错吗? 好像也没有。 这当中就有一个对比存在,只是一个要和不要之间的选择。 在贺辞东那里几乎有两种极致的明显对比。 于茜:“岑景,你失心疯了吧?外面现在都在传你变化很大,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是不一样哦。” 岑景:“大概是想通了吧。” 他不是想通了,他是根本换了个人。 于茜以为他心灰意冷,踟蹰道:“我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啊,姚闻予这一个月因为比赛的事儿心情不好听说闹了好多回,好像是抑郁症。” 岑景:“……” 于茜:“你不高兴吗?” 岑景:“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于茜:“当然是姚闻予自食恶果啊。贺辞东我反正是不知道,我听说他没住墨林苑,姚闻予前不久吞过安眠药,那死缠烂打的德行也够贺辞东喝一壶了。” 岑景倒是没料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可姚闻予不是向阳而生的人设?抑郁症是真是假也有待考证。 不过岑景更好奇:“你都从哪儿知道的?” 真要是吞安眠药外界却一点风声没有,显然是被刻意瞒下了。 “姜川说的。”于茜道。 岑景:“……你俩看起来关系也没有很差。” 姜川连这种事都说,显然也没拿于茜当外人。 “那当然。”于茜得意:“他就是嫌我管着他而已。” 岑景想到姜川那人的风评,又结合自己对那人的了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别奢求自己能改变一个男人,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容易受伤。” 他挺喜欢于茜,如火一样的性格。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岑景知道,这样的人一旦受到伤害,最痛的只会是她自己。 *** 岑景的房间在邮轮的第四层。 玻璃窗,能看见蔚蓝的大海,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 游轮上这样的活动场合虽然不及于茜口中那么不堪,但有些东西很多人也是心照不宣的。参与不参与,目的为何,完全看个人。 人也算是鱼龙混杂,真正的玩咖也不少。 岑景大概在傍晚六点左右,去了三层的餐厅。 他一路走来倒是有不少人对他熟知,就是没想到贺辞东没遇到,竟然碰见了姚闻予。 又或者说,他就是在等他。 岑景见到他第一反应是,他或许是真的病了。 因为他脸色很不好,完全没了岑景第一次见他那会儿亲和的样子,黑眼圈浓重,头发虽然打理过但也掩盖不了他气色不好的事实。 “喝一杯?”他拦在面前,直截了当地说道。 岑景也不客气,冷淡:“胃不好,不喝。” 岑景说着就要错身而过,姚闻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五分钟后,岑景坐在临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白水。 而对面的姚闻予自己要了酒,一个人接连喝了三杯,然后放下杯子开口说:“岑景,你离开辞东吧。” 岑景听得莫名其妙的同时觉得好笑,他往后靠了靠,说:“你这话说得奇怪,我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过。” “别否认了。”姚闻予的手指紧紧抓着空的玻璃杯,看着他的眼里有一丝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