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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感觉到。 它怎么在蹭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往你怀里钻,好可怕。它会不会咬你,噫噫噫。 你被吓了一跳,要不是这是真人的礼物,你差点直接把兔子扔出去。 是你不正常么? 一旁安静观察你和兔子互动过程的少年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太好了,我还担心如果兔子太可爱了,你要是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是不是得扭断它的脖子才行……” “你果然只亲近我一个人诶!” 在得到满意的回复之后,他满脸灿烂地料理了那只肥美的兔子。他拒绝了与你一同进食的请求,反而在你啃兔腿的时候乐哼哼地从你身后环抱住你,还将下巴尖搁在你的肩上,把全身的重量托付给单薄的你。 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让你恐惧的心头发颤,可他亲昵地环抱着你,用脸颊蹭上你的脖颈,愉快地发出轻笑时又会让你心间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两种感情糅杂成你的所谓的“初恋”。 …… 你对真人的“爱意”感到无以为报,你想尽办法维持现在稳定的生活,开始从往日的经历中寻找方法。 万幸,舞蹈是用来讨好神明的,同样能用来讨好男人,你很擅长利用肢体动作去引起那位只属于你一人的观众的目光,甚至连曾让你厌烦的“口嚼酒”都成为了情趣的一种。 就这样,你从少年温柔的“爱”里找到了作为女人的乐趣。 你不再为神明酿酒了。 …… 你曾跟在真人身边过了一段美满的日子。 活着已经很好了,只要不去思考那些带着血的衣服和食物从何而来,那每天都是快乐无忧的日子。在掠夺或者被掠夺的大背景下,你找不到比真人怀抱更加安全的地方。 然而生活水平上去了,你身上逐渐变得浓厚的灵力也吸引来了更加强大的妖物。最后被重伤的恋人匆匆带你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便再也使不出别的力气。 一切终于走到了尽头。占据了童年的大部分记忆的蒙蒙细雨,如今再次将你笼罩。 你坐在真人身边绝望地哭泣着,喋喋不休地诉说些对未来的恐惧,以及对自己无能的指责。你再次想到了曾经信仰的神明,开始临时抱佛脚,祈求他能想想办法再让你的真人恢复生命,带你逃离这糟糕的处境。 “啊,好吵呀阿椿。” “算了,我也拿你没办法。这个世上,我最放心不下来的人就是你了。” 你无可救药,你糟糕透顶,但最后时刻恋人也没有为此减少对你的爱意。他带着无奈的笑容,宠溺地望着手足无措的你。他眼神痴缠,语气眷恋而不舍。 “抱歉哦,阿椿。我手上只有这把匕首了,真那么害怕的话就和我一起走吧。” “稍微会有点痛。但只要忍一忍就好了,我会等着你的。” 奄奄一息的他决定带你殉情。从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来看,你觉得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情。 昔日温柔抚慰你的手掌,握着匕首刺入你的右腹—— 死亡特有的腥甜涌上你的喉头。 你怔怔地望着垂下头颅亲吻你嘴唇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这一刻,你想明白了。 什么彼岸,什么神明?那都是骗人的东西,神明才没有眷顾过你。要是你真的备受宠爱的神子,为什么不给你和那位“椿”一样的力量?为什么要让你遭遇这种可怕的事。 所以轮回那种东西一定不存在吧?只要死亡闭上双眼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而且神明万一真的存在才是最可怕的。你是蝼蚁你是废物,但最开始你好歹能做点酿酒的工作,所以神最开始只是漠视你。直到后面你擅自跟真人逃走才算真正触犯禁忌,一路上才会有这么多只针对你的 神明大人一定会惩罚你的吧?而且用的说不定还是比父亲大人使用的鞭子更加粗暴更加难以想象的方法,像什么说谎的孩子会吞下一千根针那样的…… 【好可怕好可怕,我才不要那样。】 【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我才不要去没有真人的未知彼岸!】 【白痴真人,笨蛋真人,再接着保护我啊!】 那一刻内心极度的慌乱战胜了肢体上的疼痛,要不是因为你很快就死了,你怕是要对恋人做出平生最出格的举动,直接在他怀里像个孩子那样毫无理智地哭闹起来。 无数杂念在你心间涌现,最后固化为了“不想死”“以及陪在我身边”的诅咒。 …… 你于无声的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 …… 【黑匣子】 我没有找到阿椿。 她去哪里了? 我得找到她才行。 第2章 惨死时苦痛的幻觉还残存在你的身上。你满脸惊惧地捂着被开洞的小腹,像上岸的鱼那样大口大口地喘气,缓了好久才恢复呼吸的节奏。 “我还活着……” “但‘我’现在是什么东西?” 你开始检查自己的现在的身体。 自你苏醒之后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没有作为镜子的溪流给你照,你只能用双手感受大概情况—— 四肢是完整的,脸摸起来还有鼻子有眼睛,感觉还是人类的样子。只不过身上逃亡所穿的衣裙不知为何变成了干净整洁的巫女装,还是你在祭奠上为神明献舞酿酒所穿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