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这么高调的吗？”孙聪灵的印象里，以黄衣方士的行事风格，绝不会这样直接把玉人制造工厂安排在国有体制内，这么招摇。

    但是在十年动乱期间，没有私有一说，所有产业，不管是工业、制造、还是农业生产，都是共有的集体行为。想要在这种大环境下，完全脱离体制，那反而会更加的引人注意。另外就像鲁力说的，不借助国家的名义，玉人工厂根调动不了任何的资源。

    把玉人工厂纳入国有工厂或者研究所，是那个时代环境下最有效的隐秘手段，同时也是调用公有资源的有效方式。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找到这个有编号的玉人制造工厂，对于sl部队掌握的资源来说，就算不上什么难事了。

    “那这次的游戏，就没什么难度了！”孙聪灵细想了之后，也觉得鲁力说得在理，而且他对sl部队的资源也很有信心。

    这是一条重要线索，说不定通过这个679玉人工厂，能找到更多黄衣方士隐藏的东西。虽然这个玉人制造工厂，很可能已经没有使用了，但是存在过，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鲁力先前的工作，就是通过蛛丝马迹来挖出大鱼，这算他本行。

    说干就干，鲁力马上联系了015，希望调动军政的资源，查查这个679玉人制造工厂。不过现在国内留守的sl部队数量少，而要处理的事情却反倒多了，所以015也根本抽不开身来细查，只搞到了66年到76年这十年之间，有编号在运作的国营工厂和研究所资料。

    那几十年前可没有网络，也没有数据库。很多有编号的国营企业，也在这几十年间，关闭或是转型，先前的资料也没有录成电子数据的必要。所以015搞到的，都是纸质的资料，而这些资料非常的详细，以至于得用卡车才能把这些陈年书纸运过来。

    资料堆了半个屋子，没办法检索，要想查找679玉人制造工厂的相关信息，只能一摞一摞的翻。可现在连猎鬼人的时间，都被安排得很满，根本没有人能抽空来帮忙查。只有刚结束任务，从s市回来的沈杰，相对要闲一些。

    孙聪灵那边协助研究玉人的工作，鲁力也让赖世海多分配了些给其他灵媒。这样一来，鲁力就找到两个帮忙查看这些资料的援军。可是就三个人，要面对半屋子陈旧发黄的纸张，也够呛！

    “我说鲁队！”沈杰看着满屋子发黄的纸质资料，哭丧着脸说：“当打手保镖，也要考演技和实力的，很累很费神。我消耗很大，能不能请个假？”

    “知道你小胖哥综合素质强，不至于这点工作都做不了！”鲁力斜了一眼想要偷懒撤漂的沈杰说。

    “额…”孙聪灵看着面前纸张，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看来这个游戏还是有点难度的！”

    “这些都是纸老虎！”鲁力也看着大量的资料说：“看着多而已，指着679这个编号找，其他都不用细看，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多说无益，鲁力第一个钻进了资料堆里。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可沈杰和孙聪灵也不是那种，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人，见鲁力都开始动起了手，也挽起了袖子，扎进了资料中，指着“679”这个数字找了起来。

    为了提高效率，三人把资料分成了三堆，一人负责一堆。这些几十年前的纸张，虽然一直被妥善保管，都没有严重的损坏，但是还是有淡淡的霉味儿。这种味道虽然并不强烈，但是闻久了，还是让人头疼。不过三人，还是强忍着这味道和翻阅资料的枯燥，认真查看着面前的纸张。

    “我这边完事了！”三人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在一大堆纸里找679这个编号，沈杰第一个翻阅完分给自己那堆，伸了个懒腰说：“眼睛都看花了，没找到！”

    “我这里也没有！”鲁力也翻完了最后一摞资料，有些失望的说。

    现在就剩手脚比较慢一些的孙聪灵，还在资料堆里翻阅。鲁力和沈杰两人把目光和希望，都投向了孙聪灵。可能是灵媒训练的结果，孙聪灵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转过头，看到两人充满期望的盯着自己。可他还有两摞没看的资料摆在眼前，面对两人的期许，只有无奈的摊了摊手。

    可这摊手的动作，做得有些大了，孙聪灵面前的一摞资料，被他不小心掀倒。这堆没看的资料，要是和看过的那些混到了一起可就麻烦了。孙聪灵条件反射式的伸手一抓，却只抓到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其他堆好的资料全倒下了。

    “擦！”孙聪灵见资料混在了一起，不由的喊了出来：“麻烦了！”

    “找到了！”在孙聪灵喊出口的同时，沈杰也大喊了一声。

    “你找到了？”孙聪灵迷茫的转头看了一眼沈杰，却发现这胖子抬手指着自己。

    孙聪灵被沈杰的动作搞蒙了，不是说找到了，那还指着自己干嘛？再仔细看，这胖子的手，是指着自己手上这个文件袋的。孙聪灵这次举起手上的文件袋细看，发现上面写着“国营679厂”几个字。

    “小聪哥真是好本事！”沈杰指着文件袋的手，竖起大拇指说到。

    三人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让孙聪灵给找到了。也没时间打趣，鲁力迫不及待的接过孙聪灵手上的文件袋。打开之后，发现文件袋里，只有一叠发黄的纸，上面记录这679厂的介绍，其他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根据资料上所说，这个679厂，是于1967年1月1日在y市登记注册，主要生产的是民爆用品、矿山开发 、爆破器材等产品。679厂生产的都是民用产品，当时主要负责的，就是为y市发达的采矿业服务，并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作用。

    “奇怪！”鲁力看了看资料，皱起眉头说：“这不是保密材料？！”

    这叠关于679厂的资料，并不是什么特殊材料，保密程度甚至不及一些军方日用品厂。而这些资料里，除了对679厂的介绍，就是一些该厂每年的指标，和完成程度之类的记录。从这些记录来看，这个厂也完完全全是一个生产民用制品的普通工厂。

    如果这679厂是黄衣方士的玉人制造工厂，那至少也得伪装成军工类工厂，这样才能起到一定的保密作用。如果就只是一个普通工厂，那就意味着没有什么严格限制，什么人都能出入，那些泡在罐子里的玉人数量，又那么大，怎么可能完全不被发现？

    “大隐隐于市，可能黄衣方士们也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沈杰也看出鲁力的疑惑：“这地方说不定有猫腻，你看天启大厦下面，不也被偷偷挖了个大洞么！”

    这胖子虽然平时不太正经，但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黄衣方士能在天启大厦下面，搞出那么多幺蛾子，那在这679工厂下面整个地下厂房，也不是不可能。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可不能放弃，鲁力马上找来电脑，开始细查这个679工厂。

    既然是民用品工厂，查起来自然也不困难。鲁力轻轻松松就在网上，找到了679厂的信息。这个几十年前成立的工厂，现在竟然还在使用，而且因为城区的扩大，这679厂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属于y市市区，非常的好找！

    “呵，还在正常使用，这些家伙胆儿够肥的！”孙聪灵看了看鲁力的搜索结果，在一旁说到。

    “诶！”沈杰却叹了一口气，生无可恋的说：“看来休假是没指望了！”

    这胖子倒是不笨，既然这个厂还在，鲁力肯定是要去查个清楚的。三人没有片刻的休息，鲁力调用了sl部队的飞机，直飞y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