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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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爷爷惊了下,抬头往上看,他之前顾着趟雷,因此心神专一,也没有四处张望,那仇大愣却有功夫到处看,便发现了不远处的木桩子上,赫然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模样,像是趴着个小孩儿。 爷爷一抬头,灯光也聚到了一处,因此看的更加清楚了,仔细一看,果然是个小孩儿。 不过那孩儿实在惊悚可怖,整个人被绑在木桩子上,已经变成了干尸,眼窝处没有眼珠子,却是一对儿红宝石镶嵌其中,嘴巴大张,也是塞了块红宝石, 在外的尸体上,星星点点的坠了宝石,看样子是用来陪葬的童尸。 在人殉这一点儿上,几乎是全世界都存在的,这实在是个很奇异的现象,几千年前,各个部族、各个国家、各个洲,有些隔着山,有些隔着河,有些隔着海,并无来往,但在墓葬这一方面,却是惊人相似,都以墓葬居多,大部分都会有棺材,古代的权贵王侯,要活人陪葬这一点,也惊人的相似。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费解的谜团。 爷爷看到那具被宝石塞满的童尸,叹了口气,心里可怜这孩子,转而又想起了家里的孙子,也就是我,一时间心里满是痛惜和慈爱,就在这种复杂情绪交织之时,漆黑的洞里,忽然传来了吱呀声,却是众人脚下的木桩子难以长久承重,赫然出现了断裂的迹象。 众人只顾着观察那可怜的陪葬童尸,一时矗立过久,惹来这场灾祸,再想反应时,哪里还来的及,木桩子霎时断裂,四人身体悬空下坠,时不时便被下方的木桩子撞一下。好在已经快到底,又有木桩子做缓冲,众人虽然从高处坠落,却没有伤及性命,但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还是摔晕了过去。 ☆、第八章 龙単 这一晕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先醒过来的是仇大愣和瘦鸡子,那二人毕竟年轻,恢复的快。朦朦胧胧间,便听瘦鸡子在对仇大愣抱怨,说:“哎哟,疼死我了,都怪这姓陈的老爷子,非得要下来,连累的咱们哥俩也受罪。” 仇大愣说:“快别说了,赶紧看看师父和陈老爷子出事儿没。”片刻后,爷爷感觉自己被人半扶了起来,那人在自己后背重重的拍了一下,爷爷咳出一口老痰,背后被疼痛一刺激,整个人悠悠转醒,便见马泼皮也醒了,额头处磕了一道血糊糊的口子,坐在原地喘息,瘦鸡子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爷爷看了看叫醒自己的仇大愣,说:“好孩子,谢谢你。” 仇大愣憨笑一声,抓着脑袋,说:“别客气,您是我师父的朋友,就是我的前辈,应该的。”说着便扶着爷爷站起来,爷爷心想:这人虽说也是个倒斗的,但好在心肠厚道,赶明儿得好好谢谢他。 不过这会儿众人在斗里,也说不上什么谢不谢的,当即便开始观察这个竖洞坑下的情况。这一看不得了,却见周围的石壁上,赫然还绑着众多殉葬的童尸。粗略一算,大约不下四十来具,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童尸身上的宝石反射着刺眼的光芒,镶嵌着红宝石的眼眶更是血红一片,看的人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竖洞坑底部正中央的位置,放置着一个竖立着的大铜柱子,约摸两人合抱粗,柱身成青黑色,凸浮着各类场景。爷爷仔细端详,只见上面凸浮着的图案有人有兽,场景不一,有摆摊卖花的,有骑象驮水的,有穿着长袍围在一起看杂耍的,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俨然是一副古哀牢国的市集场景。铜柱之上人兽皆面色含笑,显露出古哀牢国的富饶和繁荣。 爷爷一边儿看,一边儿伸出手敲了敲铜柱,从铜柱中,传出了一阵空洞的声响。 众人都是老手,一听声音便知道铜柱里是空的。 马泼皮说道:“这地方没有别的出入口,也没有墓道墓室,看来这铜柱里八成就放置着宝象女王的尸身。” 只见这铜柱有两人高,浑然一体,周围看不出连接口,仇大愣积极的说道:“看来连接口在上面,我上去看看。”说罢双手一撮,抱住铜柱爬树似的往上爬,须臾到了顶,便见他转头朝着众人笑道:“上面没有封顶,我先看看。”接着,整个上半身便探入了巨大的铜柱子里,只余下夹着铜柱的两条腿和屁股。 爷爷三人等在柱子下方,约摸十来秒,瘦鸡子急切道:“大愣子,里面有没有宝象女王?” 便听仇大愣声音闷闷的传过来,说:“里面有很多格子,好像放着东西,没见着尸体,倒是有一个……”他话没说完,站在底下的众人,耳里忽然听到了噗的一声响,就跟充了气的塑料袋被踩爆时的声音差不多,这声音才刚刚响起,上方的仇大愣忽然摔了下来。 