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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鹏的语气强硬:“那就立马跟我回局里,等顾森安全了你才能走!” 顾光寿咬了牙,气的在心里骂了声,真他妈晦气,送一个瘟神都送不走。 他安抚文鹏的情绪:“老文你别激动,我去追回来还不行么?” 他跟文鹏又说了几句赶紧挂了电话,给那人贩子打电话,那边倒是接了,只是让人把孩子送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顾光寿眼睛赤红地怒斥那人:“警察找来了,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我不想蹲监狱!” 人贩子在那边笑地猖狂:“有勇气卖儿子就有勇气承担责任,别跟个孙子似的,孩子都已经脱手了,还想让我们送回去?你在做梦。” 电话被挂断,顾光寿再打已经打不进去了。 急的顾光寿团团转,他在想,该怎么样才能给自己开脱。 怎么样才能把罪责甩给别人。 千万不能承认他把顾森卖了,这贩卖人口的罪责可不是一般的小。 * 顾森的眼睛被蒙着,他看不清四周的环境,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去哪里,他正在经历上一世的残忍。 昨晚他试图自救,可是顾光寿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把他的房门从外面锁住了,并且天还没亮就把他带出了家。 小区里还很安静,有的家里已经亮起了灯。 他看到宁希家的灯也亮了,还看了一眼,就被顾光寿拽走,路上遇到小区里做保洁的,问他们去哪里,他后爸说去乡下爷爷家。 顾森他没机会从顾光寿手里逃脱,他只能想办法再找机会。 此刻,他镇静地如同没有那回事一般,乖巧地坐着,心里回想着能逃命的机会。 旁边的人冷笑着对他说:“你的命就这样,这世上不幸的人有很多,大家都是为了钱不得已才这样,你爸也是为了钱才把你卖给我们,家里穷,我们都理解,只要你以后好好听话,叔叔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虽然没说话,但是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因为眼前这个人而变得紧闭起来,被吓得他全身出了鸡皮疙瘩。 他上一世为什么那么决绝地选择和宁希分手,因为他身上背负了人命,被他杀了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坐在他旁边一边抽烟一边叫他听话的男人,钱高强。 他一直记着这个人的名字,他四岁啊,这个人渣侵犯他,把他当成一个玩具,最后还要砍了他的双脚,让他成为残废沦落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四岁那年的冬天,格外难熬,他在苟延残喘中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长大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这个人渣报仇,也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他智商超高,搜寻了很多种完美犯罪的手段,最终成功地将这个人渣分尸焚烧,毁尸灭迹。 宁希不知道,他解决完这个人之后,就选择了和宁希分手,从此以后踏入黑暗,再没用肮脏的手碰过她。 他现在太小了,他得想办法摆脱这个人,重来一次,不想再因为任何人和她天各一方,他为她回来,手上不想再沾鲜血。 所以他会想办法逃跑的。 破旧的面包车行行走了好几个小时,天气明显阴沉下来,有要下雨的趋势,他们在一个山里停了下来,他被扔进了破败的房间里,眼睛被蒙着,漆黑一片。 但是他能感觉到周围有人,外面有人在说话:“今天这个两千块钱,有点贵,得好好玩玩才行。” 有人打趣道:“人孩子才四岁,你别太过分了。” 钱高强觉得可笑:“干我们这一行的,你跟我谈善良?有病吧你?谁不是为了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装什么装?” 今天晚上会下大雨,打雷,他会被这个人渣侵犯,这恐怖绝望的一晚将会影响他的整个人生。 他不能让悲剧重演一次,他一定得逃掉。 小顾森的身子有些发抖,周围有小朋友爬过来帮他解了眼上的黑布,还有绑住手脚的绳子,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屋里全是小朋友。 有男孩有女孩,还有几个残废的趴在角落,缺胳膊少腿的,眼神清明地看着他。 这是个活动板房,空间很大,门是从外面被锁住的,门缝不大,不足以钻出去。 所谓的床是泡沫板铺成的,已经开始泛黑。 给他解开绳子的是一个比较年长的哥哥,看起来有七岁,他坐在了他旁边,问他:“你是刚被抓来的么?” 顾森看了看他,点点头,哥哥说:“你要听话,他们就不会砍了你的手和脚,你要是不听话,他们会很残忍地对你……” 是了,上一世他就是反抗被侵犯,咬了钱高强,就被他直接拉出去砍了双脚。 明晃晃的砍刀,是他一生无法走出的恶梦。 顾森心跳有些快,他咽了咽唾沫,心里有了打算。 天很快黑了下来,到了他们吃饭的时候,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雨,他们的食物像猪食一样被几个中年男人抬了进来,那些孩子都很识相地拿了碗筷去盛饭。 顾森一天也没吃东西了,饿地不行,他得吃饭,不然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力气跑路。 晚饭是馊掉的米饭和面条已及蔬菜的混杂物,严格来说不像人吃的,但是为了能填饱肚子,顾森也跟着他们爬过去,他没有碗筷,只得等到别人都盛完了才拿起那偌大的脏勺子舀了吃。