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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想明白以后,什么反应都有。

    最可怕的一位,他是利用业余时间在网上写轻小说的。

    而且还跟我一个网站……

    我已经不想说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正,现在这位大兄弟每天早上一来侦探社,就对我日常一个土下座 三叩九拜,拉都拉不回来。

    他说他要吸点仙气。

    我也真心过劝他,别吸了,吸再多都只有鬼气,真的。

    但他就是不听。

    这位大兄弟甚至非常激动地问我:“您meimei也在吗?我好想去拜拜我们轻小说界的开山祖师奶奶!”

    乱步在旁边发出了忍笑忍的很痛苦的声音。

    我觉得他是否搞错了些什么。

    我怎么会在大正写轻小说的?我来现代写web版轻小说那都是为了恰饭,迎合现代花钱主力军年轻人的口味罢了。

    在大正写轻小说,估计我连一个草纸片片都卖不出去。

    这位大兄弟却非常理解和包容地看着我,用一种现代人看文豪的憧憬神色说道:“那是因为您不知道,令妹的文都已经被大家公认是现在轻小说形式的雏形了。到现在都还有人套令妹的设定写文呢……”

    听了这话以后我更悲痛了:“现代文坛已经凋零至此了吗?”

    我这都一百年前的老梗了啊?!

    你们清醒一点啊。

    就算是绿江,黑化偏执病娇反派男配爱上三岁半真假千金也不能写一百年吧?

    我不禁回想起之前我来的时候,真的是勇,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用女号出门就不会被人发现的了,口罩也不戴,明目张胆出入公共场合去当调查员,实在是勇士中的战斗勇士。

    想到这里,我又心有余悸地捂了捂我身上的男装。

    “加油老师,您可以的!去吧!”

    “只要您勇敢一点,就没有看出您的紧张!”

    大家纷纷在身后鼓励我,活像是《动物世界》里的解说员,在屏幕外鼓励熊猫大胆地走向心仪求偶对象……

    我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拉开了会客室的大门。

    ——

    我看向已经在座位上等待多时的那位年轻人。

    此时还是十八一枝花的少年国木田独步,虽然也穿了一身西装,但身上尚且没有沾染那种暴躁代数教师的社畜气息,怎么看都略显青涩。

    青涩好啊,年轻真好。

    我忽然就定下了心。

    我绕过桌子,一把拉开椅子,坐到了他面前。我放下手里的资料,抬眼看了一眼尚且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的国木田独步,微微笑了一下:“早上好呀?请问怎么称呼?”

    国木田独步稍稍深呼吸了一下,“我叫国木田独步,您称呼我为国木田就好了。”

    “好的,国木田先生。”我却加上了敬语,“接下来的时间,将会是我担任您的面试官。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所以可能也会有些紧张,还请您千万不要见怪。”

    见鬼。

    国木田独步却在心里想,这人看上去哪里像是阿宅了?就他那一身时尚的穿搭,加上即使是口罩都遮挡不住的俊秀长相,怎么看都是一个会颇受女孩子欢迎的那种类型嘛。

    而且他哪里紧张了?

    国木田独步在心里已经开始吐槽起来了,面前的这位面试官——姑且称呼他为面试官吧,那种气度和气场,怎么看都只能说是沉稳淡定,至少你能感觉他是阅历极为丰富的,而不是那种初出茅庐、或者是社交恐惧的人。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还是社长最近买的中华进口的茉莉花茶,因为特别香香,就连乱步也喜欢泡一杯,光闻味道不喝茶。

    然后被社长教育。

    用这种动作,不紧不慢地掩饰完我内心的紧张以后,我这才坐好,看向了国木田独步:“您介意我摘下口罩对您说话吗?因为是在室内,我还是不太想戴这种东西的。”

    国木田刚刚从对方流利到一气呵成的古流泡茶手法抽回心神,就被问了这样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么问?不就是摘个口罩吗?

    他当然不会介意了啊?

    不过,这位面试官总觉得像是在哪里看到过,但是他又想不起来。

    总觉得昨天在哪里好像还看到了……

    国木田独步点头:“当然是可以的,一切随您方便即可,我是客人。”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微微低下头,脸侧的刘海顺着重力滑落在眼前,遮住了我脸部的神情以后,我就直接扯下了黑色的口罩,然后抬头看向了国木田独步:“好了。”

    我迎着国木田开始逐渐涣散的目光,说出了我在心里组织了N次的自我介绍。

    “樱庭步梦,随便您怎么称呼都可以。”

    “可以开始了吗?国木田先生?”我笑着问道。

    ——

    出来以后,蹲在外边一溜儿玩手机的众社员都站了起来,纷纷围住了我,开始七嘴八舌地问我感觉如何新人如何之类的问题。

    我扒拉开这群等着听转播的不靠谱家伙,径直走向叉着手一身和服的福泽谕吉。

    “社长。”我刚叫完称呼,我就崩溃地低下了头:“我……您们教我的我都没用上,我太没用了……”

    我痛苦地捂住脸:“我太紧张了!刚刚见面就嘴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