但他只有下半身摔了下来,盆骨以上的部位,全都不见了,鲜血在顷刻间染红了一片地。 这情形让三人始料未及,马泼皮瞬间就眼红了,呲目欲裂,大叫:“大愣!”瘦鸡子呆愣原地,再一看,却是双腿发抖,裤裆都湿了。 爷爷被这巨大的血腥气一冲,整个人后退一步,踉跄了一下,一时又惊又怒,又痛又悲。多好一个孩子,那青铜柱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竟然、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人? 这鬼王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别看爷爷性格上是个老好人,但在专业能力方面,却是不容置疑的。虽说跟随白老四挖蘑菇是情非得已,但本事却是学了不少,爷爷擅用飞刀。据说,白老四的飞刀,长一指,宽二指,一边开刃,一边开了血槽,刀上还淬毒,在挖蘑菇的时候,不管是对付寄居在墓xue里的蛇虫异兽,还是处理不识抬举的人,都是一刀死。 爷爷将白老四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飞刀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怒喝一声,双手一抖,四支淬了毒药的红色飞刀夹在指缝间,随即纵身一跳,双脚蹬在了铜柱之上,想将铜柱子踹倒。 那铜柱看似庞大,实则内里中空,爷爷这发力一蹬,整个铜柱瞬间朝后一倒,倒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往旁边滚出了三五米,滚动过程中,猛然甩出来一个东西,赫然便是仇大愣消失的上半身,血糊糊一团跟着滚了出来。 马泼皮平日里对两个徒弟非打即骂,看似不待见二人,实则最是护短,这会儿一见着仇大愣惨死的尸身,悲呼一声便跑了上去,欲将尸体拉回来。 那尸体被甩出来,正对着铜柱的出入口,马泼皮蹲下身子,正要去抱尸身之时,从那铜柱子里,猛然窜出了一个硕大的黑影,几乎有一人粗。爷爷站在三米开外,也不急阻止,也没看清那玩意儿是什么,情急之下,手中的飞刀嗖的射了出去,准头自不必说,刀上又淬了剧毒,只要是活着的生物,被这么一射,准备得死。 果不其然,那玩意儿没能扑上马泼皮,被爷爷的飞刀一射,立刻痛的缩回了铜柱子里,马泼皮夺回了徒弟的尸身,呲目欲裂,抄出装备包里一把长刀,要与铜柱里的东西拼命。倒斗的人热衷于带冷兵器,再加上那时候安检还没这么发达,管制刀具比较容易携带。 土夫子钟爱的冷兵器一般分为三种,一是杀伤力大的重型兵器,比如吕肃的那把鬼哭刀,二是匕首一类的小型兵器,像哑巴的腰刀就属于比较小那一类,三是暗器,比如飞刀白老四的绝活就属于暗器。 那东西缩了回去,马泼皮拔出一把砍刀要冲上去报仇,爷爷猛的将他一拦,说:“老兄弟,小心为上,先不要轻举妄动。” 马泼皮激动的双眼发红,脸上细小的皱纹都扭曲起来,说:“不管是什么怪物,我要宰了它!” 爷爷强自压下心中的悲痛,说:“那东西能瞬间将大愣弄成两半,可见有两个特长,一是速度快,二是力道大,所以我们万万不能轻率行驶,那东西已经中了我的飞刀,就是头大象,不消一分钟也会毙命。” 马泼皮知道爷爷的厉害,不由得气喘吁吁,勉强停止动作,仇视的盯着那个铜柱子。 约摸一分钟,里面毫无动静,爷爷见时间已到,便点了点头,说:“可以了,去看看。”有道是脾气大,胆子小,那瘦鸡子心术不正,平日里满脑子花花念头,这会儿反而是畏手畏脚,吓的不敢前进。若在平时,马泼皮定要教训他,但现在都死了一个徒弟了,剩下的一个,他哪里还有说教的心情,便也不理会瘦鸡子,和爷爷两人朝着那铜柱而去。 两人蹲在铜柱的出入口,将灯光往里面一打,一下子便发现了铜柱的底部,蜷缩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也看不清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可以看到那上面插着一支飞刀的刀柄。那玩意儿一动不动,想来已经毙命,马泼皮立刻爬进青铜柱里,将那东西给拖了出来。 那玩意儿离开青铜住,身形顿时舒展开了,却是一个酷似人形,长着一条犹如蛇尾,浑身布满长毛的怪物。 就是这玩意儿害死了大愣? 它为什么会被装在里面? 马泼皮不解气,拔出刀准备将这玩意儿碎尸解恨,就在此时,爷爷猛的阻止他,说:“使不得,这东西是‘龙単’,一但砍断,体内的龙气就会泄露出来。” 瘦鸡子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咽了咽口说,问:“陈伯伯,什么是龙単?” 爷爷于是解释给他听,龙単是死尸所化,龙脉有气,气在头为生,气在尾为死。其中,龙尾又有八门之分,即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尸身若处于龙尾之凶门,凶龙之气聚而不散,尸则生变,这龙须便是尸变的一种,生尾而长毛,每一百年尾巴便会长一寸,但观这条龙単的尾巴,也知道它年代久远了。 