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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不符合还有配角,三部要筹备的影视剧呢,总会有他们一席之地的。

    至于秋湫,云回溪不太清楚她表演课上得怎么样了。

    干脆到时候也塞过去试镜吧!

    章通知道这事儿:“有四个签了合约,还有两个正在过流程。”

    云回溪:“那就行。”

    她给出的名单,也是靠谱的人。

    起码在演技和心性上,绝对靠谱。

    搞定这边,云回溪联系的人也有了回音。

    她看着微信,嘴角勾了勾。

    挺好,栾非也要走流程了。

    ·

    站在这家餐厅门前街道上,栾非转身想走。

    但刚迈出两步,他就又转了回来。

    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私房菜招牌,栾非低头,亮起屏幕的手机上,是刚加了微信好友的云回溪对话框。

    那日回去后,他看到了名片上的字样。

    ——云回溪。

    是支付宝里转账的那个“溪”。

    栾非觉得他被玩弄了。

    他嘲笑自己居然还对音乐梦抱有期待,就连一个路人的打赏转账,都祈祷是对方喜爱自己的演唱。

    是啊,谁会一次性给出六千多块钱呢?

    他本来不打算再理云回溪的,但想到她那日傍晚说出的话,栾非在见到云回溪微信好友申请信息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也不知道纠结了多久,他终是点击了同意。

    云回溪也简单,二话不说,直接给他发了时间和地点,要求他一定要到。

    栾非:“你在教我做事?”

    然后,今天,他更纠结地在约定时间到来的十分钟前,站在了这个私房菜餐厅门口。

    栾非:“……”

    我唾弃我自己。

    但我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

    云回溪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脚,一派大佬姿态。

    向来以“大佬”自居的刘竟江,站在前方空地上出着冷汗,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联想到云回溪的身份,他并不敢。

    门被敲响,有人去开门。

    外面是服务生,带着栾非。

    云回溪扭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他,便招招手,随意道:“进来坐。”

    栾非面无表情地进来了。

    看到刘竟江的时候,他眼神蓦地变得凶狠。

    云回溪注视着这一切,轻笑出声,也顺便阻拦了栾非:“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

    栾非愕然看向她:“嗯?”

    云回溪:“刘总?”

    刘竟江抖了一下,闭上眼睛,再睁开后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

    他后退一步,转身,面朝着栾非,深深地鞠了一躬,还大声喊道:“对不起!”

    栾非:“???”

    他看着这个九十度鞠躬的男人,只觉荒谬滑稽。

    云回溪声音轻柔,言辞温和,却带着无尽气势,强压了过去。

    “继续。”她道。

    刘竟江没有起身,保持着这个姿势,快速且清晰地道着歉:“对不起栾非!我不该仗势欺人!不该想潜规则你!不该阻碍你的工作!很抱歉!是我错了!对不起!”

    栾非:“!!!”

    他震惊地看向云回溪:“这!”

    云回溪轻飘飘地:“刘总,我怎么听出来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儿啊?你是不是心不诚啊?”

    刘竟江:“……”

    栾非:“……”心不诚是什么鬼。

    他要是能心诚,那才真的是见鬼了好么!

    刘竟江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脑袋充血,整个人丢尽了颜面。

    他向来是盛气凌人的,所有人都捧着他的臭脚,有钱有权,他本来就站在人生终点。

    可是现在,他被云回溪的身份压着。

    所以他只能来这里,向这个连蚂蚁都算不上的栾非道歉。

    眼一闭心一横,刘竟江放大了音量,再次道:“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龌龊!是我不要脸!”

    他连着说了三分钟都没停,嘴皮子够溜的,词汇量也不错,竟然没有重复的内容。

    栾非:“……”

    脸上一言难尽,他复杂地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以这样的低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刘竟江实在忍不住了,他喘着气,扶着自己的腰站直,只觉得头晕眼花。

    “你没必要原谅他,我让你过来,也不是原谅他的。”云回溪出声打断了室内的沉默。

    她摆弄着新做的指甲,觉得美甲很费事,好看是好看,但真的很累赘。

    “加害者从来不配得到受害者的原谅,受害者在这一方面永远不需要宽宏大度。”云回溪又道。

    栾非安静地站在那里。

    云回溪:“但他们必须要向受害者道歉赔偿,没有做了错事不受惩罚的道理。”

    刘竟江立刻狗腿地道:“赔赔赔!一定一定!”

    云回溪没理他,只是坐在那里,由下至上地望着栾非。

    “另外,我还想向你证明一点,”她笑了起来,“我不止不是那种为了讨好他而欺负你的人,我还是不怕他的人。”

    栾非:“……”

    他想起来前几日自己跟云回溪短暂交谈时说的那几句话。

    大爷的,好臊得慌。

    你何止是不怕他,他怕你怕得要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