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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光头正是险些没赶上趟的准提和接引,因西方灵山离洪荒本就遥远,再加上紫霄宫难找,故而眼下才姗姗来迟。

    看着最前头的六个蒲团被占了去,二人忍不住苦着张脸叹气。

    准提与接引二人本想着作罢,在后头随意落座便是,但冥冥之中中有道声音在告诫,劝阻他们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他们对这份敏锐极为信任,既然不能退,只有抢了。

    准提和接引打量起在座的修为,这种时候自然是要挑软柿子捏。

    三清与女娲与他们一样都是准圣,不好硬碰。而红云也不再考虑之内,因为刚才见他与这四位准圣有说有笑的模样,应当认识的。

    要是对红云出手,难保不会被群起而攻之。

    掂量完发现只剩下孤身在角落的鲲鹏,准提一眼就看穿鲲鹏的根脚和修为。

    无论修为还是根脚都平平,算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于是,当下面色一厉,呵斥道:“哪来的孽畜,披鳞带甲,竟也敢独占一席,还不快给本座滚下来。”

    他发难发的极快,鹊起鸪落,手中便浮现出一株宝树。

    宝树上七彩光华流转,先天灵宝之威赫赫,骤然间便将鲲鹏笼在在其中,紧跟着两股神通接踵而来

    鲲鹏面容惊变,万没料想到对方竟然敢在紫霄宫内动手。但又不得不起身招架,否则两道神通落在身上,很可能叫他血溅当场。

    虽说迎面来的神通并未动真格,可大罗金仙和准圣间本来就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鲲鹏拼尽全力才化去力道,但也因此滚下蒲团。回过神来,他的蒲团已经被占了去。

    准提撩起眼皮,淡淡地看着鲲鹏,眼中满是告诫。

    而一旁的接引也跟着祭出法宝,一副他要是敢闹事,便将其当场诛杀。

    此番变故,从始至终,都没有左右出手相助。元始甚至在准提说“披鳞带甲”时,还稍稍地点了点头,显而易见,是不会出手相助了。

    鲲鹏独树难支,对方明目张胆的将他的脸放在地上踩。

    势比人强,凤族没落后,他这祭师早已经没有半点尊重,任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再多的苦他也只能打破牙齿混血吞:“今日之仇,贫道记下了。”

    说完,他愤愤地甩袖,没有再继续与西方二位打擂台。

    因离圣人不知何时就要讲道,鲲鹏怕在圣人面前失仪,再不甘心也只能先另择空地,待落座后,他狭长的眉目,死死地盯着准提的背影。

    准提先是松了口气,但又有些担忧的看向接引,能夺来一个席位已经实属不易。

    余下五个蒲团,他们却是不敢再多想。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更何况他们的手段已经暴露。

    没了出其不意这招棋,再想虎口夺食,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无妨,你我无论谁得了机缘,都是灵山之福,莫要多想。”接引眉眼间一片淡然。

    罗篌见状不由得嗤笑,若没有方才逼走鲲鹏的那股狠劲儿,他倒真是要相信接引心性超然。

    虽说鲲鹏在巫妖大战里的作为,也不是什么好货,但比起鲲鹏,他更不喜欢准提接引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说句斗胆猜测的话,洪荒后面的量劫全都有他们的身影,没准都是他们从中作梗。

    到最后,玄门衰,佛门胜,西方两位掌教渡走玄门三千红尘客,就狠狠的打了他们当初立下的佛国四十八大谶语之一不求身外物,但求功德身。

    要不是因为不能违背游戏基础,罗篌定是要忍不住出手把准提从蒲团上薅下来。

    好在,红云没有让座,总算能拖住西方的脚步一二。可能最后不能阻止西方两位成圣,但好歹得损失点什么。

    再怎么说他这玄门道祖的道侣,真算起来也是归属于玄门的,再怎么样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然而,下一瞬他就高估红云这货了。

    他老好人属性作祟,站起来冲着接引招手:“道友远道而来,想必也不容易,正好我坐不惯最前头,便将此位让与道友,不知道友可嫌弃。”

    嫌弃?罗篌乍然听闻这个词,脑袋两侧就抽抽地疼,嫌弃你个蠢出天的憨货。

    没等自己开口劝阻,这憨货已经起身。速度快到旁人还没从震惊中醒悟反应过来,这位置便已经让出去了。

    接引先是一愣,而后回神后,面上满是动容:“岂敢,多谢道友成全”

    边说边已经稳稳坐上了蒲团,而一落座,接引就感受到蒲团上头传来的因果之力。

    他承了红云这么大的好处,其中牵涉的因果太过庞大,基本无法还清,意味着他不能再对红云出手。

    甚至还得想办法保住他,否则红云出事,他势必会也会受因果反噬。

    除非有朝一日证道混元,不然根本无法摆脱。而成圣何其难,短时间内自己都得跟其捆绑在一起。

    一时间他又有些怀疑红云是故意的,让他平白要承受如此巨大的因果,为的就是给自己找个护盾。

    红云则是满脸喜色,他找到罗篌身边的一处空位,坐下后,拍了拍身下的蒲团,大大的松了口气:“我早就看重这个位置啦,还好没被抢走。”

    罗篌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畅:为什么?”

    红云皱了皱眉道:“哪有为什么,坐在最前头,盯着所有的目光太别扭了。而且他们都不同我说话,一个人太闷,老回头同你说又不大好,现在搬过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