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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不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可能许久都不会再和梁又钊说话。 “……到你的狼群了吗?” 她在尽力找话题,生巴巴地问。 前面的梁又钊唔一声,“它们一直在那里。”那是狼的底盘,盘踞多年,很少有动物误闯。 温善善顺着这个问题问下去:“那你会回去吗?” 一刹那,她感觉到他的僵硬,过了半响才听到他说:“不会。” 狼是专情的动物,大部分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老狼王死去,作为它的配偶,也就是捡回他的母狼,在把他送下山后不久就死去了。 最后停留的地方就是老狼王死去的那个山洞。 他见过人类的跪拜仪式,上山第二天就学着他们的方法对着山洞磕了头。 温善善不再拉着他说话,两人一路沉默。 直到山脚,梁又钊才放下她,他们不允许他下山,最多活动范围是那片树林,若是再远,可能就会被抓走。 温善善挥手向他告别,转身的功夫,又见到那只逃命飞快的灰兔子,因为它头顶有一撮极为明显的白毛,她一眼认出了它。 温善善捡起地上的枯树枝,顺手摸了摸它脑洞,一瘸一拐往回走。 哪想这灰兔子也一步一趋跟在她身后,颇有种要和她回家的样子。 温善善小心抱起它,哄道:“我不能带你回家哦,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小灰兔当然听不懂她说话,竖着耳朵睁大眼睛看她。 温善善噗嗤一笑,她家可不能再养小动物了,安安会自己吃饭睡觉出门溜达,平时还可以陪奶奶,兔子的话,等她白天上学,就没人照顾了。 她抱着兔子交给了梁又钊,“你带它回去吧,还是山上适合它。” 毕竟人吃兔子,指不准被谁抓到就成了桌上的麻辣兔rou兔头。 交到梁又钊手里的灰兔一改之前的温顺,立马变得暴躁不安,上下翻动想要挣脱危险的气息。 直到梁又钊另一只手滑过它的后脖颈,它蓦地安静。 她不放心地又叮嘱:“你也不要吃哦。” 除了人,狼也是吃兔子。 梁又钊没有说好还是不好,提着兔耳朵上下打量观察,等温善善消失在小路尽头才转身上山。 床底应该还有几块打火石。 作者有话要说:灰兔: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明明那么可爱嘤嘤嘤 第40章 温善善回到家时,家里没有人,温老太带着安安出门遛弯,小院静悄悄。 她一瘸一拐挪到床边坐好,挽起裤脚,而后从小柜子翻出用剩的药酒。 擦破不小一块伤口,温善善沾着药酒一点点擦拭消毒。 刺痛感直冲脑门,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下去。 天气越来越热,处理不好很容易发炎,这里医疗设施落后,一旦感染就麻烦了。 收拾完她又踱着步子去弄了午饭吃,然后翻出作业本,直到暮色四合之际,温路扶着温老太一同推开大门。 温路在院子里喊:“善善回来了吗?有人吗?” 屋里没开灯,按往常,他进门meimei就从屋里迎出来。 温善善听到声响,在屋里回他:“回来了。” 温善善拉开电灯没出来,温路挑眉进屋。 一见面,温路大呼:“温善善,你干嘛了!爬树了?” 温善善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让奶奶听到了。”她年纪大了,总爱cao心这个担心那个,反正看不见,就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温路差不多明白她的打算,眼神直意,上手戳了戳她白纱布包裹的右膝盖,问:“真伤着了?” 那当然,不然还能有假。 温善善拍开他的指头,拿起笔继续写作业。 晚上温久山回来,默声看着她的右腿沉思,然后问出了和温路同样的问题。 温善善当然不能直言上山,只好去头掐尾省去细枝末节说是跑得急摔倒了。 温久山弯下腰,观察许久后说了几句注意的话。 冗长的一天结束,明天清早小孩上学大人上工下地,刘桥早早安静下来,最后一盏亮光熄灭,村民们进入梦乡。 日子不紧不凑来到五月中,这些天刘桥再没发生过什么令人人心惶惶的大事,除了切身相关的几家,大部分乡亲也都忘了那些个事。 加上五月本就是繁忙的季节,刘桥处南方,这时各家各户都忙着栽水稻,近两天村里小学也放了假让小孩回家帮忙。 温路得空也不时回家,只是对两位大家长的询问闭口不谈。 温善善拿从犄角旮旯翻出本书坐在院前的大树下,她膝盖的伤一直没好利索,所以给下地温爸送饭的活就落到了温路头上。 经过家门口的张婶正好也去给地里的男人送饭,挎着竹篮子和她家二丫絮叨:“老天爷要命啊,多少天不下雨,地里稻子怎么办哦。” 热了这么多天,地里旱得不少秧苗栽下去没两天就死了。 农村人靠天吃饭,大旱洪涝都要人命。 收成不好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谁都不愿看到这场面。 张婶边走边担心,瞧见树下乘凉温善善的同时瘪嘴,睨眼阴阳怪气对自家丫头说:“我们二丫听话,好好上学堂,甭学那些不三不四的痞子,等放假,叫你四大爷接你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