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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和我们这些已死之人不同,阿普利尔她还有时间创造奇迹………但是,雅柏菲卡,真的不要紧么?” “不要紧的,老师。死亡并没有什么不好。”青年伸手想要拭去少女眼角被冻结成冰的泪珠,但手却从少女的躯体中穿了过去。他静静地望着少女,露出极浅淡的微笑,神色中的坚冰如被暖风吹拂般消融,话语中却透露着无法消抹的,深入骨髓的忧伤: “像这样,终于……能够与你共存于相同的时间里了啊。” 又一阵风暴过去,冰原上的幻影消失不见。一切又归复于平静。 第125章 会面 “呜哇,要死了要死了——”鹤丸国永伸了个懒腰:“那鬼地方,真是冷的可怕,能出来真是万幸。你那边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吧,虽然我能为你护法,但魔力的使用还是需要你自己做决定哦。” “不会。不知道为什么用的时间比我预想中长了一点。不,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事情得回溯到少女从冰封中醒来的时候了。少女的苏醒并不温柔唯美,而是伴随着相当的暴力——将覆盖在身上的冰壳打碎,然后像贞子那样蓬头垢面地爬出来。誓约之河已经默认她完成了誓约,毕竟少女的本体还留存在冰地狱,而如今活动着的她则像个bug,成功地逃脱了冥河的监视。 从冰面里出来后少女发现,第八狱无总在肆虐的风暴平静了下来,让她可以使用冥衣的翅膀在第八狱飞翔。虽然冥衣无法跨越地狱间的阶层,但在同个阶层她还是拥有自由移动的能力的。 身上有蔷薇花的气息,发生了什么吗? 少女深深地看了几眼沉睡的青年。心想:我要做的事也算是和你的愿望重叠了,原不原谅不说,好歹保佑一下我吧。 “要飞喽。” 她对鹤丸国永说道。 其实有件很奇怪的事就是,她身上的魔力似乎并没有损耗多少。她到底是如何从冰面里出来的,这件事即便再细想也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的话,那么就飞到上空看一看,看看这冰地狱到底是怎么了。 带着淡灰色调的白色大地,即便呼啸的风暴停止了也没有变得明快多少。只要没有人在,那么冰地狱就是完全的平坦大地,像一张被剪开的纸一样。 “那家伙...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手脚?” 少女道:“三日月没必要这么做.....细则再说吧,他虽然变了不少,还没变到会杀主证道的地步。” 少女开了个玩笑,但鹤丸国永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大多数时候他没法看出少女得到记忆前后的区别,只有这种时候少女才会提上一嘴。好像这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一样。同作为平安时代的刀剑,他算是了解这个同僚一点。尽管以此为基础他有想过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隐情,这也不代表他会容忍这种事的发生。但是现在却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闻到了吗?” “闻到了哦。” “这方面有变敏感了,主上。”鹤丸国永无奈地说道:“是血。” 少女神色凝重。 “谁在和谁战斗?”她似乎在自问自答。 “主上,作为将领只需要知道这样的事有在发生就可以了。”鹤丸国永说道,他对“战斗正在发生”的现状无动于衷:“很简单的道理,那边在忙的话这边的防守就会薄弱,现在正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如果三日月起到了阻止谁的作用的话也不奇怪,论个体强度,刀剑里没有谁比得上他这把牛逼哄哄的五花刀嘛。 是投诚吗?刻意的表态度也不是不可能,三日月可是一把会做表面功夫的刃。在必要的时候的内心相当冷硬,举止也和那容貌一样会引诱人。虽然过去的三日月是个只会喝茶晒太阳哈哈哈的老爷子,但正如少女所说——如今变了不少。这么长的岁月再好的宝刀也会生锈的,作为锈品就算碎掉了也无所谓吧,迄今为止不也碎掉了众多的同僚吗?这种现状的产生可以完全归咎于鹤丸国永的自作主张,但在这种情景下对谁产生恻隐之心......他可不是那种一点骨气都没有的男人啊。 “这种时候谈感情就免了吧,哪怕你现在放弃我我也会一声不吭的。你知道我也不是那种特别有奉献精神的刃,但对于刀剑来说,这是本分。”鹤丸国永说的不留情面。阿普利尔知道这家伙就是这么想的,哪怕是原来那只白鹤也会抱持着这样的观点。这样紧张的关头因为担心谁去看看的举动太妇人之仁,作为大将来说很不合格。 这就是少女为什么喜欢独行的原因,想要守护谁的时候就注定了其必须放弃谁。但好在现在不用做这样困难的选择题。 “我本来就打算在这里展开封印结界。这个结界的覆盖范围会把叹息之墙和那边都包括进去....要说一点都不影响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少女顿了片刻,说道:“因为前面就是不一样的领域了。挡在叹息之墙面前的是艾亚哥斯和拉达曼提斯的宫殿,作为驻守的宫殿都有着相当麻烦的防御措施,我并不清楚破解它的正确方法.....况且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那些设施是完全围绕于冥王宫和叹息之墙而建立的,冥王不在了就没有用处了。不像之前的地狱还有着容纳死者的功能,妄自破坏可能会引来相当不妙的结局。 如果阿普利尔处在一个魔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她恐怕得非要去闯一闯不可。但是现在的魔力量尚有富余,做出的结界足以蔓延到叹息之墙前,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去冒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