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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那该死的同情心?怎么别家小姑娘没有。 这件事足够温路思考很久,温久山和温央起初也有些不满,后来就没再说什么。 四月下旬快五月的天,温善善用水浸润的帕子替他擦完脸又抬起他的手,触碰的瞬间就觉察到他手掌异于常人的凉。 温善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很没有发烧。 许天方家住得近,很快就背着他的小药箱进来了。 见到还是这崽子,直摇头。 还没看伤口,他就皱眉直言:“小孩太瘦了,再不多吃点以后长不高。” 确实是瘦,有种脱相的骨瘦嶙峋,狼喜欢夜里出没,养的这狼崽皮肤苍白无血色,所以细长的手掌下是清晰可见的血管。 加上这些天在祠堂的久不见太阳,整个人看上去不健康的虚弱。 许天方边说边摸了他的额头,不烧还好,上一次断断续续发着烧,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还好这小子野外生活这么多年,抵抗力不错,自己扛了过来。 许天方解开他的上衣,眉头皱的越发深。 深浅不一的青紫遍布脊背,还有不少已经结成疤的伤口,经年累月。 翻个面,情况并没有好很多,皮包骨的身子过分瘦削。 村里穷归穷,但没有一家至于让小孩饿成这样,许天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瘦得命悬一线的小孩。 他先给梁又钊脸上上药,擦拭过的伤口皮rou外翻,虽然不再流血,看上去依旧血淋淋的吓人。 碘酒消毒,火辣辣的疼。 刚擦到一半,失去意识的梁又钊醒了,被温善善松开束缚的双手一把挥开许天方,不停挣扎想要摆脱他的靠近。 “温路,你把他按住,不然发炎再发烧,就他这个身体肯定撑不过去。” 温路个高力大,闻言不费出灰之力按住了他。 这时的梁又钊虽然对外界抵制反应大,但因为身体虚弱并没什么力气,在温路的强压下反而有种困兽之斗的绝望感。 虽然动弹不得,但他还在反抗。 这些人类对他从来不怀好意,主动的靠近只会是再一次的屈打和发泄。 他知道,人越多,对他的伤害越大,上一次他就被这样拉进了这个四四方方的屋子再不能出去。 就在他的不停挣扎中,有一双手突然摸了摸他的发顶。 “你乖一点,不要动,安静一会儿,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温善善蹲在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她说话声音不大,只够周围的几人听到。 温路低头,“他又听不懂人话,你说有什么……”用。 话还没说完,狼崽竟然真的如温善善所言安静了下来。 梁又钊目光锁在温善善身上,被握住的右手反手攥住她。 软乎乎的小手是他从没触碰过的温暖。 这样的温馨好像上一次也是生病的时候。 迷糊半醒之际,他也遇到了这么一双手,亲昵抚过他的发顶,舒服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他贪恋那刹那的温暖,可惜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许天方抬眼看到了两人的互动,随后又把目光专注在伤口上。 也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尽给他找事做,这伤口深的都快看见骨头了,要不是来得早,不然指不准成什么样。 他看病收钱,不过像狼崽这种无父无母的,只当是做善事了。 温路有些不满地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这狗东西在干嘛!这不是在占他meimei的便宜嘛! 一时间,他忘记了这来只是十几岁的小孩,伸手要拉开狼崽的手,刚动就被许天方呵斥住:“别动。” 温善善一双亮眸水汪汪,哀求看着温路,希望他不要乱动。 她双手握住梁又钊的手,温声细语哄他:“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我带了糖来,很甜的。” 行吧,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先让让他。 温路咬着牙缩回手。 想到温央买的那些糖,因为他和爸都不爱吃,没想到最后都到这崽子肚子里了。 消完毒,许天方拿过药粉敷到他脸上,这药效很猛,外敷异常疼,但手下的少年只是咬着牙并没动。 差点以为是上错了药,还是额角暴起的青筋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忍。 许天方也知道很疼,手下不由放轻,速度也慢了不少。 被抓住双手的温善善在许天方上药的一瞬间感觉到了疼痛,他使了力气的在抓她。 不过还好,时间很短,可能是怕伤到她,不由松开了她的手,看上去虚握也并不能抽开身。 身后的温路看着梁又钊的动作,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 要不是看他受伤,他真的不会来干这活。 扎心 最后,许天方为他裹上纱布,职业病碎碎念道:“好好养着,不然回头留疤在脸上,媳妇都娶不到。” 好不容易能松开他,温路立马甩开他退后半步,言语挖苦道:“娶媳妇?就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一定,能有哪个傻子会想嫁给他……” 这确实是实话,照他现在的生长环境与贫瘠,加上不时的受伤,能长到二十就不错了。 刚说完,那狼崽像是听懂了他说话一般转过头,凶狠狠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温路身子,活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宿敌般要马上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