据说龙単体内盖晗山脉之龙气,一但外泄,周围的蛇虫鼠蚁,猛兽飞禽便会追随而至食其rou,在周围的人也难以幸免。 古哀牢国没有风水这么一说,因此在选择葬地之时,难免有错,眼前这具龙须,八成就是宝象女王的尸身所变。 瘦鸡子闻言,小心翼翼道:“那、那它现在应该已经不能作怪了吧?” 爷爷摇了摇头,说:“龙气乃是生机之气,就算聚集在凶地,也依旧是生气,因此尸体才会生变,转化为龙単这种活物,只要是活物,在我的飞刀下就没有能活命的。” 瘦鸡子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师父马泼皮,又看了看惨死分尸的仇大愣,大着胆子道:“既然宝象女王已经找到了,这里又没什么东西,那、那咱们是不是趁早离开这个地方?”马泼皮没有答话,看了看爷爷。 ☆、第九章 宝碗 爷爷看了铜柱子一眼,说:“龙须已除,这地方应该没什么危害了,我看那铜柱子里有不少暗格,想必放置了什么东西,我得先探一探。”顿了顿,想到仇大愣的死,爷爷心有愧疚,叹道:“此乃我陈家的事,为防有变,你们先走一步吧,在外面候我即可。” 马泼皮感叹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怎能舍老哥而去,先办完正事,一道回去吧。”二人相交多年,爷爷知道马泼皮仗义,此刻劝怕也只是浪费时间,便点了点头,爬入了铜柱子里翻看那些暗格。 这暗格的作用,有些类似于椁室周围的陪葬格,放置的皆是陪葬品,不少都是当时从国外传来的奇珍,但数量并不是很多,爷爷逐一查看,虽然对古哀牢的文化渐渐有所会晤,但关于巨耳王墓的线索,却是丝毫也没有发现。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暗格吸引了爷爷的注意力。 那暗格是个开拉式,铜皮制的小门上还有简单的绘画,画的是一个体态妖娆的女子,骑在一头古怪大象的背上。只见那大象两耳垂肩,两只眼珠子中还各有一张脸,一张是个恶鬼的脸,张牙舞爪,仿佛要从眼珠子里跳出来,一张是个带着金色面具,神情威严的人脸,应该是象征着神灵。 门虽小,不过成人一个巴掌大,但上面的绘画极其精致,由于这个竖洞墓密封良好,上面的描金也没有脱落,画的惟妙惟肖,只可惜,那宝象女王是侧着头的,因此看不见脸长什么样。不过,其中一个细节吸引了爷爷的注意里,那就是巨耳象的头上,带着一个圆鼎座的金箍,金箍之上,坐这一个不起眼的小碗,碗中冒出一阵黑烟,透露着一种不吉祥的感觉。 爷爷有种预感,这个暗格里,或许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紧接着,他打开了那个暗格,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成人巴掌大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陶碗,那碗的底部,还有一些既像图画,又像文字的东西。 爷爷一愣,拿出碗和暗格上的图案一对比,心里打了个突:难道这个碗,就是顶在巨耳象头上的那个碗?可碗中冒出的黑烟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整个铜柱已经查遍,除了这只碗略有收获外,其余的都没有所得,爷爷叹了口气,只能回程。 然而,让爷爷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出去的,并非只有他们三人,还有一个诡异的东西,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看到这儿,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爷爷以前用来当油灯的那只碗,竟然是从宝象女王的铜柱棺材里弄出来的。 碗中会冒黑烟? 那碗到我家,约有四五年的光景,经常是点了灯油的,也没瞧见它冒过黑烟啊?难道是古人的想象和杜撰? 又或者,这碗真的有什么奇异之处? 爷爷所说的,那个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诡异的东西,又是指的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正打算继续往下看,豆腐忽然蹬蹬蹬的跑了下来,说::“老陈,葛叔叫咱们吃饭呢。”我一看手表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村里人的吃饭时间普遍比较晚,早饭九点钟左右,午饭两点钟左右,晚饭八点钟左右,主要是因为农活儿多的缘故。 我点了点头,只能先停下观看,想了想,将这笔记带出去也不方便,便将本子重新放回了抽屉里,等着下午再来。 豆腐见我神情凝重,问道:“有什么发现?”