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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英莫名,白白受了一眼,不再久留,离开了。 …… 三日后,晏子展再次登门,这次是提前送了拜帖,与之前那次不同。 他留在太尉府用了午膳,却有些郁结地发现孔妙禾并不在席上。 问了才知,今日不巧,孔妙禾领着柳府三公子去都城郊外的山上去了。 柳太尉依旧宽厚,在宴席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与晏子展说了一些今日朝堂中的事情,晏子展听为多,毕竟自西境回来,他便与晏齐礼说清,自己不再参与朝堂之争,真正决心要做一个不问政事的闲散王爷。 于是这一日扑了空。 第二日依旧扑空,孔妙禾与太子妃约好去了庙里。 第三日,依旧没能见到孔妙禾,她进宫觐见太后,等晏子展前去永安宫的时候,她却已经离去了。 晏子展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沉,耐心也一点点耗尽。 那种担心留不住她的恐惧与心慌将他淹没,理智好像也一点点剥离他的躯体。 于是第四日,他天未亮就去了柳府,在转角的街道口,坐在马车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柳府的朱红大门。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又是一碧如洗的晴空,晨曦的日光已经足够炙烤,气温也一点点升起来,他眼见着有车夫驾着马车停在太尉府正门前。 于是下了马车,走过去。 孔妙禾怕热,这几日出门都很早,为了避开毒辣的日光。 出了太尉府门,却惊讶地在马车边上见到了负手而立的晏子展。 晏子展似乎等她已久,见到她第一句话便是:“今日又约了谁?” 孔妙禾抿了抿唇:“今日说好要带七皇子出去玩。” “哦?”晏子展语气里带着几分审慎,“本王也许久未见小书了。” 言下之意是他也想同去,孔妙禾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上马车。 “王爷下次再与七皇子另约罢,我该走了,否则要失信了。” 她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却惊呼一声。 拦腰被人抱下马车,转过身,又被人抱在怀里,手自然而然搭在他肩上。 “放我下来,你要做什么?” 孔妙禾不敢松手,明明这个怀抱很熟悉,她却有些无奈。 晏子展不仅不松手,反而抱着她往前走了几步。 她很快看到转角处王府的马车,又回头看了看太尉府前不知所措的下人们。 无助地蹬了蹬腿。 “你先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晏子展风轻云淡:“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抱着你,有何不对?” 孔妙禾叹口气:“你还没有解释。” 晏子展微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说辞并不认同,但脚步停了下来。 他垂眸看她:“你说要本王养好身子,本王如今痊愈了,你却躲着本王不见,你是不是……” 是不是反悔了。 孔妙禾早就料到有今日这一出,安抚似的,先拍了拍晏子展的肩。 “你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 晏子展迟疑着,最终还是将她轻轻放下。 孔妙禾说:“好,那我听你说。”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明明各自似乎都带着薄怒,有不解有疑虑,气温又蒸腾着人,情绪要上不下的。 晏子展还是叹了口气,开了口。 他永远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不敢赌,只能先认输。 晏子展的话断断续续,甚至有些词不达意,他在表达感情上一向是有些手足无措,好在孔妙禾听得很认真。 很多话,从他口中与从方婉宁口中听到,还是有些不一样。 例如他提起逃婚之夜,他让滕英交给她的那个包袱。 “本王知道…”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寻求些许勇气,好让自己能讲下去。 “你不愿信我,多说无益,也许给时间令你慢慢淡忘,卸下防备……” 他承认,是他没处理好,他与她始终在试探彼此的心,谁都不肯信对方喜欢自己。 于是畏首畏尾,错失了很多本可以和好的机会。 晏子展说了很多,孔妙禾被这气温烘烤得有些晕眩,身上也起了一层薄汗,可她没有打断他。 要让他说这样一番剖白的话其实不是一件易事,她也很珍惜这样贴近他心的机会。 他甚至磕磕巴巴却无比真诚地在对她致歉,坦诚承认在喜欢上她之前对她的那些无礼伤害。 “本王没想过……” 他没想过她能闯入他的心,也没想过只有她能留在他心里。 话说完了,晏子展的眼神却有几分躲闪。 孔妙禾明白,他在等她的回应。 她说:“我明白了。” “那阿禾,愿意跟本王回府么?” 晏子展望着她,眼里有无尽的期许。 “好。” 她笑起来,杏眸中有水光流转。 其实不该是这样的,她本有意刁难,只想告诉晏子展自己也有脾气,之前的事是误会她可以不计较。 但是在余州城,他是真的在欺骗隐瞒,她也真的为此生气。 所以原谅不该这么早,即便她也明白晏子展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怯懦的本能靠近,对她有着近乎偏执的本能占有欲。 即便她也没能让他好过,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