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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把那朵花吃下去的那刻,他那“克服了太阳”的属下却突然爆炸了。 不对劲。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已经无法将吃下去的东西拿出来了。 因为迫不及待想要走在阳光之下,无惨加速了青色之花分解的速度。 现在,那个东西已经渗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之内。 剧烈的疼痛袭击了他。而下一刻,无惨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 所以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男孩,也就是鬼舞辻无惨用阴暗的眼神看着他对面正在交谈的两个家伙。 姑获鸟说:“我现在必须回族地啦,你能够照顾一下他吗?我一有空就会赶回来的!” 日轮当然是应允了。可是下一刻他又想到即将空空如也的米缸,和不知所措的自己。 姑获鸟说:“别担心!就一小会儿!我很快就会赶回来的!” 日轮小心地点了点头。 姑获鸟一拉翅膀,又撞门又撞地的噗啦一声飞了出去。 飞行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太稳的呢…… 于是就只剩下男孩和日轮了。 在注意到男孩非常讨厌落在地上的光甚至躲到了角落里之后,日轮就跑过去拿了块破布挂在了小窗子两端的钩子上了。 “现在没事了吧?”他问。 男孩不说话。 “你家在哪里啊?好了的话我就送你回去吧。”日轮又说。 然而男孩又不说话。 他只是一直用那双梅红色的眼睛看着日轮。 (在警戒外界嘛……) 日轮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于是他只好蹲下身,去收拾地面上那些碎片。 以前在家的时候,如果碗碟碎了的话,秋子婆婆就会拿来一堆灰,把碎片全部都埋在灰里,然后再把这些东西扫走。 然而此刻,他只能一片一片地捡起来,扔到篓子里面,然后再放到坑里埋掉。 …… 无惨一直都注视着这个弱小的人类的动作。 但是在看她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怎么了? 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变得如此小,他的力量又为何消失不见了? 都是那家伙的错。 那个该死的下属! 若非他死了——如果他不死,无惨一定要弄掉他的脑袋,把它挂在太阳底下活活烧死他。 可恶啊!可恶啊!!这样子也无法解他心头之恨! 被狂怒侵扰的无惨,再一次捡起手边的东西。 本来想直接砸到那个家伙身上的,可是现在他身体的状况决定他不能够失去一个可居之所。 于是无惨死死地握着那块用来垫桌角的石头,牙齿狠狠地磨来磨去。 日轮的眼睛里有一些忧郁。 “你到底怎么了?” 一直弄不清,一丁点消息都没有的话,会很难办的。 无惨偏过头,只留给对方一个布满擦伤的右脸。 他超越所有鬼的瞬间治愈的能力也消失了。 擦伤…… 于是日轮去翻房子里面的柜子。在翻来覆去之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类似药膏的东西。 大概是自家制造的,打开盖子,传出了一股熟悉的草药香。 这个味道,好像云鸡草。 云鸡草是可以治疗皮外伤的草药。 他以前用过的。 为了不出错,他还粘了一点在手指上,然后尝一尝。 不错的。 他又走到男孩边上,粘了膏药在手上,想给他擦一擦。 无惨想要拍掉对方手的那只手被日轮抓住了。 “别动,给你擦药。” 日轮展示了难得的强势。 无惨怨恨地看着女孩有着柔软弧度的脸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直接碰到他。 这个人类……等我恢复了,一定要杀死你! 他在心里如是讲道。 云鸡草的气味有一些苦涩,涂在脸上有冰凉凉的感觉。 日轮歪着头,对他说了一句“好了。” 因为男孩不讲话,他也不能自己干等着,再加上歌的父母还没有埋葬。因此,日轮离开男孩,去处理那件事情了。 已经死去了几天的「歌」的父母。因为天气很冷的缘故,所以他们的尸身并没有因此而腐烂,甚至连一点败坏的气味也没有。 外面的土壤依然潮湿,很适合挖洞。 但是,没有棺材的话,难道要把他们直接埋到湿冷的土里面去吗? 日轮犯了难。 他坐在门口,看着外面那一片全然陌生的世界,心里怅然若失之意浮动着。 怎么办呢? 无惨看见了人类女孩子脸上那种可以称之为忧郁的表情。 在他心中,那正是弱小的证明。 他翻过身,把自己埋进有味道的被褥之中。 被褥真的很难闻。 怎么会有人愿意盖这么难闻的被子吗? 他们就这么穷吗? 穷到连一床被子也买不起吗? 人世间真是凄惨啊。 无惨如此感慨道。 作为人类的他曾经是大家族的孩子,无论要什么就能够得到什么。他的要求,就算是不合理的要求也会被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