紧接着,又用眼神示意旁边的棺材,小心的说:“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暂时还不知道,一边儿走,一边儿给豆腐三言两语讲了一下笔记里的内容,豆腐听完,嘴里啧啧有声,说:“陈老爷子好本事啊,那手飞刀绝活太帅了,我说,你怎么没学会?” 我没好气,说:“第一,我爷爷没想让我吃倒斗这碗饭,第二,我十四岁那年他就失踪了,我又不是什么根骨清奇的天才,还能自学成才不成?” 豆腐摸了摸下巴,显得很失望,说:“你要有这手绝活,哪天不能下斗,你又破产了,咱们还可以上街卖艺呢。” 我气的够呛,说:“你个乌鸦嘴,能不能说些好听的,咱们的店铺开了还没两个月呢,你就巴着我破产了?信不信我回葛叔家,拿把菜刀把你舌头给割下来?”豆腐吓的一缩脖子,说:“你别这么暴躁,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爷爷不是有个笔记本么?上面既然有杨方的望气发墓之术,难不成没有白老四的飞刀之术?” 我一愣,看着豆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没错,那笔记本上确实有一段练习飞刀的方法,是用文言文记载的,我之前粗略看了一眼,当时觉得飞刀这东西哪里比的过枪,是已经过时了的玩意儿,因此不甚在意。但这两次的挖蘑菇经历,却让我深有体会,在斗里,枪不算什么,关键时刻,还得是冷兵器出手。‘ 或许,我该试着学一学。 当然,飞刀这东西,需要长久的练习,也不是想学就能速成的,我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准备先将眼前的事儿弄明白,等回了深圳,订制两把小飞刀回家里练去。这么想着,已经进了葛叔家。隔叔是个热心肠的人,以前当邻居的时候经常照顾我们,午饭杀了两只土鸡炖了一锅,热腾腾的煨在碳炉上,揭开锅盖,霎时一阵香气扑鼻,rou香味儿浓郁,和我们平时买来的饲料鸡味道差别很大。 我和豆腐挖土石头的,这会儿也饿了,一边儿和葛叔闲话家常,一边儿和豆腐甩开腮帮子吃。豆腐正叼着鸡翅膀不亦乐乎,便听葛叔叹了口气,对我说:“小悬啊,你是个有出息的人,看这气派就和我们山里人不同,唉,想当初你还小的那会儿,成日里跟村里的刑子们瞎野,你爷爷若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肯定会欣慰的。” 我见葛叔忽然发出如此感慨,神色似有什么事儿,不禁道:“葛叔,不管生活怎么样,我也是陈悬,什么气派不气派的,我光着腚子满地跑您又不是没见过,您就别说这话逗我了。”葛叔听闻此言,哈哈一笑,满脸欣慰,说:“做人不能忘本,陈老爷子教了个好孙子。” 豆腐叼着鸡腿,小声嘀咕:“他当然没忘本,现在不子承父业,孙承爷业了么。”还好葛叔没听见,我笑了笑,不动声色,在下面踩了豆腐一脚,疼的他鸡翅顿时掉地上,旁边葛叔家的大黑狗冲出来,叼着就跑了。 “鸡翅,我的鸡翅,狗,我要宰了你。”豆腐怒的跑出去追狗,我脸都被他丢光了,尴尬的和葛叔以及葛嫂对视,片刻后,解释道:“他小时候发高烧,嗯,脑子有点不好。”葛叔露出了然的神色,听着外面豆腐和黑狗的叫声,说:“那你要多照顾着人家,我听说城里人可精了,他脑子不好,容易被骗。” 我干笑一声,点了点头,转移话题,询问道:“葛叔,刚才见你好像有什么事儿,不知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葛叔神色一变,说道:“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也不指望你能帮上忙,不过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先吃完饭再说吧。”我瞧葛叔神色变得沉重起来,便也不多话,两人岔开话题叙旧,须臾,一锅鸡rou吃的差不多,豆腐垂头丧气的回来,葛叔立刻给他夹菜,说:“孩子,多吃点儿,好好补补,咱们做人不怕不聪明,只要问心无愧,开开心心就好。” 豆腐听的一愣一愣的,显然不明所以。 须臾,吃了饭食,葛叔泡了壶浓茶,三人落座,便听葛叔讲起了一件十年前发生的往事。 村东头住着户姓江的人,我认识,小时候跟他家小子经常一起满山野,那小子长的比较胖,跑起来总是落我后面,因此我管他叫江胖子。 葛叔说:“你和小江从小要好,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跟你一样了,或许也走出大山了,可惜啊……”我听到此处,大惊,道:“怎么,胖子死了?” 葛叔说:“早死了,你走的第四个年头就死了。” “怎么死的?” 葛叔手往后指了指,说:“村东头那口井,掉到井里淹死的。” 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说:“那井里有水,胖子水性和我不相上下,掉入井里也不该淹死,只要大声呼救,旁边总有人能听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