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到底何人
谢清风说此话的目的主要是想知道，虽然当天杀死林烈的是黑衣人，同样也带着鬼面具，但是也可能从黑衣人的身手，或者招数，冷月主上能够分辨的出来究竟是不是出自他的门下。 这一点，卓一心自然也是想到了的，她继续接过谢清风的话。 “冷月主上无需担忧，既然你一言九鼎来了我卓远山庄，我卓远山庄自然会护你周全，况且，只是听一听经过，并不会耗费主上多少时间，你说是也不是？” 红衣人脸上的表情松了松，众人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果然这天下第一小姐的果敢名副其实，同时众人也对这两年前曾经一战成名的谢清风增加了些许敬佩之心。 “好！……那我就暂时听一听也罢！” 红衣人说完一转身，倒是寻了个舒服的座椅慵懒的坐了下来。 卓一心向身旁的佟雪使了个眼色，佟雪立即走到红衣人的桌旁，倒了一杯香茶奉上。 红衣人慵懒的接过茶，缓缓的喝起来，眼神却是停留在卓一心的身上，若有若无。 …… 众人见冷月主上安静的坐下喝茶，也就不再言语，只有西陵门门人倒是一个个还是难掩愤恨之心，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红衣人，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红衣人倒是悠然自得自顾喝茶，像是不曾看见西陵门人眼神里迸出来的杀气一般，声音依旧不分男女，更分辨不出语气。 “你们谁来？” 红衣人放下茶杯，看向西陵门一众门人，也就只是半边脸能看清表情，却是已经足够另西陵门门人个个心生胆怯…… 他半边脸藏在弯月形的面具里，面具是黑色的，金属质感在微微的余晖里闪闪发光，面具的月牙里赫然却雕刻了一只精致的眼，硕大的眼睛占据一半弯月，与红衣人另一半露出来的眼睛却又成为一体，一大一小并不觉得不相称，倒是生出许多的诡异出来…… “我来！” 林义腿一抬，大阔步的走了出来，走到红衣人面前，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雄心壮志。 其他人见林义出来，也就各自跟了上来，纷纷催促道：“林义，你且细细道出你所见到的经过……”。 林义便将如何到了院里，见到林烈的侍从东倒西歪的躺在院中，如何进了屋门，见到林烈坐于桌旁，以为林烈没事，突然却又有黑衣人带鬼面具从屏风后出，掌风直指众人…… 如此这般，把所有见过的经过一一详细说明，末了，还补充道，“我等和那黑衣鬼面人交过手，他掌风奇特，根本就不是我们武林门派所有……” 说完，又顿了顿，看看红衣人的表情道：“所以我等才猜测，这必然是冷月……门人所为！” 林义这方脸壮汉说话倒是毫不含糊，该细节的时候竟是一字不漏，和盘托出，倒是光明磊落的很。 其他各西陵门众人自是争相附和。 “不错！”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红衣人继续端起茶杯，没有表明态度，似是在沉思，末了悠然开口。 “这么说，确实是我冷月门下所为……” …… “什么！？” …… 此语一出，众人一个个睁大眼睛当场怔的目瞪口呆，林义已经准备抽出大刀持刀相向了…… “不过……” 红衣人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他是我门下，却也不是！” 众人都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还请冷月主上不要打哑谜！” “我等粗汉子，听不懂冷月主上的话！” 林义再也按捺不住，大有磨拳相向的意思。 红衣人根本就不在意众人的按捺不住，他缓缓站起身，朝着大厅的另一边走去，走到北野青云门门人的坐席，站定了身，挑了挑眉，眯着眼看向陶月。 “陶门主，你说，是也不是？” 西陵门的门人都震惊的看向陶月，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而且这红衣人突然转向陶月说话，实在是太古怪了。 …… 陶月的脸上却没有任何震惊的神色，她微微起了身，站定了身形，看向红衣人，眼里却有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哼……”陶月冷哼一声。 “冷月主上这是何意？” 陶月定了定神，大无畏的看向红衣人。 “冷月主上莫不是觉得自己推脱不掉，想把脏水泼到我北野青云门不成！” 陶月话说间气势恢弘，一点也不容任何人亵渎，北野青云门的门人自然站在门主这一边，争相怒道。 “冷月也莫要欺人太甚！” “对！我北野青云门身正不怕影子歪！” 一时间，气势浩浩荡荡，竟是让西陵门门人一时间不知发生何事。 “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歪！” 红衣人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声音不辩男女，犹如地狱里传出来般，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冷月主上——！” 卓一心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走过来，对着红衣人微微一躬，“冷月主上稍稍息怒，待我问清真相不迟！” 卓一心凛冽的眼对上红衣人，没有任何畏惧，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红衣人似乎眼里的神色渐渐的有所缓和。 “好！那就给你片刻的时间！”红衣人转身冷冷说道。 子宇见状也连忙走了过来，站在卓一心的面前，仿佛随时想要护住她，怕红衣人会伤害他像生命一样重要的小师妹。 “小师妹，” 子宇轻声唤道：“你可有把握？” 子宇自然是相信他这个小师妹的，只是在冷月主上如此可怕的人物面前，他不免担心，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只能拼死相抵。 卓一心朝子宇微微点点头，低声道：“放心……”。 继而越过子宇的肩，走向北野青云门，她看向陶月，挑挑眉，神情淡淡道：“陶门主，得罪了……” 众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卓一心已经又接着开了口。 “陶门主可认识冷月门上一名叫追命的人？” 一语一出，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纷纷交头接耳。 “追命是谁？！” …… 红衣人身子微微一动，继而转身，眼神里是无法置信，继而又会心的嘴角上扬。 他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谢清风看在眼里，谢清风站在人群里，默默的注视着这一袭淡紫色衣衫的女子，仿佛陷进了他的沉思里…… “我……不认识！” 陶月又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似是在挣扎。 “我怎么可能认识冷月门的人！”陶月在做最后的挣扎。 卓一心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只是又继续淡淡开口道：“不认识没关系，那……林烈林门主你是否认识？” “大小姐，您这说的什么话！” 北野青云门的人已经有人听不下去了，为自己的门主辩解。 “西陵门的门主林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小姐问这话是何意！” …… 卓一心不置与否，看向陶月，一字一句道：“陶门主，你自然知我的意思……” 转而又补充一句。 “我问的自然是曾经！曾经陶门主和林门主可否相识？” 众人凌乱了，江湖门派中有些老者自然是清楚的，陶月曾经和林烈青梅竹马，只是此次到底是何关系，他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那些青年人士自然是不知这来龙去脉，包括林义。 林义此时又按捺不住他粗汉子的性格了，他粗大的声音响起。 “大小姐还请明示，我等粗汉子，不甚明了！” “不明白没有关系，” 卓一心示意林义稍安勿躁，转而又向陶月道：“陶门主，你不答没关系，我替你答。” 陶月的额角间已经渗出了细汗。 卓一心也不急，缓缓踱着步，娓娓道来：“你和林门主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只因你年轻时贪慕虚荣，贪慕这门主带来的至高无上……你便和他约定，如果四十岁之时，你未嫁，他未娶，你们就双宿双飞……” …… “不要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